╭*||▂▂ ▂▂||*╮    ╰||| o o |||╯     ||╰╭--╮ˋ╭--╮╯|| ╔┄┅┄┅┄┅┄┅┄┅┄┄┄┄┅┄┅┄┅┄┅┄┅┄┄┅┄┄┅┄╗ │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浅沫】整理 │ │ │ │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 ================= 书名:重生之相府表小姐 作者:君子竹 文案 傅妍被下药绑上花轿,嫁了将军世子。世子偏爱男宠,傅妍绝望投湖自尽。 天觉不公,给她重生的机会。这一世决不嫁他! 这辈子,励志找个有钱、有权、有相貌,要什么有什么的男人。 一生相伴,一世欢喜! 他坐在餐桌前,拍了拍身旁的空位,一脸邪恶的看着傅妍:“妍妍,坐下!” 傅妍霎时面红如血……,这个坏人,当众喂饭什么的真是太不知廉耻了。 扫雷:这不是一篇宅斗重生励志文,而是一篇让各位读者大大睡前放松的小甜文。 内容标签: 甜文 重生 天作之和 搜索关键字:主角:傅妍、白豫 ┃ 配角:很多 ┃ 其它:甜文、爽文、重生 ==================   ☆、重生   更深,夜黑,烛摇曳。   “表……小姐……,该歇下了。”琳儿小心给傅妍理了理被子。   傅妍面色惨白,自入冬以后就一病不起,大夫说她这病怕是好不了了。好不了便好不了吧,早些离世就可以早些脱离这里。   傅妍嫁进将军府一年,夫君张扬,整日与男宠们混在一起。婆婆也因此整日对着她恶语相向,小姑子也没个好脸色,就连丫鬟下人们都狗仗人势,不把她放在眼里。她吃的用的比平日里相府的管家还要差。   傅妍望着琳儿,淡淡道:“咳咳……咳咳……累了你就先去……歇息吧。”   “小姐,琳儿不累。”琳儿的眸子望着她,露出些许笑意。   她怎会不累,整日里侍候着傅妍这病人,还要被其他下人辱骂。若是在相府谁敢这样对她,璐璐非打死他不可。琳儿本是傅妍的表姐莫璐的丫鬟,璐璐担心她嫁到外面没人照顾,便把琳儿给了傅妍。傅妍嫁到这里,琳儿就一直照顾着她,可以说,她是傅妍在这里唯一的亲人。看着琳儿被欺负,她却无能为力。   “琳儿……你说怎样才能让你……回去。”傅妍望着琳儿,语气深长。   “表小姐,你要让我回去!?”琳儿一惊,大声问道。   “我乏了,你先回去歇息吧。咳咳……“傅妍没有回答她。   琳儿无奈只好离去,走时她本想熄灯。   傅妍却开口拦住了她:“等它燃着吧。”   琳儿走后,傅妍艰难的下床,扶着墙走到书桌前提笔书信。   信云:谢璐璐关心,琳儿照顾周全。妍妍身边唯其一人,不愿见其在此受苦,期年来,参透一切,不愿再恋,望汝使其至从前!今生不复相见,愿吾爱之人安好,爱吾之人安乐,不怨,天命难为。只望来生,重头来过。   停笔。   傅妍所住之处,临水,这样很好!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覆水之舟,随水自流。   如同尖针般的湖水把她淹没,刺骨,冰冷,让她无法动弹。任自己在水中浸着,因为冰冷,让她越发的清醒,也越发的不能呼吸,就这样,没有挣扎,没有声响的,走出了这个世界……   若能从头来过,她要随心自由……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了,希望能够每天晚上八点跟读者大大们做一个不见不散的约会,本文有存稿,晚上八点自动更新,喜欢地读者大大不要大意手滑地收藏我吧。   大大们的每一个收藏和评论,都是我努力更新的最大动力,能够每天见到读者大大们更是最幸福的事情,小竹子期待每位读者大大每晚八点来临幸我(⊙o⊙)哦!   ☆、预备逃婚   暮春三月,暖色的阳光透过紫罗滕的缝隙,点点光圈照在大理石质光滑的地板上,也照在傅妍的身上。   春暖花开,阳光灿烂的季节是最适合睡觉的,无论发生了什么大事,或是将要发生什么大事,只要给她把摇椅,她都能把一切抛在脑后做自己的春秋美梦。   一间房间,一间大红色的房间,在经过傅妍多方面观察后得出结论,这是一间喜房。还没待她反应过来,只听得“砰”的一声,一红衣男子破门而入,一身酒味。待傅妍反应过来时,发现男子身边还有一男子。她正一脸厌恶的看着他,他却把她无视,一把将身边的柔弱男子抱起,上了床……   “妍妍!“迷迷糊糊隐隐约约听得有人在叫她。   睁开睡意未散的眼睛,见只比傅妍大半个时辰的表姐莫璐站在她身前。想也不用想便知道定是她把傅妍叫醒的。   现在是元晋五年的春天,而傅妍自杀是在元晋六年的冬天。所以她重生在一年前,现在离她自杀还有一年,也是她将要嫁去林州的日子。当时发现自己重生后,傅妍高兴了三天,然后誓死不嫁给张扬。   想着刚才的梦境,就是她前世大婚洞房的情景,一时惊魂未定:“还好你把我叫醒了。”   璐璐见她脸色被吓得发白:“梦什么了?”   “噩梦!绝对的噩梦!我梦见我嫁给张扬了,他这辈子都爱断袖,好龙阳!”傅妍一口气将前世他的爱好说了出来。   傅妍父亲因病去世,母亲怀着她投靠丞相舅舅,母亲却因为她难产而死。从此以后,她便成为了相府的表小姐。她的表姐莫璐跟傅妍同一天出生比她早落地半个时辰,舅母也好好的。舅舅、舅母从小就把妍妍当亲身女儿看待,莫浪、莫璐也把她当亲妹妹看待,虽然舅母七年前就因病而逝,总的来说她的童年还是很幸福的。   到了妍妍十岁那年,舅舅给她订了桩亲事,夫婿是林州张将军的长子张扬。同年,因为莫璐一直暗恋御史大夫家的公子王琰,王琰被送上楠山跟着惠品先生学武,每年回来两趟。璐璐为了追随,在她爹跟前死缠烂打,舅舅拿她没有办法,只好把她送上楠山交予惠品先生学武。璐璐在山上学了六年的本事,有的只是三脚猫的功夫,在众师兄弟中她是最活泼的一个,也是最让人头疼的一个,惠品先生曾这样感叹:“得此徒儿,折寿十年!”可见她所做的头疼事是多么威力无边。   “他长什么样我不管,他是谁的儿子我不管,重点是他对女的没兴趣。没兴趣。上个月张将军差人上门提亲,你觉得我真会嫁给他儿子么?”妍妍无奈的问。   “怎么不会?听说人家长得是玉树临风的呢,林州的姑娘都想嫁给他呢,你能成为他的未婚妻是要有多少福分呀?你怎么知道他对女的没兴趣啊?”璐璐一个劲的坏笑,妍妍有种想拍死她的冲动。   傅妍怎么会不知道,在上辈子在他们家生不如死呆了一年啊。整整一年。   “少来!说得倒是轻松,还真不是你的事,要嫁你嫁,反正王琰下山不回去了,你也不会回去的,就算你要回去舅舅也不少许的。你说得这么好,要不你嫁?”妍妍一口气回她嘴,其实,他明白她的意思,她俩性情差不多,用一丘之貉,臭味相投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璐璐不再说什么只是话锋一转:“你是不是还惦记着莫…”   话未说完,就听得一阵爽朗的声音从门边传来:“妍妍,起来吃晚了该…”对,此人正是傅妍表哥莫浪。   妍妍转过头,看着莫浪笑得是猥琐奸猾,话说这人呐,皮囊生得好,但人品不好节操掉光光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她随手拿起一个茶杯往他所站方向砸去:“滚!”   他身手极快,一个转身便躲了开来,他一脸无奈:“妍妍,你自己看看太阳都快下坡了,是该吃晚饭了呀。”   “切~。”妍妍冷不丁的白了他一眼。   “好啦,反正我是饿了,走吧,吃饭去。”说着璐璐起身准备向门外走去。   莫浪奸笑:“都快做人媳妇的人了,还这么任性。小心你夫家不要你。不吃拉倒,饿死活该。”   听了他的话妍妍气得肺都快炸了。让她嫁人?要嫁他嫁呀。昨天他就叫了妍妍一天的张夫人,现在又来说这些。傅妍开始怀疑,他到底还是不是她表哥?   妍妍跳起身,瞪了他一眼:“我不介意你嫁!谁说不吃饭了,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说了我不吃饭了?气死是小,饿死是大,不要说我认得到你。”说着,向饭厅走去,在这一路,她一直在想,若莫浪和张扬在一起了,会怎么样?张扬还好,莫浪这种绝对的极品小受,其实,她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想的,想想还是给自己留点节操吧。   一大桌的饭菜,妍妍胃口大开,不是饭菜多美味,而是今儿个她郁闷了一天,没吃过东西。饿了个半死,如果不多吃点,不符合生物逻辑。   “浪儿,我与张将军已商量好了,下月二十是个好日子。准备把妍妍的婚事办了,婚事的采办就交给你去做吧。”舅舅冷不丁的放出话来,妍妍一时没反应过来,正喝汤的她大惊险些没被呛死。   她咳了好几声,莫浪向舅舅应了个是,便把话锋转到了妍妍身上:“瞧瞧,瞧瞧,听说要办她的事,她就高兴成这样。”   “哎呦~”没错,莫□□了,是妍妍踹的。什么叫她高兴成这样?见过落进下石的,没见过这样落井下石的!踹他都是好的呢,她没在他碗里投毒就已经不错了。   舅舅见他突然叫起来,狠狠地瞪着他,又望了妍妍一眼:“你们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省心呀。妍妍,能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子行吗?”   大家闺秀?就是因为上辈子做够了大家闺秀才会被你下药嫁到了林州,若这一世再大家闺秀任人宰割,她还不如当个没有小姐样子的小姐,不是闺秀的闺秀呢。   “爹,你干嘛就执意让妍妍嫁给张什么扬的。”璐璐仗义开口,她语气也十分郑重,真心觉得还是她最好。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以来将就的是门当户对,张将军也是朝廷的功臣,张扬也是文武兼备的人才,让妍妍嫁给她也不为过。这样好的家世也算是对得起她母亲的在天之灵了。”舅舅的话让傅妍无言以对。反正她死也不嫁。   “你娘当年嫁给我也不愿意,结果也还不是有了你们吗。”他话到此处,在坐的人也都明白他为甚执意如此了。是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及时千百个不愿意,盖上盖头,坐上花轿,拜了天地,入了洞房就只有认命。不然妍妍怎么会从林州将军府的湖里游回相府呢!   这夜妍妍难已入睡,不知道是白天睡多了的原因,还是因为她自己的婚事。在床上几番辗转后,才决定抱着被子向璐璐的房间走去。   璐璐询问了几句才开门。注定她今晚也休想睡上好觉喽。她俩坐在床上,和小时侯一样靠着床头聊着她们心底的事。   “妍妍饭前我要说的话还没说完,大哥就进来了。现在我问你,你是不是还惦记着大哥?”璐璐认真严肃的望着她,妍妍也不敢胡扯。她沉默思考了很久,心里的答案却是:“我不知道。”   “不知道?这有什么不知道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管怎样,我想提醒你的,他的心早已被她掏空了,你觉得他这辈子还会在爱么?”璐璐的话,不知怎么竟让她心里隐隐作痛。   不得不承认妍妍喜欢过他,前世当他成亲那天,他站在城外的小玉峰上撕心裂肺的叫着另一个女子的名字的时候,她就觉得我已经不喜欢他了,她也不敢喜欢了。   前世妍妍喜欢他,结果被迫嫁给了张扬。今世妍妍还喜欢他,结果会怎样她不知道,不过试了总比没试强。   “你不用回答了,伤心就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那一株。”璐璐拍着妍妍的背安慰着,“我知道你不会就这样嫁给一个见也没见过人,找自己爱的人,外面的花花世界,总会觅得一心人。”妍妍已控制不了汩汩流出的晶莹。   “如果,你想逃婚的话,我支持你。”璐璐又补了一句,听得妍妍胸潮澎湃。   “那就这样决定了。”她俩一拍即合,就此说定!   经过妍妍和璐璐的一夜商讨后决定,等天亮后就去找莫浪配合。   于是乎,在他吃完早饭去书房的路上拦截了他。璐璐把她俩的逃婚决定说出后,莫大公子大惊:“这等玩笑岂可乱开!” 作者有话要说:     ☆、月明星稀   这怎么可能是玩笑?傅妍也不可能开这种玩笑。   妍妍连忙上前,拉着的他的胳膊撒着娇,跟小孩子一样:“好表哥,我求求你,帮帮忙。你不能眼看着我在一棵树上吊死呀。”   “你吊死了,我还反到清静些。现在知道我好啦?算了吧。”他又是一副花花公子的奸笑,傅妍最讨厌他的这幅嘴脸。   “我死了做鬼烦死你。”要不是她现在是求人的角色,傅妍肯定咬牙切齿真的拍死他。   “要我帮你可以,亲我一口就答应你。”呵,他老人家还得寸进尺了是吧?   是可忍孰不可忍,傅妍踹了他一脚,怒视着他:“答应与否?”   璐璐在一旁笑得不行,“哥,你还是识相点吧。”   “爹交代的事情还没处理完,中午你们到我书房里说话。”莫浪总算正常了表情,定了定神道。   一场会议后,计划就此定搞。璐璐在家把风,莫浪带着傅妍妍往杏花烟雨的江南去,等到一切风波过去他才回来。   逃婚的第五天,妍妍和莫浪在七星镇落脚休息一夜,第二日继续上路。吃着晚饭,傅妍突然想起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莫浪,你喜欢的姑娘有没有变过?”   莫浪听了她的话差点没有被呛死:“我喜欢的姑娘变没变与你何干?还是俩眼睛,一鼻子可以不?”   “……”瞬间无语。   傅妍拿着茶杯喝着茶,想着莫浪真不是正常人,事实证明他真不是正常人:“你不会看上我了吧?”   莫浪话音刚落,妍妍便喷了他一脸的水:“我知道我招人爱,你也不至于这样吧。”是啊,她看上他了,但那又怎么。他的心已经空了,空了……   “去你的,谁娶你谁倒霉。”他也笑了半笑。   “活腻了是吧?”妍妍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等她反应过来,周围的吃客都纷纷把目光移到傅妍身上。她一时尴尬,不知如何是好,这下丢脸丢到外婆家去了。不对,妍妍外婆家在哪儿来着。   正无理深思神游中,发现在人群中有一白衣男子长得是玉树临风,风度翩翩,那叫个帅呀,此人定是谪仙下凡。本觉得莫浪已经长得够好看了,他竟比莫浪还好看。   “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么?”其实说美女也不为过,妍妍虽然没有璐璐长得好看,但相貌在其他女子面前是出众的。璐璐定是不能比的嘛,傅妍给她封的天下第一美人。   莫浪看着,随时夹了个水晶饺子就往妍妍我嘴里塞:“吃饭都堵不了你的嘴。”   夜,静也闹。窸窸窣窣蟋蟀叫嚷声,时不时飒飒的风吹树叶,都映衬着天空中那轮不会说话的明月,和只会眨着眼睛的点点疏星。   在客栈的花园里散步,却见莫浪坐在石凳上喝着小酒,看着星星。妍妍心里一阵感叹,平时跟猴子似的表哥,他认真欣赏就成了这样。不对,与其说是人真心是还不如说认真欣赏回忆。   “兴致挺好的呀。”她上前轻身道,随即坐下。   “星罗密布,已经很久没看过这么美的夜景了。”莫浪感叹,妍妍也有同样的感叹。平时在家,真没这个闲心去欣赏它,而他却是不敢,他认真欣赏就成了这样。也许是她之前不该问那些问题,让他想起过往伤心事。   “你本不应该这样,不过总是逃避也不是办法。它始终在你头上。”她的唏嘘,也只是唏嘘,傅妍唯一能做的只能是安慰他,错过的只能错过,“忘不了,终是忘不了,沉在心底就好,现在的后悔,又有何用?错过了始终是错过了,有缘无分,这是情劫!四年前的桃花事,活该你当时年少轻狂。人已去矣,难不成还能回来吗!因为你的风流债,而自责说明你的良心仍在。人去楼空你才深知自己所爱。因为星月,你连赏月的勇气也没了。阴阳两隔,你认为她见你这般样子心里会好过么?与其因为错过,为她守身如玉还不如早把自己嫁出去。”   莫浪冷笑两声,转头明眸凛冽,去狠狠的盯着妍妍:“呵,第一次听你说出这样的话,你这算安慰么?”   是啊,她这算什么安慰,火上浇油还差不多?好吧,承认,她不擅长安慰人,可是妍妍的确想安慰他,他怎么知道她的本意:“谁说我是来安慰你的,知道你心情不好,喝酒是吧,我陪你。”说着妍妍便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莫浪整整大傅妍四岁,然而四年前,他还在京城的妓院、赌场里醉生梦死。那时她还小,想着有钱人家的公子儿哥都这样。   突然有一天,她坐在花园里欢乐的晒着太阳,无意听见两个丫头聊着八卦,话说八卦是女人的天性,虽然那时妍妍还是个十三岁的女孩,但是这方面的兴趣还是早已体现。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她们身后,躲在大树后面认真仔细的偷听着。因为妍妍离得近,她也认清了她们,都是莫浪房里的。   甲不禁感叹:“少爷年少轻狂,到处采花迷蝶的,竟然还有人歆慕他。”   乙不以为然:“这又有什么的,咱们少爷长得好看,那些爱财爱貌的自是愿意嫁给他当夫人。”呼~我不得不承认莫浪好看,难道只有爱财爱貌的才喜欢他?那我也只是爱财爱貌了?   甲:“我听说宁月郡主倾心于少爷。”小甲话音刚落我大惊,郡主也喜欢她?那郡主是不是就是他的夫人了?突然好想哭,心里一阵伤心于是转身离去。   傅妍一路深思,事情是真是假,最后却是感叹如果璐璐在就好了。   待到真相大白于眼前,事情果真如此,傅妍心里一阵拔凉。   郡主来过府里一次,傅妍还劝过她,莫浪爱招蜂引蝶,整天醉生梦死…说了很多,到最后换了一句:“你还小,很多事情不懂。”   是啊,她不懂,但是她懂得我喜欢他,她喜欢那个一直多我很好的表哥!   秋夜里,傅妍独自一人爬上屋顶,望着秋月,对月流珠。   后来慢慢发现,莫浪对她一直冷冷冰冰,还不如待傅妍好。莫浪让她心寒,但她还是喜欢她,也许是傅妍真的不懂吧!但最后,皇帝竟然下旨把这个郡主指给莫浪,傅妍真的觉得我喜欢不起了。   在他们成亲的前一晚,京都白雪皑皑,寒风凛冽,大雪飘落,郡主一身雪衣,立于灯火通明的怡红楼前,莫浪和着他狐朋狗友一同嬉笑着从里面出来,莫浪一见他,脸色变沉了下来,“你怎么在这儿?”   她不语,任立于他身前。   “姑奶奶,你到底要干嘛?”莫浪无奈的望着她。   她却答非所问:“你讨厌我?!”   莫浪不语。   她笑着说:“不求什么,只愿你能看我这支舞。”   莫浪皱了皱眉,点了点头,冷阔的大街上只剩下两人。   雪地冰天中,舞姿曼妙,舞出万千苦处伤,她只为他舞,她只愿他能记住曾经有一个深爱着她的女子,一生只为他舞。与白雪为伴,宛若雪中仙,好像要同雪而逝。不知怎地,莫浪眼中滑下一颗泪来,却瞬间凝成刺骨冰珠。   舞毕,莫浪一个箭步上前拉着她的手:“跟我来。”   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儿,反正莫浪一夜未归很正常。傅妍在屋顶上靠着莫璐,泪如雨下。   次日,他骑着高头大马,带着迎亲的队伍来到宁王府,得知的消息却是宁月郡主已不知所踪,莫浪立刻掉头,策马扬鞭而去。   小玉峰上,仍是白雪皑皑,一束红装立于峰崖前,崖风吹刮,红衣翩翩,她望着上山的方向,听着马蹄声。当莫浪出现在她眼前时,郡主用尽全力:“莫浪,我出生那天有天星月,我将化为星月永远陪着你!”还没等到莫浪反应过来,一抹绯红落向崖底。   殊不知,月明星稀。   莫浪一声“星月”响彻山谷,可惜无人回应。带到傅妍和璐璐跟着舅舅一同上山看见他泣不成声立于原地,傅妍和璐璐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事,莫浪转过身子,望着她们身后的家丁:“还不下去找?”   莫浪带着人在崖底找了三天三夜,也未能找到尸首。最后回到府里喝个弥天大醉望着漫天繁星道:“去立个牌位,爱妻莫樊氏之灵。”   从这之后,莫浪奇迹般的改了昔日的习惯。   所有的一切因为那个叫樊星月的女子,因为星月,漫天繁星,一轮皓月……   说是陪他喝酒,其实傅妍只小饮了几杯便一直真真地看着他喝,他一边喝着一边说着醉话:“星月,是我的错…”傅妍看着他不语,心想着不是他一个人的错,星月也有错,是她的错爱。   “星月,我知道你没死,你回来吧!”说着,他一把握住了傅妍的手。   谁是你的星月,眼瞎了吧?傅妍无奈一个劲地扳开他的手,他却握的更紧了,傅妍一恼开口:“星你个头。我不是星月,我是妍妍。”正在这时,之前那白衣男子路过于此,见莫浪握着她的手,便准备转身绕道离开,不用说也知道,他肯定又想歪到了外婆家。   “喂,你别走呀。”傅妍看着他离去的英俊的背影,让他留下。   “……”他惊讶的望着她,和着不是让他来当“第三者”的,莫非他认为傅妍是求着他来当“第三者”的?   傅妍会意一笑:“劳烦公子帮个忙把他搬回去。”随即她指了指烂醉如泥的莫浪。   莫浪这么重,跟块石头一样。白衣竟然可以用很轻松的姿态把他搬回客房。其实她明白帅哥都是灰常灰常注意形象的。   “喝这么多酒,沉得跟什么似的。”傅妍满脸的嫌弃。   “你情哥哥的确有点……沉。”他语气平淡,平淡的让人觉得怪怪的。   突然傅妍脸羞得绯红:“谁是我情哥哥了?   她一脸尴尬,“他不是我情哥哥,他只是我表哥,表哥你懂么。”   那白衣面无神色,跟冰块似的,一个“哦”就把我打发了,径直就走出门去,我傅妍赶忙追上解释:“你别想多了。”   “嗯。”白衣还是一张没有仍何表情的脸,算了,他爱信不信,不信拉倒。清者自清,没必要解释,件事就是掩饰,掩饰就是若有其事。 作者有话要说:     ☆、刮什么风   这夜。   原来,夜如此漫长。   躺在床上,待到清晨也还没睡着。   月光入窗,洒在地上也洒在桌案上,迷离中如水如霜如冰如雪,夜风吹得掌心冰凉。   突然想起璐璐的话“他的心早已被她掏空了,你觉得他这辈子还会在爱么?”还会爱吗?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难道真的就这么难么?还是她的一心人还未相遇?   还记得幼时,他对她的笑语连连,想起他带她去杜鹃园看杜鹃,想起他们一起在橘子树上偷着喝酒…傅妍真的能忘记这些,觅得她的那棵芳草么?   天明,傅妍梳洗后正准备到客栈的中庭院子里转转,就见一只大白鸽扑腾着翅膀,停在她身前。白鸽腿上绑着信条,打开见是璐璐的字迹,便知是莫璐飞鸽传输。大致内容是先让她回去,舅舅说只要她回去,什么都答应她。   收到信,傅妍第一时间到莫浪房间找他商量,一进屋半个人都没有,她正郁闷人死哪儿去了。环顾四周见桌上有一封信,我去,他竟然留书走了。   它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竟然去找樊星月了,看他真的疯了,真不知道他抽的是什么疯?羊癫疯,龙卷风,还是最炫“寻妻风”?等傅妍找到他,她一定把他送去疯人塔,才消这心头之恨。   面对眼前足以让人抽风的恼人情况,真想去撞豆腐,不过当下情况傅妍先回去才是。   傅妍收拾好东西,正准备走出客栈,却被小二拦住,她微微一笑,满眼疑惑:“小二哥有什么事?”   小二憨厚开口:“姑娘可否付了昨日的房钱再走。”房钱?傅妍大惊,该死的莫浪,竟然连房钱都不付就去找他那个死了八百年的老婆了,太不是东西了。   傅妍白了小二一眼:“好吧。”接着摸摸口袋,“这个…只有些…”见过倒霉的没见过她这么倒霉的,钱袋里只有些碎银子,其余的全在莫浪那儿。   “就这些,还住店!我看你是想住白馆吧。”小二脸色一白,傅妍无奈忙解释,心里早已骂了莫浪成千上百次。   “小二哥,我钱在我朋友那儿,可否待到我把我朋友找到再附你房钱。”   小二狠狠瞪着傅妍: “你当大爷是傻子呀,你走了还能回来么?”   这时,客栈老板正走过来看明了她是吃白饭的,于是提高了嗓音:“要么给钱,要么把你送到官府去!”   什么?官府?要不要这么丢脸呀,如果真被送去了,莫浪、璐璐一定会笑她一辈子。很难想像,当她子孙满堂的时候,璐璐颤颤巍巍走到她子孙面前,一本正经地讲述着这般丢脸的事。这该是多么无奈呀,足以让她老泪纵横。   “不要,不要。”   傅妍连忙打断了老板的话,接着从衣袋里摸出一枚白玉扳指,理直气壮的把他拍在了桌子上,还提高了嗓子:“不就是钱嘛,这个足以抵上你的房钱了吧。”   老板见了两眼发直,拾起扳指仔细的看着:“这可是上好的羊脂玉,至少可值好几百两银子。”   “你可以走了。”老板把玩着它,收口一句便把傅妍打发了。   事实上,这扳指是莫浪的,那日去他书房顺手牵羊摸了走,这是他最喜欢的东西,本想着回去还给他的,谁知道他把傅妍一个人丢在这里,还不给付房钱!不拿他东西抵债才奇了怪!   总算脱困,松了口气后正待她转身回头去马厩牵马。却见昨夜的白衣翩翩坐在倚窗通风的位子上,两指夹着白瓷茶杯,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傅妍没打算跟他招手,他竟抬头望着她:“姑娘身上可有足够盘缠?”   “……”低头不语。   “你昨日情郎,哦不,表哥哪去了?”白衣漫不经心,喝茶询问。   “寻鬼去了。”妍妍也没想甚多,只觉得莫浪把她扔在这儿确实不够仗义,再说了,表嫂本就是死人鬼魅。   “哦,岂不是令兄爱好独特,可是修仙之人?”白衣故意把声音向上扬,语气仍是温和,但又带了一种让人听起来不舒服的古怪语气。   傅妍也不在意,无奈开口:“可不是么,此乃天上人间少有的情种,人死了,仍是相思不已,这不,直接去找女鬼去了,即便阴阳两隔也在所不惜。”   “令兄真是痴情呀。”白衣平淡应允,接着走到掌柜的面前。   她也没甚注意,本以为他是去付茶钱。傅妍便准备上路去,刚要走出门去,却被白衣叫住。她转过头去,见他对傅妍温润一笑望着她。   傅妍也便大大方方的回他一笑。   “姑娘怎么就这么快便要走了,路上盘缠够么?”   “……”   “既然如此,姑娘可否坐下咱们谈谈。”白衣语气诚恳,谈什么?难道谈盘缠?好吧,她且坐下再说。   白衣缓缓从衣袋里拿出一枚白玉扳指,没错,就是方才她给掌柜的的那枚。   原来他刚才是去赎这个了,好人呀。看他这行头就知道是个有钱人,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呀。   “姑娘可是要赶往京城?”白衣抬头看着她。   “嗯”他怎么知道她要去京城的?   “既然如此,姑娘可愿结伴而行?”他话音刚落,傅妍便明白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   小子算得挺深的呀。   “路费你出?。”她爽快的答应了。   白衣去试一脸轻浮:“非也,非也。”   “那你想怎样?”傅妍一脸不解。   “把扳指给我,盘缠我出。”真是的,不就是一枚扳指么,弄得神经兮兮的,她这人优点一大堆,爽快就是其中之一。   “反正这不是我的,你拿去就是!”不是自己的东西拿出去自然痛快。   “这不是你的?”白衣面露惊色。   “我表哥的,你喜欢拿去便是,他这次这么耍我,我不让他出点血本怎么行呢!”   “……”白衣不再说话只是继续喝茶。   两人骑马在路上,着实没趣,这一路上只听得哒哒的马蹄声和疾风从耳边的呼啸,策马扬鞭,疾如风如剑。   “喂,白衣,你能说说话么?”我忍不住了,整整一天不说话傅妍真的闷得慌。   “你在叫我?”白衣茫然望着她。   “我说大哥,我不叫你叫谁呀,难道是在和鬼说话吗?”她不得不感叹跟这种人说话累死个人!   “好吧。”白衣无语应允。   “……”   “对了,我不叫白衣。”他明眸望着傅妍,嘴角微微扬起。   “哦。”她也学着他的样子应了应,“我也不叫姑娘!”   “驽~”白衣突然停下马来,“下来休息会儿,天色不早了,今儿就在这过夜吧。”   傅妍无语:“喂,你这人怎么这么冷呀!”   白衣挑了挑眉,笑道:“我为什么要暖呢?”   好吧,他完胜……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你不是说你不叫白衣么,那叫什么?”傅妍找了棵树靠着坐下。   白衣从包袱里拿出了个水袋递给我:“记清楚了,我叫白豫!”   “哦,难怪这么有钱,原来家里是卖玉的,连名字都叫白玉。”   白郁无奈摇头:“也许是吧。你呢?”   “我…”说真名?傅妍随口一说,“我叫莫璐。”   “哦,难怪。”白郁小声自言自语,傅妍没听清楚,问他说什么他却回答没什么。   傅妍倚在树下,静静的看着白郁低头擦他的剑。她一直觉得奇怪的是他为什么会知道她要去京城。她静静的看着他,这人真的长得很好看,眉挺鼻直的,绝美的唇形,一双丹凤眼十分明澈闪亮,而且他身上散发出一种极为特别的气质。   “你刚才说在这里休息一夜不会是真的吧?”她这一问,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用迷人的眸子望着傅妍,真怀疑他是在引诱她么!   他张开薄唇弯起一抹漂亮的弧度:“不然你以为呢?”   也许是是他看出了她的欣喜之色:“你喜欢看我笑?”   傅妍点点头没有丝毫的隐瞒之意。   “你喜欢看我笑?”他带着惊讶的语气再问了一遍。   她仍点头,本来就是啊,笑起来更亲切嘛,更好看。   白玉把馒头递在她面前,她忧愁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馒头。   他发现傅妍不对劲于是便问道:“怎么了?”   听他这么一问,脸就更苦了,故作一副受不了的表情:“能有其他的么?例如……肉?”   她自己也明白出门在外不应该挑三拣四,人家好心让自己跟着他回京城,她还各种嫌弃。但是,傅妍足足吃了四天的馒头了。现在看着馒头,就开始胃疼。   本以为白豫不会搭理她,她会继续啃馒头。结果他却动手一边捡着干树枝,一边道:“捡些树枝生火,一来取暖,二来驱兽。我去附近看看有没有野兔什么的,小心待着,别乱跑。”   火光灿灿,晚风习习,鸟声鸣鸣,如火的夕阳照红了整片天空,闪出道道金光,夕阳再怎么无限好,可惜只是近黄昏。   妍妍靠着树干坐下,看着白玉身影渐渐远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萌包纸的两个地雷O(∩_∩)O感谢各位读者大大的留言和收藏~!   ☆、只要有肉   夜幕将进,天色越发显得昏暗。   傅妍坐在火堆前想着前世的事,舅舅给她下药,让她嫁到了林州。说是为了她好,这几年再不明白的也都明白了。   如今虽天下太平,百姓们纷纷相传:皇上治国,豫王齐家,陵王平天下。三王齐心,南晋盛兴。但是,谁又真正甘心为国家屡立战功后,为王俯首称臣,献出那一片赤胆忠心。民间的传唱只不过是做戏的表面现象,朝堂上的尔虞我诈,明枪暗箭只有在其中沉浮的人才真正明白。   虽一直不知舅舅暗地效忠的是谁,但相府与张将军的联姻想必让他们在政事上多了些许筹码。所以关于傅妍的联姻说是舅舅的私心,倒不如说是他们在政坛沉浮的野心。   傅妍看似平日里不关心政事,私底下她却处处留心。毕竟,若再像前世那样两耳不闻天下事,一心只在闺阁中,说不定这辈子比上辈子还惨!   正想得入神,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他们个个手拿大刀,带着杀气,向傅妍逼来。   忽觉脖子上一凉,寒气逼人的刀锋已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一阵极度恐慌过后,强制她自己镇静下来。   傅妍深吸了口气向她脖子上的刀主人道:“山贼大哥饶命!我知道这山是你开,这些树是你栽。但是我要钱没钱,要色没色,你就饶了我吧!“   看他们那身打扮就不像山贼,蠢人好活命,让对方降低警戒心,顺便拖延时间等着白玉回来救命。   “少废话!白豫在哪儿?”黑衣人将刀逼得更近了,傅妍一身冷汗!无奈她还要镇定!   再深吸一口气:“你是说那个白色石头啊,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话还没说完,只觉身后有人倒下,刀锋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温暖的怀抱。   “没事吧。“白玉问道。   傅妍摇了摇头,人倒是没事,就是吓个半死。白玉一个商人,怎么会得罪这些人!   白玉一只手拉着她,一只手用来打架斗。   黑衣人纷纷出手,寒气逼人的刀剑,在月光下,显得越发骇人,刀光剑影,打得昏天黑地。白玉长剑飞舞,迅如闪电,瞬息之间,黑衣人纷纷倒下。   长剑被血染红,而他的那身白衣仍无一丝血迹,洁白如玉。   傅妍的手仍被他拉着,不语。   “吓着了?“他轻声问道。   若她说没被吓着,那肯定是假的,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如此血腥的场面,自己还差点送了命,她能做到如此镇定已经很不错了。   还未待傅妍回答,不知又从哪里冒出来个黑衣人趟在了白玉的剑下,活口。   “说!谁派你来的?“白玉此话问出口,黑衣人便自己抹了脖子自杀了。   傅妍转过头,望着站在身边的白豫:“肉呢?“   傅妍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等待着肉的到来,结果出现在面前的还是馒头。   傅妍又继续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等待着他的解释。   很好,白豫开口:“你是刚才伤到了眼睛么,怎么一直眨不停?”   “…….”   “怎么是馒头?“其实她想问的是,她的肉呢?   “本抓了只山鸡,忙着救你,让它跑了。“   傅妍欲哭无泪,不要命了!她只要肉!   怀着对肉的热爱与期盼,二人快马加鞭的回到了京都。   城门下有一家烧饼铺味道极好,也极有名气,虽是一家不起眼的小摊铺,为了买它要排上大半天的队。   他们,就在烧饼铺前分别。   几番话别后,傅妍转身欲要离开,却被他叫住。   她转身看着他,他微微一笑从腰间解下一枚白玉道:“姑娘还请将这个收下。“   傅妍不解看着他,他仍笑着。   “妍妍,你回来啦!太好了,你想通……“不知何时璐璐从人群中窜了出来,拉着她开始滔滔不绝,蓦地发现了白玉,才停了下来。   “这位是?“璐璐看了看傅妍又看了看他,眼珠子一转,问道。   “在下白豫。“白玉答道。   见他已回答傅妍便应和着:”对,他是白玉,是做玉石生意的商人,路上多亏了他,我才能回来。“   “哦?”璐璐故意扬了扬音调,“我哥呢?“   “能不说他么!”傅妍瞪了她一眼,她也就不再多问。   接着她转过身对着白玉:“多谢白公子,照顾舍妹。”   白玉笑着:“哪里的话,不过是顺路罢了。”   白玉笑着,璐璐也笑着,笑着笑着璐璐停了下来:“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家父还在家等着呢。”   璐璐拉着傅妍欲要离开。   “还请姑娘收了它。”白玉将那玉佩递上前。   璐璐一脸坏笑,看着傅妍,傅妍低头不语,竟被她看红了脸。她定是觉得傅妍与白玉有什么。   “红什么脸啊,上去接着,你看那玉质多好啊,不要白不要,拿去卖了,可以抵上两个月的月钱。”璐璐小声在她耳边喃喃,听着也觉得不无道理。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收下了。”傅妍看着白玉,眉眼带笑地缓缓接过。   他上前一步,小声在妍妍耳畔道:“有我一日,便有你一日,日后若有事,定能保你一命。”   极低的音调,匀称温暖的气息在她耳畔徘徊,不禁让傅妍的脸更红了。   待她缓过神来,两手抱拳:“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望着白玉的背影渐渐在人群中消失,直到看不见那点白,才转身准备离去。   “你怎么会在这儿?”傅妍随口问着璐璐。   她也随口答着:“我来买烧饼的,排到一大半,见你和白豫在一起就过来喽。”   傅妍不屑的望着她,想着对面的烧饼,咽了咽口水问她:“没买到?“   “小姐,小姐。“还没等到璐璐回答,就见琳儿拿着三个烧饼小跑着过来。   一行三人,一人一烧饼,满足地回府。看见百仁堂的师傅给人号着脉,小四忙碌的抓着药,一品天下里的说书先生还在口若悬河,小二招待客人不亦乐乎。离开京城快半月,京城还是这般热闹。   三人华丽丽地走进了相府的大门,管家王婆子见表小姐回来了,便大声通报着:“表小姐回来了!表小姐回来了!“   傅妍心里没底,回来了真的可以如愿以偿吗?但直觉告诉她一切没这么简单吧。   相府大厅,气氛异常。   深呼吸,吸气,呼气,淡定!   丞相大人驾到~   舅舅正襟危坐在大厅中央的太师椅上,表情极为严肃,面目极为狰狞,语气……还没说话……   此时此刻桌案上还差一块惊堂木,等待着大人一拍,开场:“大胆小民,堂下何人击鼓鸣冤!“这时就会响起衙役们的”威武“声!   “跪下,你还知道回来?“丞相大人总算开口。   “……”傅妍不语,立刻跪地。   怎么可能不回来,弹尽粮绝,难不成她独自一人抛尸荒野啊?   “莫浪呢?”丞相大人声音一厉。   “不知道……”说是不知道,若她说他去寻樊星月去了,他老人家也不会信啊!   “不知道?“丞相带人,带着怒气反问。   傅妍一脸无辜望着他:“起床就不见了人影,我还想知道他在哪儿呢!”   “…….”   大厅里一时安静了下来,鸦雀无声……   过了半晌,舅舅才啐了口茶道:“你是嫁还是不嫁?“   她抬头仰望着丞相大人,深吸了口气斩钉截铁回道:“不嫁。“   话音刚落,丞相大人就气急败坏,随手拿起案上的茶杯向她扔来,还好她反应快躲了开来,不幸还是被滚烫的茶水烫得生疼。   舅舅见此不再多说,只扔下一句话便拂袖离去:“在房中给我好好闭门反省,三日内不准吃饭!”   听了这话,一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绝望感油然而生,肉,她要吃肉啊!   回来所发生的一切,让傅妍明白了,所谓的那飞鸽而来的信是一个局。   璐璐说,她还在纳闷傅妍为什么会回来,她从未给妍妍写过信。不愧是丞相大人,手段果然是高。   璐璐借给她上药的理由,前来探望,还偷带了大盘大盘的肉。   “你打算现在打算怎么办?“傅妍啃鸡腿啃得正香,璐璐冷不丁冒出一句,差点噎死她。   傅妍看着她傻笑了几声:“再逃呗。”   “亏你笑得出来!“璐璐无奈的看着她。   傅妍怎么又笑不出来,她已经快半个月没吃过一顿正当的饭了啊,面对肉,她怎么可能笑不出来?   “我倒是有一个办法。“璐璐看着她笑道。   傅妍望着她眨巴眨巴眼睛:“什么?“   “我帮你嫁。”   “很好!你到时候在达县逃出来,那一夜张扬会带着他男宠逃婚的……”话刚说出口,就发现不对,立即闭了嘴。   但还是没逃过璐璐的追问:“你怎么知道他会逃婚?“   “……”不知如何作答,“我傅半仙掐指算的。”   “切”璐璐白了傅妍一眼。   为了转移话题:“璐璐,你的鸡腿真好吃。”   多么苍白无力的话题啊!   “你是和白玉怎么认识的?”不得不佩服她的思维。   “这个……说来话长…….” 傅妍没怎理采她,继续啃着鸡腿。   “说来话长那就慢慢细说,不着急。”她笑着看着傅妍,眼中满是期待。   傅妍回了她一笑:“谢谢你的鸡腿,下次再来啊!“ 作者有话要说:     ☆、预备二逃   在房里整整关了三天,肉只吃了璐璐送来的那盘鸡腿,饭也只吃了璐璐送来的那盘鸡腿。   接下来,舅舅遣人将烫伤药送来,就不许任何人来探望。   于是乎,傅妍就在房里饿着肚子关了两天。只能喝水喝她泪流满面。   既然已经和璐璐商量了逃婚的事,就要做好十足的准备。既然准备路上逃婚,就要在成婚之前让舅舅没有戒心。所以,傅妍必须找舅舅谈谈。   讨论结果出来,她好好等着做新娘。   因此,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下。   次日清晨,半梦半醒间被璐璐从床上拉了起来,傅妍睡意未散,迷着眼又继续趟了下去。   “妍妍,你看好看吗?”璐璐急切问。   傅妍懒得理她,拉了拉被子,将头捂住接着睡。   “傅妍。”璐璐厉声。   “嗯。”傅妍懒散的应了一声,“别闹,我再睡会儿。”   很好,屋子里突然安静了,睡得正香,璐璐竟然端了盆水来,喝道:“起不起,不起我倒了。”   虽说这已是初夏,但也没到下河游泳的季节,大清早的一盆冷水淋上来,不伤风才奇了怪呢。   “好好好,我起,我起。”傅妍无奈只有妥协。   坐起身来,她看了看璐璐。一身紫红色的金丝罗裙,很是漂亮。   “打扮得这么花枝招展的是要去哪儿啊?”傅妍盯着她,“是不是要去见他?”   璐璐眉眼带笑:“他差人来让我去府上拿书。”   “拿什么书啊?”她一天没个正经的,能看什么书啊。   璐璐故作一副痴傻态:“上次你不是差他把师叔自撰的《药理注释》带下山么,让……你过去拿…….”   说着说着他竟没了音,傅妍也故作一副痴傻态:“对啊,让我去拿又没让你去,你这么兴奋干嘛?“   “我给他说,你饿病了,我代你去......”渐渐的有没了声音。   很好。很不错,这算诅咒吗?为了见个男人,竟然这样说傅妍,非得让她付出点代价才行。   “莫璐!你良心被狗吃啦?”傅妍做出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大声喝道。   傅妍这一喝,她便不好意思的地下了头,低语:“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光说不做嘴把式。”傅妍仍恶狠狠的瞪着她。   “你说吧,要我干什么?”璐璐猛抬头盯着我,吓她一跳。   “也没什么,今儿天黑之前给我买把闹洋花、茉莉花、山茄花、曼陀罗花……”   还没待她说完璐璐就接嘴道”大麻花。“   傅妍笑笑拍了拍她肩故作深沉:“真聪明,孺子可教也,大麻花。记着除曼陀罗是四两,其余的各称二两半。“   她果断翻了傅妍一个白眼:“买这么多花干嘛?开花店呀?”   傅妍头疼扶额:“你去花店买就可以开花店了,不过你得去药店买。”   “那我是不是可以去帮你拿书了?”璐璐小心问道。   傅妍点了点头:“去吧。”   成功添了个药童!散花!   买药肯定要回来制药,为得不过是璐璐能成功逃脱。她自我感觉嘛,逃婚计划妥妥的。   不过嘛,刚回来没多久,又要逃了。是该去百仁堂见见傅妍敬爱的师傅。   【百仁堂】   话说百仁堂是全京城最有名气的一家医馆,在傅妍还没出生时这家店就坐落在这里了。而这家店便是傅妍师傅开的,她师傅是惠品先生的师弟了惠日,哈哈,看名字便可知道,少了个口。   师傅医术无人能敌,傅妍能成为他的关门女第子着实好不容易。   其实,不是她吹牛,傅妍的医术也不差,虽然只学到了他老人家的七成功力,但已经是很了不起了,师傅说在这世上傅妍说第三没人能称第二。   不过,本来她大师兄医术在她之上,可是,他在外云游时被仇家给杀害了,至于具体是什么个情况,傅妍我也不清楚,况且,她没见过他。   傅妍啐了口茶,木呐的坐着。   一盏茶都喝完,实在坐不住了,便起身朝内院走去。   心里正嘀咕着师傅怎么还不回来,见小四的小娘子端着水盆走了过来。   傅妍随口叫住了她:“你这是要去哪儿?”   小四娘子甜甜笑着:“去给孟夫人擦身子呢。“   见她这样回答,傅妍便也跟着小四娘子给她口中的孟夫人擦身子,因为师娘是个活死人。   忙活了大半天,各种抱怨之后,师傅优哉游哉地从店门里走进来。   “师傅,你总算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在路上被人绑架呢。”看着师傅,傅妍无奈诉苦。   师傅见她在这儿,便放下手中的酒壶:“怎么,私奔回来啦?”   傅妍不是私奔,谁私奔是一个人回家的?在经过她的多翻解释的之下,师傅他姑且相信她不是私奔。   傅妍笑咪咪地望着他问道:“什么药的毒性最猛?”   师傅学着她的样子笑咪咪地望着她:“出去一趟什么都忘光了是吧?当然是曼陀罗。”   傅妍白了师傅一眼:“我是说什么药配曼陀罗最毒?能让人丧失清醒、四肢无力、手脚酸软的那种。”   “配?你想干什么?谋杀亲夫不用这么狠的。”师傅把眼睛瞪得大大的。   呼,不得不感叹他老了,而且越老想象力越好:“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谋杀亲夫了?我就随口问问又这么夸张么?”   “你当我才认识你呀,你的随口问出来的东西,最后都被你该造成其他药物。”   这人怎么这样,作为师长,竟然不教她:“好师傅,你就告诉我吧。”   “没门”   傅妍一个火脑:“不说算了,反正你的毕生心血在我手上。我自己翻去。”   师傅和了口他酒壶里的酒:“翻就翻呗,反正就是不告诉你。”   呼,现在师傅成了老小孩的了。   师傅不说,傅妍也只有冷不丁的在一旁帮着小四抓药,时不时帮着师傅看病。   这种时不时和冷不丁,让她觉得和整个氛围格格不入。   等了一大上午,璐璐才气喘吁吁的把东西拿来。   她坐在一边忙着喝茶解渴,傅妍则坐在另一边翻看着。   师傅两眼发直,向傅妍走来:“你还真把我的宝贝搞到手啦?”   她各种嘚瑟:“给你说了,你还不信。”   师傅说出来的话出乎意料:“不错,不错。”   “…”   “关于毒药,你师父我做了明确的叙述,自己去改造吧。”改造?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   “嗯嗯。”傅妍随口答应。   师傅好无赖的:“你竟然不谢我。”   她些他干嘛,这东西又不是他弄来的,不过想想是他写的,好吧:“谢谢师傅。”   这个月十二,傅妍睡到了自然醒,看着王婆子带领着全府上上下下到处挂彩球,红带。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开口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呀。"   王婆子这接的挺快:"这不没几天就是你成亲的日子了吗?我正布置着呢。"   傅妍一惊:"现在初几了?"   "十二了。"   还没等到王婆子说完话,傅妍就向璐璐的房间奔去,很好,她正在蒙头大睡。   傅妍一边拉起她来一边说:"璐璐快起来。还有三天我就要成亲了,你帮帮忙,帮我去把药材拿来。"   她昏昏沉沉:"拿药让婢子们拿便是,为什么要让我亲自动手?"   见她这样傅妍只好拿出一根银针,往她手上扎去,她立刻起身大叫:"你干嘛?谋财害命呀?成亲就成亲呗,恭喜!恭喜!"   见璐璐这样傅妍不禁一笑:"你见过制毒药的还大张旗鼓的吗?"   "什么毒"莫璐好奇一问。   "你到时候就知道了,好姐姐帮我去拿吧。"   她见傅妍撒娇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好:"好吧,我最讨厌撒娇的人了。恶心,说吧什么药?   "不就是上次我让您买回来的药吗?你放在哪儿了?"说了半天,莫璐竟然还不知道妍妍在说什么?   她挠了挠脑袋:"哦,在衣柜旁边的梳妆台的第二个抽屉里。"   璐璐本以为妍妍会自己过去拿,但想象与现实差距是很大的,傅妍扔下一句话便走了:"那你待会儿记着拿到小厨房来?我在那儿等你。"   璐璐气喘吁吁地抱着大包小包的要进来,傅妍也没让她闲着,她俩一起把这几种的药,全部捣成粉末,这浩大的工程花了她们一天的时间,累得全身酸软。   第二天接着干活。   "今天又干什么?"璐璐厌烦问道。   傅妍指着灶台上的那口大铁锅:"把这些全部放进锅里?"   "......\"   捂住口鼻在厨房里整整熬了一天,本已进入夏天,已经够热了,还要在厨房关门关窗,烤火熬药。   接着把熬好的药掺和在酒里一起发酵,第二天便可用了。   十五前夜傅妍翻窗进了璐璐的房间,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瓶药水给璐璐。   "这是什么?"璐璐惊讶问道。   傅妍很淡定的回答:"迷魂软骨水,你把它喷在身上,别人闻到就会全身发软无力,最后晕死过去,怎么用你懂的。"   "嗯嗯。"璐璐点了点头。   “这是解药,在洒在身上前记得先吃它,中毒者两个时辰后毒性就会慢慢消失。”傅妍给了她一瓶药丸。   "一切准备就绪,那我们就准备等待天亮后计划的实施。"璐璐面露喜色。   所谓计划,就是傅妍盖上盖头后再去厕所一趟,璐璐在里面等她,她们调包出来。等璐璐上花轿时,傅妍便趁乱跑偷跑出来。   再去找王琰,在他府中躲一阵子。   就此说罢,回到房里怎么睡也睡不着,翻来覆去好几次。   这可能是太兴奋的原因吧,于是傅妍便收拾包袱,打好包裹方便明天逃婚。   一切完毕后她倚窗而坐看着天上那轮圆月,才渐渐入睡。   明天真的能如愿所偿吗? 作者有话要说:     ☆、白豫非玉   可能因为是昨晚睡得太晚的原因,本想睡到自然醒,结果,被王婆这给叫醒了。   抬头一看,天才朦朦亮起来。这么折腾人呀。   本想几番说脱再睡会儿结果被王婆子拖了起来。好吧,傅妍认命。   在王婆子她老人家的帮助下,傅妍穿上了喜服,接着一群丫鬟侍候着她梳洗、上装。傅妍看着她们一根、两根、三根、四跟……一直往自己头上插,最后以十二跟结束。   正午时分,太阳正辣。   盖上盖头等着花轿上门,傅妍突然尿急:"王婆子,我尿急我要去茅厕。"   王婆子一脸无奈:"去吧去吧。"接着又唤来琳儿:"表小姐盖着盖头,你陪她去。“叫谁不好叫琳儿,傅妍心中窃喜。   到了茅厕,傅妍换上家丁的男儿装。,璐璐换上喜服,盖上盖头。   所谓偷梁换柱就是这样的!   看着璐璐跌跌撞撞在琳儿的搀扶下渐渐远去,傅妍也快速的往后门跑去。   府里的下人都被遣到前院,这里没有一人把守,逃出去不费吹灰之力。   从后门的小巷里走出来,傅妍悄悄的在大门附近看着璐璐在琳儿的搀扶之下上了花轿,闹闹喳喳的唢呐虽奏的是喜乐,听得不禁让人心烦,也让傅妍回想起上一世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   因为前一世,有了这一世。人生四大喜事之一的洞房花烛夜,出于心境,出于意愿,悲喜总是不一样,或悲或喜只在于是否是那一人心。   迎亲队伍浩浩荡荡离去,舅舅请三姑六婆进屋吃席,傅妍便放下心中那颗悬吊吊的心,向王琰的府邸走去。   还好御史大夫去吃她的宴席了,只剩下王琰在府上。   大门前一小厮开门,见傅妍这身下人的男装打扮别一脸嫌弃的问她:“你是哪家的奴才?找谁呀?“   傅妍也不生气,一面的和气:”这位小哥请帮我给你们大公子传声话,就说找他有天大的事儿,璐璐突然病重。“   那小厮上下打量了她一圈:“你等着。”   说着就关门进去。   傅妍在门口等了大半会儿那厮才出来:“我家公子叫你快快进去.”   她在他的引领下到了王琰的书房。   傅妍埋头进去,王琰语气十分很严重:“你说的可是真的?“   她窃喜露露这招真管用。不过,总觉得怪怪的,他们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见她笑,语气严厉中带着急躁:“问你话了!“   傅妍抬头望着他:“是假的!“   他这才看清是傅妍,一脸惊讶地望着她:“你今天不是嫁人吗?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傅妍转身准备坐下,“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儿?”。   之前在城门豫白玉分别后,就觉得他们应该很难再见了吧,没想到,他竟坐在这里,喝着茶,听着傅妍和王琰的对话,像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白玉不说话,只是浅笑着对她微微点了点头。   还果真是后会有期啊!是该说巧呢?还是该说巧呢?还是该说巧呢?   “你们认识?”王琰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们认识,认识。”傅妍禁觉得觉有些尴尬,便随口应着。   “你们怎么认识的?”王琰继续问道。   “傅……”   白玉本要回答,还好她抢了先:“说来话长,你不是问璐璐的时吗?你刚才问的什么?”   “我问,你今天不是嫁人吗?怎么穿成这个样子?璐璐呢?”王琰回答了正题,还好傅妍反应快。   “她嫁了。“傅妍正常的回答让他不可思议,“你是不是又骗人了?”   “我骗你个大头鬼呀!如果不是璐璐帮我,我怎么可能逃出来,还穿成这副鬼样子?”   傅妍说出这话,他便不敢再答。   “你给我说清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去找她。”王岩突然一句吓傅妍一跳,随手端起一茶杯细细道来。   话毕。   “她去林州了?”   傅妍点了点头。   “王安,被马。”他转身开门叫道。   “你这就要走?”傅妍我随口一问,心里难免有些担心,本想住在他家的。他这一走,她往哪儿躲呀。   “你走了那我怎么办啊?”傅妍无助地望着他,“璐璐让你收留我。”   “如果我不去救璐璐的话,他很可能成为别人的妻子。”   我惊讶地望着他:“她成为别人的妻子与你何干啊?你又不喜欢她。”   “…….”王炎没有说话。   傅妍在看着他瞪了两眼:“哦,原来你喜欢璐璐。”   他也不说话。   傅妍沉思了许久,无可奈何。   “若姑娘不嫌弃到本王府上去,好歹也有个安身之所。再说,他们再怎么找也不敢到我豫王府来。”白玉这话着实把傅妍吓得一身冷汗,手里的茶杯,竟被她摔在了地上。   “王……王…….王爷?豫…..豫王爷?白…….白豫?”他竟然是豫王。   “嗯。”白豫点头应声。   白玉?白豫!原来他不是卖玉的,是傅妍听错了。   本想下跪行礼,王琰却开了口:“对,对,对,王府比我这儿安全多了。”   傅妍狠狠的盯着王琰,然后看着白豫拒绝道:“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太好的,这样才好不过!再怎么比王府也比我这安全吧。万一你被我爹发现了,指不定外界怎么传了。你还想背个私奔的罪名啊?”   虽王琰是急躁了点,但也说的没错。   “那就麻烦王爷了。”说着她便行那个万福。   傅妍微微抬头,见的是王琰轻浮的笑:“我说大姐你就别酸了,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王琰急匆匆走了出去,还不时扔下一句话:“王爷,这麻烦鬼叫交给你了啊。“   王琰又是冷不丁,他一句“大姐“惹得我脑火。   他才大姐,他祖宗十八代加他下一代都是大姐!   不过她这的确是酸了些,傅妍是什么性格白豫也是知道的,做出一副闺阁小姐样,也是多余的了。但是礼数还是不能少的吧。   白豫起身淡淡道:“傅姑娘,请。”   他已经知道傅妍我名字了啊?   傅妍小心跟在白豫身后出了府,做在马车里不语。   直到他开口问到:“大婚之日怎么跑了出来?”   他这样问,傅妍倒也不必拘谨什么:”你怎么知道我的真名?“白豫浅笑看着她:“你倒事先问起本王来了。”   傅妍低了低头:“不敢。”   “相府的小姐有什么不敢的。”   她不在说话,沉默着。   “自那日在城门下你叫莫小姐璐璐,我便知道你不是了。平日里早有听闻相府大小姐的容貌倾城,虽你也算是漂亮的,比你漂亮的我自然也见得多,本以为是浪得虚名,见了真人便知了真伪。则日问了问王琰,原是表小姐。”   原来,不仅是傅妍一个人觉得璐璐漂亮啊?莫璐果然盛名永远播。   白豫淡淡道来,并用他幽深的眸子望着她,“傅姑娘可否回答本王的问题?”   他竟这样问了,傅妍自是不好再有什么理由拒答。   傅妍低着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道了出来,最后换来他一句:“不愧是相府的小姐,莫相教女果然不同!相府小姐不小姐啊!”   他面上没有任何神色,傅妍自是听不出他这话是贬意还是褒意。只好也做得面无神色:“王爷过奖!”   待到达豫王府,一小厮迎了上来:“王上。”   白豫点了点头。   还未待小厮将马镫子安上,白豫就纵身下车。   傅妍也随其后被人下心搀扶着,从马镫子走下来。她谨慎跟着白豫身后不敢吭声,进入王府,下人们见了他纷纷行礼。   入了大厅他才吩咐管家给她几件女儿家的衣服。   话音刚落,厅里的丫鬟下人们纷纷用一种看奇珍异宝的眼光看着傅妍。不时觉得甚是尴尬,下意识的低下了头。   再当她抬头时却对上了白豫的目光,眼中有说不出的怪。   傅妍坐下,啐了口茶,也不在说话。   接着白豫又吩咐道:“让人把筱园打扫出来。”   “王上......”那奴才吞吞吐吐好像再次请示,让他三思。   白豫面无表情道:“还不快去。”   傅妍仍坐在那里不动不语,直到她一盏茶喝完,他才吩咐了婢子,带傅妍去沐浴更衣。   这婢子的服饰穿着上与其他婢子不一样,布料首饰都是上等的货色,想必这就是府中的大丫鬟吧。   筱园的确实名副其实,满园全是翠绿的竹子,幽深安静,在初夏里让人感到丝丝凉意。   那大丫鬟转过身来,见傅妍对这园子一脸的满意,进了屋才缓缓道来:“到了入伏天王上就会来这儿住一段时间,这里竹林绕着,所住楼阁也是建在了水上,甚是凉爽。”   “那还多谢王上了。”傅妍盈盈笑着,看着她:“姑娘可是王上房里的?怎么称呼?”   她一边看着其他婢子将沐浴所用物品摆放好,一边答道:“平日里都是侍候王上的,头一次被差来侍候别人,婢子尔甜。”   平日里侍候的是这王府里最尊贵的人,如今被遣来侍候傅妍,心里定是不甘的。不过白豫干嘛把他的贴身丫鬟给她,随便一个婢子便可,自从我以前的丫鬟紫理嫁出去后,就算在相府我也没有什么贴身丫鬟的,平日里本就没什么事,一般丫鬟该做的都有人做,想着能找到个心腹丫鬟也不易,于是便不再要了。   一切梳洗完毕,尔甜给她换上了一身浅蓝色的齐胸襦裙和长袖衫,然后梳了个凌云,戴得满头金色,待到尔甜出去后,傅妍才将头上的发饰取下,只留了支金牡丹的步摇。 作者有话要说:     ☆、非得打脸   一直听闻豫王府里的园林修的极为漂亮,堪比皇宫。于是乎,傅妍便怀着那一点点的好奇心,向王府后花园走去。   果然是名不虚传,流水潺潺,假山怪石做得极为精巧,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是玲珑的苏州特色,而楼台瓦砺间也有北方的奔放大气,的确是独具一格。小路是芬芳花卉与油绿青草的完美间隔,苍翠欲滴的树倒却做了陪衬。   不得不感叹这园林的漂亮,夏季里能开的花都在这园子里争奇斗艳,而最吸引傅妍的是那“酷似海棠多婀娜,长夏花开红似火”的英英木槿。   想着小时候奶娘的拿手好菜,就是用木槿做的,奶娘早已离世,幼时的味道已随着奶娘消失。   “在想什么?”忽听见这淡淡的声音,转过头去才知是白豫。   傅妍亦不与他客气:“想吃的。”   他听她这般回答,浅笑道:“饿了?刚去房里找你,却不在,没想到你竟在这儿赏花。”   傅妍垂下头,看了看地上火红的木槿:“只是想起幼时奶娘所做的木槿鲫鱼了。”   她仍低着头,听见的是他那一句:“若是想吃了,我吩咐厨房做便是。”   傅妍不语,只是看着他会心一笑罢了。   他俯下身子,摘下一朵递给傅妍。她自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憨憨一笑看着他:“我自小便喜欢木槿,若是让它插在我鬓角,倒还不如让它自由绽放,就算凋零了也化作春泥更护花。”傅妍接过花,拿在手上,不再说话。   两人并肩走在湖边,岸上的柳枝摇曳着,夏风和着阵阵花香,磬人心脾!   正沉浸在这园子的风情中,见两名婀娜多姿的女子缓缓向他们走来,见了白豫才纷纷优雅行礼:“妾身参见王上。”   傅妍这才反应过来,这应该是他的妾吧。   白豫嗯了一声,便拉着我继续走,将那两位妾扔在了原处。   傅妍尴尬的看着他,他却不看她,她只好小声开口让他放手。他却不应,只是不带任何语气的说几句:“是去年皇上赐的妾,平日里很少见她们。”   傅妍不应声,低着头。心里低估着他们是谁与她何干,他这算解释么,有什么可解释的?   入夜,本想睡下了,尔甜竟来传话,让傅妍去大厅。   跟着尔甜步入大厅,见莫浪那修长的身影在不明不暗的灯光下伫立着,泪水竟然止不住的往下流。若要问为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也许是因为他在逃婚路上扔下她的委屈,将嫁为□□却不来送上一程的伤心,终是不能成为他爱人的绝望,种种种种都在这一刻从眼中落了下来。   “莫浪。”傅妍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   “没事就好。”莫浪转过身,见她立于门前,淡淡道。   “你还知道关心我?!”他这样问,傅妍更是泪流不止,蓦地想起他留下的那封信,“人可找到了?”   莫浪缓缓走过来,面上一副云淡风轻:“如今找不找得到不再重要。”接着,拿出巾帕轻轻的帮她擦着泪。   在场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泪止。   浅笑中。   夜静无声。   傅妍右手用力一扇,一个耳光落在莫浪脸上:“这一巴掌是打你总是作弄我。”   抬手又一扇:“这一巴掌是你把我扔在客栈,害我欠下房钱。”   再一扇:“这一巴掌是我将出嫁你都不来送我一程。”   扇毕,手有些微麻。他的脸有些微红,看来他的脸皮是挺厚得啊。   莫浪看着她,面色平淡:“扇完了?”   “完了。”   “不生气了?”他仍看着她。   “还好……”   “那好,我问你扳指在哪儿?”莫浪这话一出,傅妍心里不禁一颤。   傅妍随口回答:“用来抵房钱了。”   “你……”莫浪被她气得说不出话,他活该!谁让他这样无情无义的对她?   “算了。”莫浪一句算了,着实让傅妍一惊,若是以前在相府,他一定活剥了她吧。   “妍妍。”   听见璐璐叫她也不歪理会莫浪,走到璐璐身边坐下,傅妍笑看着她和王琰:“我的药可好用?”   “妍妍,我从未如此崇拜过你,你可没看见,我不费吹灰之力那些许的人就纷纷倒下。”她一提起傅妍的药就停不下来,这种自豪感油然而生。   “你还会医理”白豫冷不丁的一句。   “还好,还好,虐懂皮毛。”傅妍答得虽是谦虚了点,璐璐本想接话,白豫抢先“嗯”了一声,话到嘴边她只能咽下。   后来傅妍和璐璐彻夜长谈,才知道,他们两人早已属意对方,只是两人都不愿意挑明了。直到这次璐璐“代嫁”才走到了一起,说来傅妍也算是他们的半个媒人。现在也不知道舅舅现在怎么样了,怕是还在发火吧。   所以,莫浪和莫璐说他们先回府去探探情况,而傅妍还是暂住在这豫王府。白豫啊,傅妍这是欠你的第二个人情了   璐璐走时,还不忘八卦一句:“王爷人不错。可以考虑一下,我哥……还是算了吧。”   大热天的晨曦透过云层,直射而下。满园的娇花,晶莹的露珠在阳光的照射下变得灿烂,两者间相得益彰。   傅妍找尔甜要了本小说传奇坐在院子里看着,却无意间听见俩婢子八个卦着。   婢子甲:“刚才我上街听说,前日相府表小姐出嫁,夫婿在当天带着他的男宠私奔跑了,相府小姐一气之下也跑了。”   婢子乙:“相府小姐一个人跑的?”   婢子甲:“说的是这样,谁知道是不是跟哪个男的跑了啊。我还听说在大婚前一个月,那小姐就和情郎私奔过一次。你说这些有钱人家是怎么想的?郎不情,女不愿的,成什么婚嘛!”   傅妍在一旁听着,心想着既如此也不是她一个人的错了呀,竟然张扬也对不起她跟人私奔了,她逃婚也是理所应当的,自是不能在这事上让相府吃亏,傅妍若真这么本本分分嫁了他,她岂不是又要做一辈子的深闺怨妇,投湖自尽了!   “傅姑娘,王上让你到大厅一趟。”尔甜过来传话,这大清早的白豫找傅妍能有什么事?   跟着尔甜进了大厅,见白豫坐在正位上,一手端杯一手拿盖,优哉游哉的清着附在上面的茶叶,保和饼香熏燃着,发出淡淡香味,丝丝缕缕飘飘散散,他就这样坐着也不吭声,傅妍也这在一侧不吭声,俩人就这样坐着,气氛异常。   “尔甜很伶俐。”傅妍为了打破这气氛贸贸然地开了口,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于是乎就冒了这么冷不丁的一句。   “你也很伶俐。”白豫也这样冷不丁的一句,他定是对她这话感到无语,虽然他总是一副严肃像,但傅妍能看出他眼中对自己的无奈。   其实想来也是,若是尔甜不伶俐,他也不会让她做大丫鬟。   还未等傅妍再开口答他,他又出了声:“莫相入朝为官已有二十余载了,也算是两朝元老,他老人家一直忠心耿耿。虽说是莫张两家联姻是从小的定亲,但这时才办这事,是为了巩固两家势力。虽表面上朝中上下君臣一心,个藩王却已是暗流涌动了。”   傅妍平日里,虽不明着关心朝事,她平日知道的跟街头百姓说知道的内容是一样的。当今皇上白洋是贵妃娘娘所出,贵妃却应难产而死。先皇念先皇后一无所出,便将其讲给皇后抚养。后来,皇后育得一子乃豫王,后又育一女乃扶音公主。万昭仪也有一子乃陵王白绥,陵王十四岁便领军出征,立下赫赫战功,如今一心为国,忠于皇上。百姓们口中所说的:皇上治国,豫王齐家,陵王平天下。三王齐心,南晋盛兴。但是,傅妍也明白盛世后面的不为人知。   “百姓们所传的只不过是表面现象,生在帝王家,一家和睦的戏自然是从小就会演的。我已差人去查过了,将军世子也逃婚,既如此,莫相也不会再为难你,我差人将你送回去吧。”   估摸着他说了这么多,不过是让傅妍能安心回家,能安心回家自然是好的,于是乎,她也应了。不过,对于白豫的那番话着实值得宁人回味,难不成,他或者是陵王有所异心?若是有,结果会怎样?   “也许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该来的总是会来,纵使躲也总不能躲一辈子,自己所做的事总要自己去解决。”我点了点头。   回到相府。   舅舅见到傅妍就告诉她他想通了:“很多事情不是我能左右的,你们都大了,也有自己的想法,心里真有一心人,就告诉我这个做长辈的便可帮你们做主,妍妍不是和浪儿对上了吗等这事情一过,我便把你们的事办了。”   想必是白豫差人说了什么,舅舅才会这样吧,不然按照舅舅的脾气即使是张扬逃婚,他也会骂上傅妍几句不应该。   听了这话,傅妍竟红了耳根:“舅舅在说什么呀,我和表哥没什么,别听外面乱说。”   傅妍怎不想答应下这事,她答应还是不答应又有什么用呢,难不成再赴上樊星月的后尘?   “是啊,外面的流言蜚语不可信的。”所以,莫浪也连连否定。   诚然,流言只是流言,蜚语只是蜚语。若水三千有的是,干嘛非得只取这捞不到的一瓢? 作者有话要说:     ☆、捉奸承情(修)   自回了府的这几日,傅妍便再也没出过相府的大门。   出去,大街小巷热闹非凡,不知是哪个鸡公鸡婆将相府的事传出去的,在街上,总能听见关于她两次逃婚的各种传闻,有说她跟情哥哥又再次逃婚的,有说她一心爱着张扬,可怜新婚那夜同另一妙龄女子跑了的,也有说那也带着男宠跑了的......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传说八卦千千万,没有一个真正是。   虽没有一个是真的,但听着街头巷尾,茶余饭后议论的都是自己,傅妍着实再厚的脸皮也经受不住吧。乖乖待在家中,方是上上策。   若有时千般不愿出门,老天爷偏要愚弄你一把,给你个理由然后你出门,也只得认命。   天时地利人和都齐了,师傅让小四过来传话,让她到百仁堂去一趟,说是惠品师叔招他上山有要事。师傅放心不下师娘,让她前去照看。   说到师娘,她是傅妍最敬佩的人。身为五毒教教主的女儿,因五毒教与楠山素来有深仇,师娘却与师傅生了情愫。教主一再想把师娘抓回去并杀了师傅,师娘为了救师傅中了天下无药可解的毒,师傅用尽毕生所学保住了师娘的命,最终成了活死人。   每次去给师娘好脉,傅妍总是要扮成男子的模样,虽没人认得她,但她总觉得走在路上,人们总是直勾勾地用看□□眼神来看自己。傅妍只想师傅能早些回来解救她。   “妍妍,你看我这镯子怎么样?”   这天晚上,璐璐她老人家抽风竟然到傅妍房里来找她。   话说,自从她和王琰在一起后便常常把傅妍落在一边,看着她俩双宿双飞,傅妍只有女半男装乱飞。唉,人生啊,这就是区别。   傅妍抬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镯子:“不错,他送的”   璐璐摇摇头:“不是,我自己买的,还有一个送给你。”   “算你有良心。”傅妍笑骂了她两句,“我还以为你是个见色忘义的家伙。”   “谁见色忘义了?”她白了傅妍一眼。   “......” 傅妍却不语。   “对了,再过几日便是女儿节了,你是怎么打算的?”璐璐不说她还真忘了这事儿。   在女儿节这天,女子都要在那一天乞巧的。这她惆怅了,做些琐事来乞巧,真是麻烦。这跟叫花子一身邋遢,还要做些无用功来让自己便干净,是同样的概念。   “你是有情哥哥的,做完仪式自是可以出去约会祈求姻缘的,妹妹我孤家寡人一枚,真不知该如何。听说,看蜘蛛结网也可以乞巧,我去捉只蜘蛛来玩儿玩儿应该没什么难度吧。”傅妍故做愁态望着她。   给师娘号完脉,把府上的角落找了个遍,也没看见一只蜘蛛,不禁感叹府里的丫鬟婆子们真不是白养的。   尽管这样,傅妍坚强的毅力不是白有的,为此,她在花坛小草丛杂处,土墙凹凸处,转悠了好几圈。才找到指甲盖大小的蜘蛛,说不失望都是假的。   为了找蜘蛛,累得傅妍是腰酸背痛,就此,她停下了动作,回房一觉睡到了天黑。   夜深,人静,月明。   下午似乎睡久了一点,到了该睡的时间全然没了睡意。   傅妍随意拿了本药籍看着,终是觉得乏味,便又把从王府带回来的话本子翻看着。越看越精神,知道她一口气将它看完才罢休。   书是看完了,仍是睡不着。无奈起身出门,准备去院子里走走。   院子里极为安静,能听见的只有自己轻微的脚步声和那聒噪的蝉鸣。皎洁的月光倾下,地上的月光如积水一般清明澄澈,松竹柏的影子像水中纵横交错的藻荇。   正沐浴着月光,闲庭漫步,享受这难得的寂静。   兴正浓。   忽听见阵阵呻.吟,心想着这半夜的谁不睡觉在外面乱晃,饶她这般惬意的心情,便随着声音走去。   啧啧啧,假山背后一男一女衣衫不整,互相厮磨还喘着粗气,光天化月之下,在外苟合,本是闺房之事,竟被傅妍撞上了全过程。   大半夜的竟然看见这样不雅画面,只有自认倒霉,本想看清两人面目,无奈中间隔了湖,就是月光再亮再明也看不清。   为了自己不长针眼,也不敢再多看,转身离去快步回到房间,并按下决心,待到天亮后一定要捉奸。   傅妍将昨夜的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得给璐璐讲了一遍,她却笑着说这是好事。   “好事?这算哪门子的好事?你还是祈祷我不会长针眼吧?如果我长了针眼我就是把相府翻个底朝天,也要把那对奸夫.淫.妇找出来,浸猪笼!”傅妍欲哭无泪得看着璐璐。   本想传王婆子来,让她彻查。琳儿竟突然跪在了地上。   她和璐璐惊讶的望着他,她低着头,颤颤巍巍道:“昨夜……表小姐……看见的是奴婢……”   傅妍和璐璐都觉得不可思议,平日里乖巧腼腆的琳儿竟也能做出这样的苟且之事:“琳儿,你可要想清楚!这话是不可以乱说的。“   上一世琳儿对她的照顾,她自是忘不了,如今,琳儿做出这样的事我自然是不会为难她的。   璐璐在一旁气得不停的说琳儿是如何如何的不该,说她有了心上人直接说出来就是何必这样,璐璐不停得说着,琳儿不停的哭着……   傅妍实在被她们闹得心烦才开口:“此事不要张扬出去,琳儿,你把那男人带来我瞧瞧,若真是靠得住,便给你们一笔银子,出府成家吧。”   琳儿听了这话,停止了啜泣,连连磕头:“谢两位小姐成全,谢两位小姐成全!”   琳儿,前世的恩,傅妍只能报到这里,今后的路还得看她自己:“我微微点头,若以后有难,尽管来找我们,能帮你的我们自然会帮。”   最后,所谓的捉奸成了成全,傅妍让王婆子挑了个好日子,让琳儿出府嫁人。   琳儿说,她和那男子已经相识一年多了,照这样说,上一世琳儿就与这个相府的侍卫在一起了,而她竟为了傅妍,千里里迢迢到林州受罪,琳儿啊,上辈子的情谊,看来傅妍今生都无以为报啦。   “蜘蛛,蜘蛛,你若有种就出来吧!姐姐我对天发誓,绝不会伤您一根毫毛,待我顺利看完你结网便放你回家。”傅妍独自坐在花坛上各种惆怅,自言自语着。   “你这发誓他们若听的懂就好了。你这丫头说你笨,你非要狡辩。“傅妍听了这话一时无语,只觉得有些恼,听着声音便知是莫浪,也只有他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她转过头盯着他:“找不到我也没办法呀,相府上下我都找了个遍,就是找不到一只称心的。”   “看吧,我就说你笨吧。”说着,他便拉着傅妍向他的佳人跑去(不用怀疑,他的坐骑马美名其名曰:“佳人”)   傅妍一阵扭捏之后,他说带她去小玉峰。傅妍瞬间顿悟,山中定是成群的蜘蛛。   骑着佳人进入小玉峰的深林灌木中。   下马,莫浪随意把佳人栓在了一颗树上,便领着傅妍向树林深处走去。不知走了多久,走到了一山洞口前。   傅妍一脸不自在的望着他:“别告诉我,在这里面。”一想着里面又黑又湿,再加上里面有蝙蝠、蛇、蛭等,一些列让人看了头皮发麻的恶心软体冷血动物,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莫浪做出一副轻浮的表情一笑: “不然你以为呢?”   “.......”   傅妍沉寂好久不语,其实不是她怕,是她觉得恶心,万一掉一只什么在她身上,想到这里不仅打了个寒颤。好吧,她承认她怕。   “走吧。”说着莫浪牵着傅妍的手就把她往里拽。   原地不动......   “怎么了?”莫浪不解的望着她。   还是原地不动,也不语......   傅妍明白了,这人是存心的!明知道她怕阴冷动物,还把她往里带。   “没事,有我在。明儿就是女儿节了,若没蜘蛛来结网,会不吉利。”说着,他又牵着她往里带。   平日跟他说话,总是拿傅妍打趣,今儿也会安慰起她来了,四、五年来开头一次,着实让傅妍惊了惊。   即使是这样,怕还是怕,再怎么样的劝说和温柔在她这儿都是行不通的。   傅妍怔怔地望着莫浪,做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道:“不吉利就不吉利呗,大不了以后当尼姑去,常伴青灯古佛,那就吉利,神也阻止不了我的决心。”   话音刚落,莫浪便敲上了她额头笑骂到:“说话不经过大脑想想,姑娘家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还未待她反应回来,傅妍还一心恼他敲自己,而他突然把傅妍扛在了肩上,就直径像洞里走去。   见他这样霸王硬上弓,着实把她吓一跳,想着这样被他扛进去还不如自己走进去。   于是乎,便开口大叫,让他放自己下来。   而他好似什么都没听见……   若他执意要扛着傅妍就这样扛着吧,不过扛着头朝下,脑袋充血得厉害,肚子压着也怪不舒服,是故,傅妍开口:“若你真想让我在你身上,你能换个方式么?背?或者抱?   傅妍此话一出,他倒是立刻停了脚步,她本以为他会放下她来,却把她背在了背上……   洞里很是安静,除了听见莫浪的的脚步声和他们俩人的呼吸声其次,便是不时发出的“沙沙”声,不禁让傅妍联想到某种恶心生物,背时阵阵发凉。   正在各种神思中,莫浪竟松开了手,惊了她一声冷汗,本以为要摔在地上,没想到,他另只手也能将傅妍拖住不让她滑下去,呃.......真不知是她轻还是他力气大呢?   “可有盒子?”莫浪转过头来问我。   “干嘛?”傅妍没反应过来。   “装蜘蛛啊。”这她才从怀里掏出个银盒雕花镂空的小盒子,出门太急,身上只有这个,这是她上次用来装过迷药的,正好用上。   莫浪把她放了下来,蜘蛛入盒,方知这蜘蛛有茶杯口大小。瞬间,一种重百感油然而生,不愧是表哥。 作者有话要说:     ☆、阑珊深处   七月初七的女儿节,璐璐用完晚饭便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出门去了,而傅妍独自一人守着那只大蜘蛛吐丝结网。   “妍妍......妍妍......”   傅妍从梦中醒来,一眼惺忪抬头见莫浪站在身旁,颇为奇怪,按理说,这样的良辰美景,他应该在外勾搭漂亮姑娘才是,而今年却有心思把傅妍叫醒。正想问他怎么在这儿,他就先开了口:“还没结网?”   她低头一看,蜘蛛在盒子里一动不动,是死是活也不知道。   无奈“嗯”了一声。   以为他要借此嘲笑傅妍一翻,他居然淡淡一笑:“你这盒子装过什么?”   这才想起,这盒子有问题,她还以为蜘蛛不会被迷倒呢。   突然心里一慌,不知所措,她却又瞬间领悟,不是说了要剃发当姑子的吗?   傅妍对着莫浪笑笑:“算了,随它吧,这巧我不乞了。对了,你怎么不出去?”   “出去了又回来了,外面全是庸脂俗粉,没意思。”他面无表情。   “既然如此,反正你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不去陪我出去吧。”   傅妍就不信外面全是庸脂俗粉,他嫌弃人庸脂俗粉,以前还往妓院跑。   其实,自从星月跳崖后,即使他德行改了很多,性子也改了,但是很多时候捉摸不清他。总觉得他脸上有一副面具,他把心事藏在心里,平日里做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舅舅吩咐的事他办的妥妥贴贴的。璐璐说这叫做人浮心不浮,傅妍却不不以为然。   总感觉他整天都在忙,又总看见他游手好闲。   莫浪点了点头:“那就走吧。”   待傅妍梳妆好出府后,才发现今年的的女儿节与往年相比更热闹了些。   街上多是年轻男女,大多数的女子手里都提着花灯,街边上也处处挂着颜色各异,造型不同的灯。千万盏灯燃起,天地间如七彩缎子般光艳,琉璃般空明。街边小贩吆喝着,整个京城洋溢着生气和繁荣。   在莫浪口中得知今年格外热闹的原因:公主们要与民一同乞巧许愿,本也邀请了璐璐去,她居然给推了。   想来也是,若是璐璐这般的人会去参加那样循规蹈矩的宴会才是奇闻了。   不过呢,有热闹看,傅妍还是得去的,所以就拉着莫浪径直向鼓楼走去。   而莫浪却是一脸的不情愿:“那没什么好看的。”   傅妍也不管他情愿还是不情愿,埋头把他向前拉:“好哥哥,去看看呗,说不定还有什么倾城倾国的女子呢。”   莫浪仍不理他,还一并送了个大白眼:“你是想看美男吧。”   “.......”不愧是朝夕相处的表哥,这也能被猜到。   傅妍微微一笑,看着他:“才不是呢,我身前站路位翩翩佳公子就够了。”   话音刚落,他便把她拉到糖画摊前:“你若能转个寿桃,我便陪你去。知道有个美男站在面前,还惦记着别人,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   听了他这话,傅妍心里暗骂他不要脸,转就转谁怕谁。   指针一拨,期许能转个桃,指针缓缓停止了转动。天助也,寿桃也。   一阵欢笑过后,妍妍眉眼带笑:“这就是天意啊。”   正等着他一脸无奈,没想到他竟也眉眼带笑轻敲傅妍额头,满是宠溺的把糖画递给它:“走吧”   莫浪牵着傅妍径直向鼓楼走去,傅妍悠哉悠哉将其放慢了脚步,一边走着一边啃着糖画,时不时问他要不要吃,颇有一翻父亲牵着小女儿出门上街的味道。   想到这里妍妍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莫浪一脸迷惑的看着她,她就笑得更厉害了。   莫浪一头雾水:“怎么了?”   她仍笑着答他:“没.......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这样牵着我像爹牵着女儿似的。”   莫浪望着她挑眉笑着:“的确少了兄妹俩的感觉,倒更像是情侣。”   “.......”她倒是巴不得是情侣。   接着莫浪抬头:“来晚了。”   她这才发现,已到鼓楼,公主皇子们都已散场离开,只留下一群宫女太监在上面忙碌着,心里不时有些失落。   “本就没什么好看的,去玉明湖放荷灯吧。”正如了莫浪的不情愿,没得看,放荷灯便放荷灯吧,说不定还能遇见璐璐呢。   “玉明湖好久没去了。”两次逃婚以来有了好几月,她一直忙活着各种事情,没时间去逛逛。   不过,想想满湖的荷灯漂于水面,如黑幕镶嵌珍珠般绚丽,不时还真起了兴趣。   但又想起今儿她还没去百仁堂给师娘请脉,又只好算了:“我竟忘了给师娘号脉......”   还没待妍妍语毕,一辆马车便从她身后飞驰而来,莫浪反应和身手极快,把傅妍推到了一边去,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车把式已经开口大骂。   “哪儿来的狗男女,竟敢挡道!”   这车把式定是平日里嚣张惯了,骂人这般利落,明是他撞了人,居然还骂他们。   想到这傅妍起不打一处来,她想上前理论,脚却十分胀痛,想要从地上起来定是不容易。   莫浪好似发现她不对劲,便上前扶起她走到车前。   “发生什么事了?”见一穿着华丽的女子从马车里探出头来询问。   车把式也是极其恭敬的回禀了,那女子脸色一沉,看了看妍妍,又看了看莫浪打发道:“我还当什么事呢,今儿心情好,把他们拉一边儿去打一顿便是,吾还急着回府了。”   话毕,便有俩大汉上前,准备把他们拉一边去,看来这女子不是一般门户。不过就算天王老子是她爹也不应该这般不讲理吧。   “慢着。”莫浪声音一沉,听起来威严十足:“不知姑娘是哪位府上的千金?”   “我乃罗阳郡主。”   还当以为是谁这般嚣张霸道,竟是不问朝政封地北邑的老王爷之女,虽是皇上的堂妹,但也与宫中没什么往来,北邑王老来才得一女,宠爱有加。看样子她是第一次进京,才这样嚣张吧。   “原来是罗阳郡主啊,这儿可是京城不是你那偏远蛮夷的北邑,不是你说打谁就能打谁的。”傅妍小心颔首。   “你......”傅妍只是随口说了几句,她就变了脸色,吆喝着两名壮汉:“给我打!”   大汉走了两步就被莫浪踢在了地上。   郡主更是气得脸色发了紫:“你们居然敢打本郡主的人,活腻了吧!”   “郡主这又是何必呢。”莫浪面带笑意拱手道。   “郡主这般不讲道理,撞了人不赔礼道歉就算了,还想打人。今儿被撞的若是平民百姓,定是给你活活打死不可。这京城不比北邑荒地,一方水土唯北邑王权势最大,可这儿是天子脚下,王爷,将军,多着呢。这般嚣张下来,怕是对王爷,对郡主您也没什么好处。”莫浪都可以笑面相对,傅妍也是收下了火气,换上了笑颜。   “你们竟敢这样对我们郡主说话......”车把式恼怒开口。   他话说一半,不知莫浪扔了什么过去点了他的穴:“死奴才!”   蛮夷之地来的就是没规矩,若是换做相府的车把式敢插嘴,早就被王婆子骂死了。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罗阳郡主反应真够快。   “路人。”她问,傅妍还不愿意答呢,“今儿是你把我撞了,本姑娘也大人不记小人过,也不计较什么,省得落得口舌说我相府霸道,还望郡主道个歉。”   “......”她不再说话。   “好了,妍妍,别闹了。”莫浪看了看傅妍又看了看罗阳,“小妹说话莽撞还请郡主见谅,不过,再这样怕是会得罪其他王侯,还是小心得好。天色不早了,郡主可住在行馆?”   “本是住在行馆的,但表姑邀我到她那儿住,说是方便照顾我,我也就随了她的意搬到了御史大夫府邸。”罗阳话语间方才的泼辣劲儿已不知去向,显露出的是闺秀淑女的模样,见此,傅妍不禁觉得可笑。   也许是莫浪发现她面上的表情,便转头看着她:“没事吧。”   他这一问,自是不可能说出心里的话,也只能摇了摇头:“没事,就是大概脚扭折了,疼得厉害,早知道不随你出来的。”想着这泼妇郡主还尚未道歉,心里自是不悦,好在她听出傅妍语气里的意思,挤了个笑容出来:“姑娘莫怪,是罗阳鲁莽了。”   见这样,也只好作罢,即使看出她眼中的不愿。   莫浪颔首送她上车,上车前竟没想到她拂到傅妍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了句:“咋们走着瞧。”   若不是傅妍耳力好,还真听不清她说的什么,见她马车辘辘远去,不禁感叹,这郡主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她本欲再转转走走,脚乖却疼得厉害。莫浪见状把妍妍背到了背上,向百仁堂走去,数不清的灯树千光,照亮天幕,灿烂焰火纷乱,明月疏星失色黯然。在这灯火阑珊处,良辰美景时,若她能一直这样在他背上多好啊。   “表哥。”傅妍笑着在他耳旁轻叫了声。   “嗯?”   “你说,这辈子我都只是你妹妹吗?”妍妍语气平淡,眉眼却笑着。   莫浪仍继续走着,他没有回答,转过头笑了笑:“傻丫头!”   一路到了百仁堂,小四夫妇已睡下,莫浪给我上了药,待她给师娘号了脉他又把我背回去。   我知道自己的脚伤得不轻,心里暗骂罗阳无数遍,北邑蛮女,本姑娘尚且不与她计较。 作者有话要说:     ☆、抚琴问情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这脚伤怕是要养上好一阵子才能痊愈了。   这日,正杵着拐杖从莫浪书房走过,多日未见他原是在这里对着如山的册子算账。傅妍小心走过去坐在他桌案前的凳子上许久,亦不说话。   过了许久莫浪抬头才见她茫然的问了句:“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傅妍笑着不语,随手拿起桌上的糕点放进嘴里反问道:“你没吃午饭吗?怎么还摆着糕点,这都临近黄昏了。”   莫浪低头看着账目:“没忙过来。”   “嗯,那你继续忙。”说着傅妍又把糕点往嘴里送。   虽这已是月底,的确到了结账的时候,但平日里也没见他这样忙过。说实话,这是她第一次见莫浪正儿八经的忙正事。   傅妍笑着打趣他:“你是平日里没算过账,速度不怎么快才忙不过来吧。”   莫浪仍忙着,不说话。他不说话,傅妍也不再说话,接着吃着糕点。   盘子里的糕点被傅妍一扫而空入腹,不时还打了嗝。   莫浪低头开口:“喝水。“   傅妍看了看莫浪又看了看茶杯,倒了杯自己一饮而尽。   “你也没吃午饭。“莫浪这次停下了手里的活,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最近饿得比较快。”傅妍倒是答得爽快。   莫浪走到茶桌前,看着傅妍:“你把我的东西吃完了,我吃什么呢?”   傅妍一愣,他不是说他没空吃吗?怎么又要吃了:“你忙完了?”   “完了。”   “……”   “你吃完的,你去给我重新做。”莫浪面色平静如镜。   莫浪这话把傅妍吓了一跳,让她做,她连柴米油盐都分不清楚的人,还要下厨做饭?这等于要了她的命吧。   莫浪见她这表情,笑了起来。傅妍看着越发的莫名其妙,知道他一切正常后才笑着说:“逗你玩的,瞧你那表情。”   傅妍心里一恼,喝道:“莫浪!”   “漂亮吗?”莫浪在她不经意间,掏出一条玲珑剔透的五色琉璃的素馨花链子。   这链子是她去年在饰钰坊看上的,当时没带够银子,第二天再去的时候就已经被卖了出去。回到相府她足足念叨了好几天,感叹了一个月。   没想到,如今失而复得在莫浪手里。   傅妍心里纵然欢喜得很:“给我的?“   莫浪去试一脸轻浮:“非也,非也。”   这表情不得不让傅妍想起白玉,两人的表情一模一样,经验所致,后面没什么好事。   “ 俗话说,来而不往非礼也,我把这个送给你,你是不是也该表示一下呢?”莫浪这叫送么,这叫换。   傅妍呆滞的看着他,不语。   “你给我弹个琴什么的,我就送你。”白豫笑着。   弹琴?莫浪不说想必傅妍自己都忘了她还有这本事了吧。上一世自从嫁到林州,她就再也没有碰过琴弦,更别说这一世了,若真让她再拾起琴弦,抚弄华筝的话,怕是她自己都没有把握吧。都说三天不练手生,更别说她是三年了。   “啊?”傅妍自然是难以置信,虽知道平日里莫浪爱作弄人,但也不用这样下很手呀。   傅妍想想那条所爱的链子,不愿再次失去,毕竟他了解莫浪,他做事说到做到的,他说不给,就算是他扔了也不会给的。   傅妍咬牙吐出两个字:“好吧。”   在傅妍长达两个时辰的翻箱倒柜,倒柜翻箱后,终于,找到了那把尘封已久的雕花梧桐琴。   “啧啧啧,难得,难得!尘封千年的古琴将在我们家妍妍手里问世!”莫璐在一旁变着法的嘲讽着,傅妍也不理会她,吩咐着琳儿将琴清理干净。   琴倒是找到了,还得找琴谱,重点是就是找不到啊。   无奈她决定弹那支隐约还有点印象的《紫竹引》,记得幼时妍妍开始学琴时,学的第一首曲子就是它,当时想的就是弹给莫浪听,结果一直都没有时间也没有勇气弹给他听。   这虽是一不出名的南北曲,讲的却是小儿女两情相悦的事,没想到时隔多年,已忘了当年的意愿,无意间到有了机会,正好脑子里只有这简单的一曲。   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园子里,安静得和那夜傅妍遇上琳儿那什么一样,唯一的不同多的只是多了丝丝琴音。   琴声如诉,缓缓拨动琴弦;琴声如瀑,悠悠扬扬……   穿过重重回廊院墙,仿佛回到十年前梅雨纷纷,雨打芭蕉的初春时节。那是“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的最初画面,盈盈笑语间,嬉戏玩闹中,渐渐情愫生。   眼前画面清晰如前。   琴声如情,缓缓拨动琴弦;琴声如风,飘飘荡荡……   夏风吹过,琴声荡漾,随着丝丝暖风,飞过山间崖地,飞过如镜湖泊,飞过夏花满院,飞过不带一丝人情味的皎月和青云,最后停留在“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心里。   琴声绝矣。   傅妍两颊绯红如血,莫浪一袭蓝袍立于竹林前。   相顾无言。   莫浪走到傅妍跟前掏出了那条琉璃链,给她戴在颈上:“这条链子,果真适合你。”   妍妍不语,本是心里想说些什么的,话到嘴边始终又咽下,若是能点破,早就点破,在心里能留下丝丝美好的记忆,总比最终破灭得好。   可不说是否会后悔呢?   傅妍张望着四周,都没了人影,不知璐璐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就连琳儿也不在,园子里空有他们两人。   莫浪嫌弃她走路一瘸一拐的走路慢悠悠,干脆爽快的一把把傅妍抱起,带她回来房。   本以为回到房里就会有丫鬟了,结果还是半个人影也没有。这定是璐璐搞的鬼。   无奈,无奈。莫浪只好再一次当上了换药师的职位,为傅妍换药。   一路上,妍妍寻思着问自己,不说是否会后悔?   直至夜深人静,烛光被风吹得摇晃着,时而明灭可见,莫浪小心谨慎得为她换药时她才得出了答案:不能让自己后悔!   “莫浪。”傅妍小心的唤了声。   “嗯?”莫浪扬声一问。   “你知道我一直喜欢你吗?“傅妍说出这话时,面色红得要滴出血来。   莫浪手顿了顿,刹那间又反应了过来,低头继续上药:“知道。”   既然都已经说出口了,自然是要问个清楚,所以傅妍接着问了个:“然后呢”   莫浪把她抱上了床,给她理了理被子,答非所问:“早些睡吧。”   接着熄了灯,走了出去,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梅雨长绵,却打不开芭蕉;素馨再美,也美不过一现昙花;待到那一年桃花盛开,再看青梅竹马,论两小无嫌猜时至少不会后悔! 作者有话要说:  蟹蟹吃包子的面包的地雷o(* ̄▽ ̄*)o 各位读者大大们,觉得文文好记得收藏哦O(∩_∩)O~   ☆、好戏一场   九月金桂飘香,在屋子里闷了整整两月,脚伤倒是养得差不多了,人却要发霉了。   拆下脚上的木板,坐在院门前的桂树下,闻着沁人的桂香,沐着金秋的暖阳,饮上一杯自己泡的清茶,悠哉悠哉。   平日里总是闹腾停不下来,难得能坐下来为自己煮茶,除了脚伤,多少也因为上次弹琴的原因。   “难得,难得!好几年都没看见你自己煮茶了,脚这一摔倒安静了下来。难得!难得!真不知是罗阳的功劳呢?还是我的功劳呢?还是我哥的功劳呢?”璐璐坐了下来,端起茶杯感叹。   傅妍也不理会她的感叹,自是明白她是在数落自己,便继续喝着茶。   璐璐见她没什么反应,倒也觉得无趣,放下茶杯道:“你这伤明儿能去将军府吗?”   听他说这话,傅妍才想起三日前那个罗阳郡主下了贴,明儿去御史大夫府上赴宴,说是赔礼道歉,谁知道那个郡主又想干什么呀。   “非去不可!”傅妍回答得斩钉截铁,不为别的,只为璐璐,听说近日来王琰同罗阳郡主走得挺近乎的,罗阳是王琰的表妹,表兄妹关系最暧昧什么的,史上有表兄妹缠绵悱恻,悱恻缠绵的例子多了去。   次日,璐璐一身打扮极其朴素,她说,花枝招展显得她不够矜持。难得能从她口中说出这样的话,实在不易。而傅妍则穿上,上次豫王府为她准备的那袭浅蓝长褥,那裙摆长,穿在身上脚踝的动作不那么明显,若是放慢步子就完全看不出来。璐璐和莫浪打趣她说,又回到大家闺秀的样子了。   璐璐搀着傅妍进了将军府,因她的缘故到得晚了些。在婢子的引领下,到了后院,院中有一桌,王琰见他们来了,上前扶了扶傅妍问道:“脚可好些了?”   “能亲自到你这儿来,你说好没好些。”傅妍笑着回他,不时间又看了看罗阳。   一张小巧的圆脸上,黝黑的眸子十分明亮,加上今儿特意装扮了一翻显得格外美丽,她也算是美人,但在璐璐面前还是差了些。   罗阳见傅妍看着她,她也开口道:“罗阳没想到,傅姑娘脚伤这般严重,我这儿有北邑带来的伤药,遣人给你送到府上。”   听了她这话,傅妍忍不住淡淡一笑:“不劳郡主费心,我的伤没甚大碍,倒是劳郡主见谅,未能行礼了。”话语间同她语气一样,不偏不倚。   傅妍的脚是她撞的,她怎么会不知,明看了傅妍的脚渐好,才说给她送药,这般惺惺作态。看罗阳,这般从容定是常这样。   璐璐似听出了傅妍和罗阳话中的光面堂皇,刻意开口打破僵局:“站着说话这么久,何时可开席?”   王琰上前轻拍了拍璐璐的手,溺道:“别急,还有位贵客未到,若是饿了的话,我叫人给你上些先吃着。”   傅妍小心关注着罗阳,王琰的动作对他们来说是不经意的,也是真心的,而罗阳却巴巴盯着,脸上颇有些许不喜之色。   看来,她还真对王琰又些许意思。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时间,一小厮来传话说,豫王爷被皇上召进了宫,不能前来。傅妍这才知道所谓的贵客就是白豫,王琰自小给王爷做伴读,两人关系亲近是自然,既王爷不来,他们也可以方便开席了。   王琰牵着璐璐坐下,见罗阳欲往王琰身边坐的意思,傅妍眼疾手快拉了表哥坐在王琰身边,而罗阳之间隔了傅妍和莫浪。   觥筹交错间,话语唠谈时,夜幕已悄然降临。   “昨儿个,见妍妍在院子里煮茶,已是多年未见的景了。”璐璐忽地说起这件事了,我煮个茶倒成山市般的罕景了。   傅妍欲开口把璐璐的话搪塞回去,谁料,被罗阳抢先开口:“想必,傅姑娘的茶艺甚好,何不为我们再煮上一回?”   没想到,她还有这么一出,真不知是何用意,不过,她好歹也是郡主,她的要求傅妍自是不敢不听,便没再多说什么,向屋内走去煮茶。   罗阳从屋外走进来,傅妍和莫璐也没理会她,手上的动作也未停,她走上前笑了笑:“都说相府两位小姐都是个性十足,我看也是。一个整日与男子勾勾搭搭,一个疯得不知理节。”   听了这话,璐璐欲想上前理论,傅妍赶紧拦住她。明显她说这话是故意激怒她们,谁知罗阳有什么心思坏水。   罗阳见傅妍没什么反应又接着道:“不过这也怪不得,无父无母的野丫头不知礼数也不为怪,毕竟有人生,没人养。可莫姑娘也好歹是相府的千金,做出这种事,相府脸面不好搁吧?”   “你什么意思?别以为你是郡主我便怕了你,我相府的事也是你能随意说的么。”傅妍最终还是未能拉住璐璐,造使她这般相辩。   貌似莫浪和王琰听到了屋里的争吵,便向屋内走来。   罗阳见此,随手拿起案上滚烫的开水向她自己泼去,还带着几声惨叫。   天啊,她这是闹哪样?   王琰连忙冲上前去,查看她的伤势,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傅妍和璐璐都没出声,谁知道怎么回事啊,谁又知道她要演哪一出。   “莫姑娘先是出口伤我家郡主,接着又拿开水泼她。”罗阳身边的侍女开口回话,语气中有着千般委屈。   “住口!”呵,娇滴滴的郡主还清高做出维护她们的样子,要阻止干嘛不早点啊?   这主仆二人排好的戏,演得倒是精彩,不去做戏子真真的可惜了。   王琰转过头看着璐璐,脸上不带任何表情:“是这样吗?”   璐璐不回答,他既看着她,她也就看着他。   “你什么时候成了这样的人?”王琰说出这话,着实把傅妍一惊,他竟然对璐璐说这样的话,璐璐是什么样的人他难道不知道?就因为这个相处了只有两个月的表妹,就对璐璐说出这样的话。而且,他语气里带着清高,怒气!   “我成什么样的人了?我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还不知道?她们说什么便是什么了?”璐璐语气有些哽咽,看着泪欲流出,却被她忍了去。   傅妍拍了拍璐璐的手背,示意她别伤心,面对这种人也不值得伤心,莫浪见这场面似笑非笑。   或许是他见傅妍望着他,他向傅妍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离开。   莫浪牵着璐璐离开,傅妍缓了几步低声向王琰道:“莫璐是莫府的女儿,就算是莫相也没这样质问过她。璐璐的性子你也了解,别以为这件事她能原谅你,有些事是没办法解释的,别把一切看得太简单,对错只是一念之间!”   黛色的天幕上,秋风瑟瑟,月半西天,洒下的银辉照在秋霜上如明珠耀眼,让人生了丝丝寒意。   自从璐璐离开王琰的府上到现在句话未说,两眼放空,呆坐在石桌前一动不动。傅妍和莫浪皆放心不下,索性就站在这儿陪着她。没过多久,莫浪被舅舅叫去书房,走时叮嘱妍妍照顾好莫璐。   傅妍缓缓上前与璐璐对坐着:“别伤心了,这都是罗阳设计的圈套,若真为此生气伤心,岂不是让她目的达成了?王琰蠢,你可别跟他一样蠢!”傅妍细声劝道,也不管她有没有听。   过了半晌璐璐才总算开口,语气平淡得向寒冬里结冰的湖面不起一丝水波涟漪:“回过神来又怎样?我气的不是这个。”   想想也是,这不仅仅是个误会,同样也是王琰对其的不信任,两人真心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彼此间的信任和理解,连最基础的这两样都没有,那在一起还有什么意义呢?   傅妍深叹口气起身,吩咐琳儿拿了件斗篷给璐璐披上才离开。但又放心不下她一个人坐在那里,傅妍便爬上了屋顶找了个可以看得见她的地方坐下。   望着璐璐单薄的身影纹丝不动的坐着,心里难免有些酸楚。爱情可以让一个人春风得意,满面春风;爱情也可以让一个人凄婉哀愁,戚戚于容,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若有情就该把握好它,“愿得一人心,白头不相离”直属不易,司马相如“遨游四海求其凰”后仍是让卓文君写下了《白头吟》。要做到“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更是难得。   月上中天,秋风高洁,席席秋风使人生了寒意,傅妍不时搓了搓手臂继续坐着。   忽觉身上一暖,转过头见莫浪将他墨色羊绒的刺花披风给妍妍披上。   正想问他怎么也上来了,然而他把酒壶递到了傅妍的跟前,坐在她身边道:“有心事?喝点取暖吧。”   傅妍刚伸出手,又犹豫的收了回去,在府舅舅是不允许傅妍莫璐喝酒的,在外面都只是偷着喝。   莫浪看出了她的心思淡淡道:“边界叛乱,你舅舅连夜进宫商讨政事,明儿一早才能回来。”   接过酒壶斟上一杯一饮而尽,此酒比平日里喝的要烈得多,她不由皱了皱眉。   莫浪勾起一弯浅笑:“陈年老酒烈才消愁。”说着,又给妍妍满上一杯。   又一干而尽:“我没愁,只是觉得是不是相爱都不易。”   “未曾相爱,感叹相爱。”莫浪语气平淡,他也从妍妍手里拿过酒壶喝了起来。   “谁说未曾相爱就不能感叹了?我虽没相爱却深爱。”也许是酒劲上头她才又说出这样的话。   “……”莫浪喝着不再说话。   每次莫浪都不回答,他总会当做没听见傅妍的话。兴许他是真的一直把她当坐自己永远的亲生妹妹吧!   傅妍喝了大半壶才觉得头胀得厉害,不过莫浪说得对烈才消愁。   烈酒醉人,醉心,也醉情。   傅妍看着莫浪,傻笑着:“莫浪,喝!”对饮而尽,“我告诉你一件事,不是.......是......我给你讲个故.......故事。”   傅妍本觉得只是头胀,却没发现自己说话已经含糊了:“在我不知道多大的时候,我就开始喜欢上了我表哥。至于我为什么喜欢,我......我......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觉得......觉得他对我好,他夏......天陪我看梅花,秋天给.......我摘橘子,春天带我看百里杜鹃,冬天一起打雪仗。但是......不知道......不知道他什么时......时候开始整日不在府上,后来皇......皇上让他取了星月姐姐......他喜欢她.......他心里只有她,而我......而我.......”傅妍渐渐的从傻笑变成了停不下来的哭泣,“而我......只能这样做他的表妹,他不喜欢我,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又一边拿着酒壶不停的灌。   莫浪不语,在傅妍半梦半醒间,听见一温柔的声音:“妍妍,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接着一张温柔的唇在她额头上停留,转瞬即逝。   睁开眼睛,只觉头一阵胀痛,四周张望已是清晨。欲要起身,又觉头晕目眩,便又倒下睡去。脑子里一片模糊,只记得同莫浪喝酒,喝着喝着就到了现在……   待她再次睁眼时,已是正午。   本一直担心着璐璐的妍妍,下床就朝她院子奔去,进屋见她还在睡着。则问婢子,才知昨夜子时睡下的,但现在也迟迟未起,真知道真困还是在装困,傅妍走到她窗前才证实,她的确睡得很香,直到傍晚她才醒来。   傅妍问她昨晚想了些什么,她苦笑道:“他既不信任我,我也没必要理会他。彼此间连最重要的信任都没有,我还奢求什么?从小的青梅竹马,比不过一个心计表妹,这样经不起风雨的感情有什么价值。”   正如傅妍对璐璐所了解的,他不会这样原谅他的,孔老夫子曾经说过“色而不淫,哀而不伤。”   话到此处,小厮传话来报,王琰来了。   璐璐不语,傅妍开口吩咐道:“让他进院子来。”   王琰本想进屋,妍妍不允,璐璐不应。   “来道歉的?”妍妍冷声问道。   “是。”   妍妍微点了下头:“还记得我昨天说了什么吗?”   “你说,对错只不过一念之间。”他答这话,我很高兴,他还记着。   傅妍凝视着他,过了许久开口:“对?错?”   “无论对错,我不会在意。我只希望她能原谅我。”王琰语气诚恳。   傅妍不露神色,瞪了他一眼,向房里走去。   璐璐把他俩的短短几句对话清清楚楚,璐璐面无波澜,她只低声叫了句妍妍。   傅妍明白她的意思,打发着王琰离开:“莫璐的性子你是了解的。走吧,以后别来了。”   没有意义的爱不如不爱,没有放不下的请,只有不愿放下的心。可为了一个女人的心计阴谋下从情人变成路人,值么?璐璐到底想清楚了么?两人之间本不是一体,气急败坏之下的话未尝可信,信任是在两个人长久之间交心而就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二更,读者大大们手滑一下下收藏此文,给点动力吧(* ̄▽ ̄)y 么么哒~!   ☆、江湖救急   第二日王琰没再上门,傅妍收到信鸽,是楠山上的小师妹林少儿递来的,说点苍派掌门的公子要去提亲,求傅妍璐璐想想办法。   这几日麻烦事多,倒不如去楠山帮帮少儿,正巧师傅也回来了,妍妍就可以安心的离开,避开京城的琐碎。这段时间也该让莫璐静静,傅妍相信她一定能处理好她自己的事情。   少儿是惠品师叔唯一的女儿,自小和傅妍莫璐关系要好,不过林少儿与她们的性子不同,她是个真正的淑女。   虽在楠山待得不长,却与各师兄弟要好,原因只是傅妍会给他们偷毒药,功夫好的便染在兵器上,功夫不好的就毒晕对方。为此,她被师傅、师叔责骂了数次,师兄弟们也对她感恩戴得。   赶了两天的路,上了楠山,不到七岁的小师弟长得像个糯米团子,他总是跟在傅妍后面,妍妍前妍妍后的叫唤,妍妍也是他这小屁孩能叫的?   少儿与二师兄程桦携手走来,傅妍甚是惊讶得看着她。   “少儿,你们……?”傅妍打量着他们,她着实想象不到一层不染的少儿师妹竟然与程桦师兄走到了一起,她曾一直以为少儿这辈子都不会看上凡人的,因为她白衣飘飘仙气十足。   “怎么了?”少儿一脸惊讶地望着她。   “没……没什么。”傅妍一脸尴尬不敢多说什么,虽平日里总是口无遮拦,但当着二师兄的面问少儿一句,你脑子没问题吧?诚然傅妍有这样的想法并不是因为程桦有多不好,多么配不上少儿。只是同她想象中的神仙形象差了点,如果常人没有她这样的神仙想象,自然是个个夸他们是天生一对,天作之合,天付良缘,天成地久,而她始终认为这天下第二大美女(女猪说:天下第一是璐璐,天下第二是少儿,天下第三是她自己。)是要配神仙哥哥的。   “你是想问我脑子没问题吧?谪仙也是仙,你说是吧?”少儿这话说出,傅妍无话可说,虽程桦长得也很好看,但一说到谪仙,傅妍的脑子里浮现的就是白豫的影子。   “额……”   傅妍仍无以言对,过了半晌冷不丁的冒了句:“早生贵子!”话刚出,就发现出了问题,谁没事对一对情侣说早生贵子啊,这绝对是□□裸的诅咒。   程桦淡淡一笑盯着傅妍:“念你此行目的纯良,今儿便饶了你。“从他眼中,看不出任何东西,平静,平静,除了平静还是平静,平静得像一潭死水,不淌不流,让人绝得毛骨一寒。傅妍蓦地懂了他为什么会和少儿走到一起——非常人也!   他愿饶了妍妍,妍妍当然会卖个乖,于是乎,她作了个揖,故作谢罪态:“些二师兄的饶命之恩。对了,那个点苍派的什么时候来提亲?“   “明天。“少儿脸僵了下来。   “明天?“   她是该想想明儿应付的办法了。毕竟这两人相信傅妍才来求她帮忙,她定是不能让自己丢了面子,坏了楠山上下对她的期望啊。   正如林少儿所说,点苍派的果真来提亲,那掌门的儿子好像叫什么齐端。师叔倒是想把少儿嫁给他,见他来了吩咐着众弟子们盛情款待。   今儿一大早,就从少儿房里传来一阵尖得刺耳的哀叫。   傅妍一进屋见她脸上全是红痘痘,不由感叹了美人也有不美的时候,而少儿见自己毁容,着急害怕得哭得梨花带雨。傅妍怎么安慰她都听不下来,拿她实在没有办法,只好请来二师兄。   “少儿,你这是怎么弄的?“二师兄这样一问,少儿哭得更是厉害。   二师兄只好搂着她哄着:“别哭了,会好起来的,不是妍妍在这儿吗?她的医术还是挺好的,她一定会把你治好的,就算妍妍不行,惠日师叔也会治好你的,他可是华佗再世。不就是长个痘痘么,痘痘消了就好啦。”   少儿仍哭着,二师兄继续:“就算你变得不漂亮了,也是我的少儿呀,就算你一不好看了,我也喜欢你呀。大不了我以后养你一辈子,你丑我也跟你一样丑,妇唱夫随,我毁容陪你,以后做对毁容夫妻可好?”   少儿这才破涕为笑道:“我才不要你陪我毁容呢。”   正午,这是齐端公子第一次见到少儿,此时的少儿仍是满脸红痘。   他早就听闻少儿是个美人,所以一直惦记着,今日这一见倒是把他吓得踉跄了几步,傅妍在一旁忍不住窃笑。   “这就是林姑娘?”齐端惊魂未定,不敢相信自己脸上所看到的。   “齐公子有礼了。”少儿颔首,证明了事实。   师叔见了自己女儿这般面容也是一脸惊色,少儿貌似看出了她爹的脸色,才开口接受:“今日起床长了红痘,妍妍说怕是痘痘破了化脓就会传染。”   听了这话,师叔面带疑虑的望着傅妍,傅妍只好开口解释:“少儿染的是红刺麻疹,它与一般的麻疹不同,这疹子会随着痘痘破裂从空气中传染。“   师叔,不再说话,只是时不时的招待着齐端。齐端更是还没待到饭吃完,便借着理由离开。   少儿这个样子,看来只有像二师兄这样的真爱才会对她不离不弃喽。   齐大公子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这提亲的事倒是解决了,少儿的脸是个问题。   这整整一天,师叔、程桦、少儿、还有七岁小师弟都苦着张脸。   傅妍坐在树下,七岁小师弟抱着她的大腿死缠烂打:“妍妍,你就想想办法救救少儿姐姐吧!她现在这个样子,半夜出门都会把鬼吓死的。”   傅妍拿他没了办法只好吩咐小师弟把少儿和程桦找来。   “妍妍,真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吗?”少儿带着哭腔问。   傅妍语气平和:“没有。”   “……”   “能好吗?“程桦小心试探。   “半个月就能好。“傅妍面无表情。   “那……”程桦还要接着问,却被傅妍打断:“你们怎么就不问问为什么会长疹子呢?”   “为什么?”   “因为我给少儿下了药。那什么红刺麻疹是我自己编出来的。”   “啊?”三张嘴巴同时张大。   为了让少儿逃过这一关,傅妍想了整整一天。为了让他们表露真情实感,傅妍没有跟人提起任何这事。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竹子最喜欢收藏评论地雷什么的东西了~\(≧▽≦)/~啦啦啦   ☆、大军凯旋   在楠山待了半个月,林少儿的脸总算是恢复如初了。这半个月来虽没了她的哭哭啼啼却多了她的碎碎念,不停的纠结她自己若是好不了该怎么办。   傅妍实在受不了她,吼道:“你不是还有程桦吗!”   直到下山那天,傅妍才松了口气,原来楠山没有她想象的美好,那想为什么在她的印象楠山是美好的,草色入帘青,弟子满山岭,无丝竹之乱耳。   但是傅妍就是想念丝竹乱耳的热闹京城。   “什么?少儿竟然和二师兄搅和在了一起?”璐璐听到这消息,反应竟然比傅妍还大,难不成她也觉得二师兄没有仙气?   “我一直以为少儿喜欢的是大师兄呢。”莫璐这话一出,着实把傅妍吓了一跳,她是怎么看出少儿喜欢大师兄的?   “根据我以前的观察,少儿每次看见大师兄练剑都会盯上半个时辰以上,每次吃饭少儿总把好东西留给大师兄,每次少儿总会送大师兄鞋袜。”   后来傅妍再上楠山问到此事的时候,少儿苦笑回答了真相:大师兄练法独特,师叔不教予她,她只好在一旁偷学,给大师兄留好吃的,只是为了讨好他教她剑法,至于给大师兄送鞋袜,少儿只送了一次,还是因为二师兄不合脚的原因。   回到相府,正如傅妍所料,璐璐果真把她和王琰的事情处理得妥妥当当的。最终两人还是和好了,据璐璐所说,王琰天天上门道歉,璐璐她不见他,他就一直站在璐璐房门,最后还惊动了舅舅,莫浪明白了自己的错处他说,璐璐最终原谅了他。   啧啧,不愧是莫相的亲女儿,能让御史大夫家的公子站这么久,想必天下就只有璐璐能做出这事了吧。   从楠山回来,少儿让傅妍给璐璐带香囊,给莫浪带了扇坠,给王琰带了剑穗,这些都是少儿亲手做得,不得不感叹二师兄好福气啊。   “莫浪呢,少儿让我给他带就扇坠。”傅妍回府大半天也未见莫浪,最后开口询问。   璐璐漫不经心得回答:“爹让他出去办事去了,怕是没有十天半个月是回不来的。”   傅妍心里嘟囔着莫浪的近日的事情挺多,但也不再说什么,转移了话题。   “下个月就是琳儿的婚期了吧?咱们是不应该开始准备准备了?”傅妍依稀记着之前王婆子选得吉日就在这个月月底。   “是呀,你不在府上这事儿差不多都在我操办着,这事我也同爹爹说过了,他只是说我爱怎么弄就怎么弄吧。”璐璐浅笑着,“我心里估摸着,琳儿跟了我这么多年,出嫁不能怠慢了,她在这世上也没有家人,我叫王婆子在城西买了座院子给琳儿,他丈夫也是孤苦一人,家里只有块种不出菜的地和茅草屋,就让他入赘给琳儿,免得日后琳儿挨欺负。”   啧啧,璐璐越来越有股大气劲儿。   傅妍两眼闪着万丈的崇拜金光,看着璐璐:“不愧是莫相的女儿。明儿我们陪琳儿量嫁衣尺寸,买首饰脂粉什么的吧。”   “这个......我答应明儿跟王琰去菊园的。”   话说在傅妍眼里,莫璐一直都是个见色忘义的家伙:“不指望你喽,明儿我们自己去就行。”   已入深秋,琳儿听说傅妍要带她出去,担心傅妍着了凉,非要的给她披件浅绿斗篷,傅妍拧不过她,在傅妍的各种拒绝下琳儿还是逼着她披了件乌金云绣帔,琳儿说,这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带着琳儿去选了嫁衣的料子,量了尺寸,下午又带着她去看首饰。   “琳儿,你觉得这个怎么样?”傅妍拿起一支金宝石的顶簪问琳儿。   琳儿一脸的不好意思:“表小姐,其实你不必为琳儿这煞费苦心,琳儿只是个奴婢。”   听了琳儿的话,傅妍苦笑:“你倒是挺会妄自菲薄的啊。你把你自己当奴婢,我和璐璐可没有,你如今要出嫁,相府自然是要风风光光的把你嫁出去才是。”   “表小姐,琳儿有你们真好。”琳儿红了眼眶。   傅妍又拿起一支金厢猫眼顶簪道:“你看是宝石的好看,还是猫眼的好看?”   傅妍在琳儿头上都试了试,放下簪子问琳儿喜欢哪支。   琳儿仍不好意思:“随便。”   随便倒是难办了,傅妍正准备开口告诉掌柜的两支都要了,就见罗阳郡主走进了店铺。   “哟,这不是相府的表小姐吗,怎么?也来看首饰啊?”罗阳浅笑着向傅妍走来,接着有叫柜台上的那只金厢猫眼顶簪,对着掌柜子笑道:“这簪子不错,我要了。”   傅妍站在一边不语,心想着今儿出门没看黄历,遇见了这郡主,每次遇见她都没好事,但愿今儿能平安。   掌柜子一脸尴尬指了指傅妍:“不好意思,这簪子是这位小姐先看上的。”   罗阳将笑容僵在了脸上,转瞬间有接着笑道:“那竟然是傅姑娘看上的,就算了吧。“然后将目光转向了那支金宝石顶簪:”这个不错,要这个也行。“   掌柜子脸色显得更加尴尬了:“姑娘,着也是那位小姐先看上的。“   罗阳变了脸色看了看傅妍:“傅姑娘眼光还真不错啊。”   傅妍一直都觉得自己的眼光不错,这郡主说这话不过是泄泄气。   既然罗阳都开口夸她,她自然是要回的:“不敢当。“   罗阳冷笑一声:“有什么不敢当的。“   掌柜的热心得笑着对罗阳道:“这金宝石顶簪还有一支,姑娘是否要那支?”   “不要了,我不想与别人用同一款发饰。”罗阳爽快得拒绝了。   傅妍,将两支顶簪退给了掌柜:“既然郡主不想与琳儿用同一款发簪,那我们便将发簪让予郡主可好?”   傅妍话是说得没什么不妥,罗阳听着这是给丫鬟用的,自然心里不满意傅妍。   “本郡主不要了。”说着,带着丫鬟大步向店外走去。却大街上人流涌动,纷纷围堵在了街道两旁。   “这怎么回事啊?”罗阳疑惑问道。   掌柜子答道:“小人不知是郡主多有冒犯,请郡主见谅。这街头巷尾都在传豫王边疆的叛乱,今日大胜而归,看这样子是快进京城了,大家都想目睹豫王的飒爽雄姿。“   “表小姐,要不我们也去看看吧。“琳儿在身后突然开口。   “嗯。”傅妍应了声,吩咐了掌柜子把东西包好,便向街边走去。   “我们也看看去。”罗阳也跟了上来。   街边早已被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了,傅妍牵着琳儿,使劲往里面挤才占据了有利地形。   街边有士兵拿着枪围着,百姓们为了能看清楚一点这位传说中貌比宋玉,三日之内扫尽叛军的王爷都在往里挤。   就这样在挤与被挤中,傅妍身上出了一身大汗,不就是看个王爷吗,有什么可挤的。傅妍不仅被挤出了汗还站累了脚,偏偏还是不见白豫的半个人影。   于是乎,傅妍放尖了耳朵,听隔壁的路人闲聊。   路人甲:“听说这次战役该是百战百胜的陵王去的,不知怎的成了豫王出征。”   路人乙:“哪个王出征不都是一样么,反正我们南晋有这两位王爷,就会盛世永安。”   路人甲:“我还听说,去年皇上赐了两个妾给豫王,豫王竟看也不看的原封不动的将她们摆在了别院。豫王与皇上小不了多少,可皇上的公主皇子都有好几个了,豫王却还没有正式大婚,也不动妾,你说豫王是不是有什么病啊?”   傅妍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笑,不得不感叹这些鸡公鸡婆们的八卦水平啊。   “来了,来了。”   听着有人大喊起来,傅妍朝着队伍来的方向望去,果然来了。   白豫骑着匹棕色的马缓慢的前行,一身银白色的铠甲勃然英姿,只有对自己有十足的把握不染上猩红的人,才有勇气穿上一身的白吧。傅妍蓦地回想起,那夜白豫与一群黑衣人打斗的场景,不禁淡淡一笑,也许只有他能办到吧。   白豫一边骑马走着,一边与身旁的另一紫衣男子聊着,想必那就是传说中百战不胜,不战也胜的陵王吧。   队伍渐渐向她这个方向行来,后面的人挤得更厉害了。   只觉身后有人往傅妍背上用力一推,“啊。”随着她的一声惊呼,傅妍竟然冲出去了人群,跌入了街上。   傅妍惊魂未定,只听得马的一阵嘶鸣声,抬头一看,马蹄正对着自己。   “啊。”傅妍有是一声惊叫。   再待她反应过来时,傅妍已被吓瘫在了地上。   “大胆,你什么人,竟敢拦本王的路!”陵王突然喝道。   傅妍不语,她向四周望了望,又一脸无奈的看了看白豫,正好对让了白豫的眸子,白豫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傅妍被她看得不好意思低下头跪着回话:“民女只是街边的百姓,想目睹......想目睹豫王的英姿,不料人太多,就被挤了进来。”   陵王白绥看了看地上的傅妍,又看了看白豫道:“既然是来瞻仰三弟的,那还是三弟自己处置吧。”   傅妍听了这话深吸了口气,仿佛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她抬头看着白豫,眼里闪着些许希望:白豫,豫王爷,你就放我安全回相府去吧。   白豫仍似笑非笑地看着傅妍,两人对视着,最后才等到白豫开口:“带下去,听候处理。”语气中不带任何感情。   他身后的两名侍卫应了个“是”,接着快速走到傅妍跟前,将他拖到了队伍的后面。傅妍心里暗骂:白豫,你不是个东西!   而琳儿则在人群中哭着喊着叫:“表小姐!”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电脑卡机更完了啊,久等了O(∩_∩)O哈!   ☆、玉佩保命   傅妍亦不挣扎亦不哭闹,只是乖巧得被侍卫拖着走。直到完全看不到行军归来的大队,走出那条大街。   心里暗想着到底要把她带到哪里去,最后却停留在了天牢的大门前。   傅妍心里一阵暗骂白豫玩真的,顺便问候了一下他的祖宗。   “侍卫大哥,王爷有说把我关在这里吗?”虽傅妍已经接受了白豫不是东西的事实,但还是想确定一下。   那两个侍卫没有说话。   “那王爷都没说把我关在这里,你们就善做主张把我关在这里不大好吧。”既然白豫没发话,这俩侍卫还真一条心啊。   “王爷说把你拖下去,我们已经对你很好,没有拖你了,至于拖下去的人都是被关在这里的,这是规矩,不必王爷多说。”侍卫冰着个脸。   好吧,看来他们有着绝对的经验,既然如此,傅妍就姑且在这里待待吧。   进了牢房,才发现,这里比她所想象的环境还要差,想象中好歹有床吧,该有的什么都该有吧。理想与现实永远有着不可超越的鸿沟,的确该有的都有,有稻草,有蚊子,有苍蝇,有蟑螂,有老鼠,还有一股说不出的恶臭。   傅妍心里一想,这里会不会有蛇之类的动物啊?傅妍这辈子就怕蛇,就算这里没有蛇,晚上与这些动物睡在一起那滋味定是不好受的,一想到那些东西往自己身上爬的感觉,不觉毛骨悚然。   傅妍走到被锁上的门前,大叫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白豫放我出去,来人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傅妍就这样叫着嚷着,直到夕阳西下都没人理她。   夜幕降临,已是深秋,寒风袭来,身上一阵冰凉,傅妍靠着牢门站着,不敢坐下,生怕有什么东西往她身上爬,从进来到现在,她都这样站着。   傅妍跺了跺脚,哈了口气戳手取暖。   彼时,她才开始后悔,早知会这么冷就该听琳儿穿斗篷的,自己偏偏不听,穿什么帔嘛?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傅妍休息够了,又开始叫嚷。   在这鬼地方又冷又饿,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白豫,你个王八蛋,你全家都是王八蛋,你祖宗十八代加你下一代都是王八蛋。竟然把我关在这种地方,不是东西!真不是东西啊!”傅妍一个人就这样对着墙,开口痛骂。她明白即使自己再怎么骂也不会被放出去的,但是心头之恨还是得消的吧。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东西?”听见有人回答,傅妍以为自己饿晕了产生了幻觉,就接着回答:“他的所作所为像东西能干得出的吗?”   “那你说我是王八蛋?”傅妍又听见有人应他,这才反应过来不是幻觉,猛然回头,见白豫一系蓝衣立在她身前。   白豫巴巴的盯着他等着她回答,傅妍心里暗骂自己,真是被饿傻了,竟然没反应过来,现在好了,他为什么是王八蛋?   傅妍没有回答,低着头,过了半晌才头抬,撞上白豫黝黑深长的眸子。   “什么王八蛋?我没有说你是王八蛋呢,你一定听错了,就算是王八蛋也是个好王八蛋。”傅妍尴尬地笑着,心里想着她本来就是王八蛋,如假包换的王八蛋。   白豫没有再说话,轻笑道:“你会为这话后悔的。”   后悔?傅妍心里一颤,难不成他还要找个更恶心的地方关她?   “你可知我为什么会关你?”白豫一问。   这不是废话吗?挡了他老人家的路。   还未等傅妍回来,他又问:“玉佩呢?”   玉佩?什么玉佩?傅妍纳闷什么玉佩,这才想起来之前白豫给了她一玉佩:“在家里。”   忽然想起白豫之前在城门下与她道别的话:有我在一人,我定保你一日。   难不成他是为了这个关她?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事实证明,他还就这么小气了:“你可曾及得我说过那玉佩是你的保命符?”   原来那东西白豫许了保命符给她啊?好人啊。   “记得。”   “那你可知今日你拦本王的驾可是大罪?”白豫微微皱了皱眉。   傅妍自然知道那是大罪,又想到白豫应该不会把她怎么样,就没多想,结果没想到他竟把傅妍打进了天牢。   “你不戴玉佩,本王也救不了你。”他语气平淡。   傅妍心想着,他不救算了,反正她舅舅会来救她出去的。对啊,这么久了,怎么没相府的人来相救啊?想到这里,傅妍心里一慌,这个王八蛋到底做了些什么?   傅妍也不再说话,低下头哈了口气,搓着冰冷的手。不争气的肚子,叫得更厉害了。   傅妍恨了口气,对着白豫皮笑肉不笑:“豫王爷,王上,求求你行行好,救救我吧,在这跟地府一样的地方待久了,会死人的,你看到俩相识一场不能这么绝情的是吧?”傅妍无奈拿出了与莫浪莫璐撒娇的本事。   “本王一直都这么无情。”白豫面无波澜。   看来这王爷还真油盐不进啊。   既然他不答应,傅妍也懒得再与他多费口舌。独自走到一边,搓手取暖。   忽觉身上一暖,她低头才发现白豫身上的大氅已经披在了自己身上。   傅妍抬头看着白豫,白豫牵着她手浅笑道:“走吧,出去啦。”   他手很暖和。   走出天牢,跟着白豫上了马车。   白豫倒了杯热茶给妍妍暖手,妍妍一口气便喝了下去,烫得她舌头发麻。   白豫在一旁看着:“慢点,你是饿傻了吧?”   “是啊。”傅妍随口答道,“你试试在里面又冷又饿的关着。”   “现在已经寅时了,可困?”白豫问。   傅妍摇摇头:“我只是饿得慌。”   “那还好,说说,想吃什么?”白豫笑道。   傅妍又自己倒了杯水道:“随便,只要有吃的什么都行。”   “不挑嘴了?吃肉吗?”白豫仍笑着,看来此刻他心情不错。   “有肉更好,我一直喜欢它的,你是知道的啊。”   “嗯。”   也许是饿昏了的原因吧,傅妍在马车上没坐多久就睡了过去,不过说是说被饿昏的原因,倒是觉得累晕的还靠谱一些,毕竟她在牢里骂不停,也一直站   再等到傅妍的再醒来时,她被白豫抱着走着。   傅妍一惊,跳下地来:“这是哪里?”   “王府。”   傅妍一愣:“为什么是王府?不是相府?”   白豫眉眼带笑:“我见你睡着了,怕吵着你就带回了府,若是大半夜的我把你送回去,你能保证不会被人说闲话?”   傅妍想想也对,府里总有些鸡公鸡婆爱八卦,事情传出去就会有多个版本。   “好吧。肉呢?”傅妍还是惦记着肉。   “进去再说啊。”   傅妍饿了一天,吃了六碗饭,知道最后实在撑不下去了才住了口。   第二天回到相府,璐璐见她回来也总算松了口气,她担心傅妍有什么三长两短。   当傅妍问起舅舅为什么没去救她时,璐璐说舅舅还在宫里,已经派了人去宫里传话,到现在也没个回信。丞相忙死人啊。   傅妍把昨天发生的事同时在她们死缠烂打下把遇到白豫的事都讲给了璐璐主仆听,琳儿感叹道:“还好没事,吓死我了。”   璐璐却不说话,过了好半天,才问:“把那玉佩给我看看。”   傅妍纳闷:“要玉佩干嘛?”   “看看你的救命符啊。”璐璐倒是答得答得爽快。她拿着玉佩翻来覆去看了好几次,都没看出个名堂。   璐璐最后放下玉佩,看着傅妍问:“他是不是喜欢你啊?”   傅妍愣住了,白豫喜欢她?这怎么可能?   于是乎,傅妍否定:“着不可能。”   “这怎么不可能啊,你看,她都给你保命符了。”   琳儿反驳完后璐璐又接着道:“你看,他还救你的命呢。他那句:‘有我一日,就有你一日。’说得还不够明显吗?”   很明显吗?没发现。   傅妍狡辩:“你们就乱想吧,他若是喜欢我就不会把我关在天牢里挨饿又挨冻了。”   “他不是都给你说了原因了吗,你没戴玉佩。”琳儿无语了。   璐璐实在受不了吼她:“傅妍,你够了,你别给我装疯卖傻,该装的时候才装,不该装的别在我面前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不傻装傻别到了最后真傻了!他把你关进去就是为了让你记住随时带上玉佩,只有那个才能救你的命,他也是想让你时时刻刻记住他。”   听她们这么说,傅妍自然就算不明白的都明白了,而且她本来早就明白了,正如莫璐所说,装疯卖傻。   她心里只有表哥莫浪,从未有过别人啊,他对莫浪说自己喜欢她,莫浪只是没回答,又没有拒绝,所以,尽管这样,傅妍依然没有放弃莫浪。   还记得几个月前在王府,傅妍说那句话的时候,傅妍就已经明白了,只是因为莫浪,一直当做不知道,她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也许他不该如此的执着,今世本就是重生而来,只有让自己过得最好才好。   “可是我时时刻刻记住的是莫浪啊。”傅妍终究是放不下执念,她从下就喜欢莫浪,不可能有人喜欢他就不喜欢莫浪了吧?   “你真的了解莫浪么?“璐璐这样问,她倒是傻了眼,了解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小竹子努力码存稿中,求给动力么么哒~(*^__^*) 嘻嘻……   ☆、进宫赴宴   元晋六年农历九月二十一,宜嫁娶。   璐璐说让琳儿的丈夫入赘,不过是一个玩笑罢了,虽然南晋国的妇女地位较高,但与男子还是无法相比的,琳儿考虑到自己丈夫的尊严问题,璐璐刚提出她就给拒绝了。   一大清早,琳儿就被王婆子叫起来梳妆打扮,就同上次傅妍一样。不过呢,她头上没戴太多的金钗,一顶凤冠足已美艳了。   “两位小姐,琳儿以后不能侍候你们了,你们要保重啊。”琳儿,含泪依依不舍。   “瞧你说得,我们没了你就照顾不好自己似的。我这么大的相府,难不成还会少了丫鬟仆人不成?”璐璐笑着答她,“到是你自己,要照顾你自己,若是有什么难处就回来找我们,若是被相公欺负了,我们定为你出气。”   “琳儿,别哭,这以后又不是见不了面的,想我们了回来看我们便是,相府就是你的娘家啊。”说到这里,傅妍,忍不住也落泪。   多年来,她一直把琳儿当做亲人,在她最无助最难过的时候是琳儿一直不离不弃的陪伴,虽今日琳儿有了个归宿,也算是了却了自己的一翻心事,这也算喜极而泣。   “能有相府做娘家真是琳儿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啊。”琳儿仍哭个不停。   这本就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份,上辈子她对傅妍的恩的确是她今世来报。   “姑娘,吉时快到了,出去拜堂吧。”   媒婆尖声嚷道,琳儿这才止了泪,破涕为笑。   琳儿夫妇都没了父母,高堂自然就是两块灵位了。这婚礼虽说不上隆重也算是齐全,宾客也都是府里私交甚好的下人,但也显得热闹。近日来,总能听到府里的丫鬟婆子们羡慕琳儿的声音,毕竟就是她们为琳儿准备的那份嫁妆,就能让府里的下人们这辈子都吃喝不愁了。   “一拜天地,拜,再拜,三拜。”   “二拜高堂,拜,再拜,三拜。”   “夫妻对拜,拜,再拜,礼成!”   “送入洞房。”   媒婆话音刚落,众人都欢呼起来,“闹洞房,闹洞房。”   琳儿的丈夫见这般阵仗哀求道:“你们就饶了我吧,人生就这一次,闹洞房扫兴。”   傅妍却笑道:“闹洞房你扫兴,不闹洞房我们扫兴,你说我是将就你还是将就自己呢?”   听了这话,众人也笑起来。   “表小姐,你就行行好吧,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你们让我扫兴也不能让琳儿扫兴,你说是吧。”   傅妍笑得更欢了,看看了坐在床沿上的琳儿问道:“是吗?琳儿。”   琳儿自然是不好意思开口,脸上泛起红霞。   傅妍见此也就不再闹了,领了众人在外吃酒。   第二日,宫里传来太后懿旨,说是三日后太后邀各家名门闺秀进宫赴宴,重点是傅妍也在其中,宫里大大小小宴会不少,每次都是只有璐璐前去参加,傅妍没有资格,这次竟然多了她。   听舅舅说,这次宴会是太后为了给两位王爷选妃特意安排的。   璐璐听了这话,自然就不想去。但是听舅舅的语气,又不得不去,这的确是个难事,至于到底该如何想办法推掉这次宴会,是当前璐璐最焦头烂额的事情。   璐璐说他已经有王琰了,若是赴了太后办的什么相亲宴万一被哪个王爷给看上了,怎么办。   “舅舅,璐璐生病了。”傅妍小跑到书房请来丞相大人验病。   舅舅坐在桌案一边写着奏章一边平淡如水的开口:“叫她多吃点药,明儿好进宫。你们这些把戏还耍少了么?旧计不可二施知道吗?”   傅妍听了,无奈扶额,应了个是便离去。   傅妍模仿着舅舅的神态动作和语气,将原话一字步落的说了出来。   璐璐扶额叹了口气。   “你不是怕被人看上吗?那就不让人看上不就行了吗?”傅妍随口一说。   “我爹不是说我装病吗?那我就真病给他看。”璐璐巴巴地看着傅妍。   傅妍被她这话一惊:“你别吓我啊,我胆小,为了这点小事不值得。”   “有什么不值得的,你看人家林少儿都可以做到,我为什么又做不到?”莫璐倒是说得轻巧。   “你确定你为了不参加宴会宁愿毁容?”   璐璐斩钉截铁。   傅妍感叹她是为了王琰要疯的节奏啊。   傅妍傻笑着看着她:“你忘了你爹说的吗?就算病了也好好吃药,明儿去赴宴。”   “照你这样说我明儿是非去不可了?死也要死去?”   傅妍笑着点点头。   “你就不怕明儿被选上了?”璐璐望着她。   这次赴宴对于妍妍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正如白豫之前所说,比她漂亮的姑娘多了去了。   璐璐仍望着她:“有个叫傅妍的姑娘手里的保命符是谁给的?“   纵使白豫喜欢她,她依然觉得不会被选上,傅妍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次日的宫宴。   各家的郡主小姐们都打扮得花枝招展,都想着能中个头彩,说不上能指望被两个王爷选上,就算是露露头让人赞叹一番就行。而相府二位正好与她们相比起来,就显得素雅太多了。   随着太后的凤驾坐入主位,众人才敢落坐。   今儿的宴是由太后筹办,自然由太后主持。太后娘娘坐与最高处的主位,下面两侧皆是王爷的位子,再是郡主县主,然后才是官员之女或是京城名女。虽相府的两位小姐本也该落坐与官员之女的位子,应是相府的小姐,位置便被安排在郡主县主的位子上。   “这豫儿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来?”太后她老人家,见白豫的位子空着。   陵王在恭敬回着太后的话:“回母后,许是三弟政务忙了些吧。”   太后,倒是不领陵王的情:“都是王爷,你都来了,他还忙着,这孩子对自己的婚事就是不上心。”   接着她又看了看陵王叹道:“还有你,跟豫儿差不到哪儿去,你们就不能让我这个做母后的少操点心吗?”   门外太监一声通报,白豫走进殿内,向太后行了一礼,落坐。   “忙着商谈国事,忘了时辰,是儿臣不对。”白豫拱手对着太后道。   “今儿先不说这些,来了就好,只是让各位郡主小姐们久等了。”太后含笑。   白豫扫视了一周,最后目光听在了傅妍身上。   待到正式开宴时,傅妍已饿得不行,一心想着先把肚子填饱再说。也就顾不得,其他人干什么了。   选妃,这些美人们不用说都是多才多艺的。个个挣着抢着想显露身手,若要论从容淡定,波澜不惊的就只有,相府两位小姐了。   庞小姐抱着琵琶弹上一曲《阳春白雪》,除了傅妍外都投去了赞叹的目光,毕竟,傅妍忙着吃都来不及也就没了心思去听去看其他的。   傅妍觉得那盘镶金辣蟹不错,不时多啃了几只。   彼时,罗阳郡主晏晏笑道:“听闻相府莫小姐的舞姿柔美,表小姐琴技更是一绝。”   听了罗阳的话,傅妍一愣停下嘴上的动作,心里感叹,每次遇见她都会没好事。   璐璐舞姿柔美?说她剑法柔还差不多。傅妍琴技好?现在的她只会弹《紫竹引》和《禅院钟声》,就连《禅院钟声》都只会少半段。   “既然这样,何不如让莫小姐跳一支,傅姑娘伴上一曲。”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姐,插了一句,在座的也都应和着连声叫好。   傅妍心里暗骂:好你妹。   傅妍和莫璐相对苦笑,随即莫璐起立福了一礼:“郡主抬举我们两姐妹了,哪有说的这么好,这些伎俩都是拿不出手的。”   傅妍自然明白自己有几斤伎俩,便也应和着:“是啊,是啊。”   白豫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看着妍妍,傅妍也刚好撞了上去。面对白豫这样的表情,她已经很肯定没有事什么好事发生了。   “两位小姐怕是谦虚了吧,难不成还吝啬起才艺来了?”白豫此话一出,傅妍莫璐不敢再拒绝,只好应了个是。   傅妍向太后要了些准备的时间,走到偏殿拿道具。   “你除了会弹《紫竹引》还会什么?”璐璐一脸的怀疑。   傅妍看着她抹了个笑:“半曲《禅院钟声》。”   重点是《禅院钟声》还是清雅的慢曲。   “......”莫璐不说话,最后冷笑了几声。   “那你真会跳舞?”傅妍也反问。   “呵呵,跳舞不会,只会舞剑。”   舞剑,剑舞,差不多,还好璐璐给自己留了条后路,哪像她自己,半首曲子怎么拿拿出手啊?   “我跳个剑舞,你就弹那半首曲子。”璐璐灵机一转。   “你确定《禅院钟声》给你剑舞半奏?我怕你会累死。”面对璐璐的主意,傅妍自己都没有把握。   “那你会谈《广陵散》?”莫璐无奈问道。   傅妍撇了撇嘴:“那个,很多年前会。”   “那不就得了么?你得相信我这个楠山女侠。”   呵呵,楠山女侠什么时候成了她了,那不是少儿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小竹子友情提示一下下,下一章傅菇娘总算开窍啦o((≧▽≦o) ....   ☆、总算开窍   回到殿内,傅妍一身侠骨短衣,手拿一柄长剑。   傅妍退到一侧,宫女刚好把琴架在白豫旁边。   傅妍向莫璐做了个手势示意可以开始。   随着,傅妍拨动着琴弦,莫璐举剑。   不错,璐璐舞的正是楠山的剑法,平日里王琰就玩笑说璐璐的舞的剑伤不了人,之前一直没见过她舞剑,就一直半信半疑,如今才发现王琰句句是真。   好好的楠山剑法在少儿手里,即使再慢也好歹是剑法,在璐璐手里就是个舞。   后来傅妍笑她时,璐璐说她这是剑舞,不是舞剑,但在妍妍眼里,她的剑舞和舞剑应该完全没多大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快慢之分。   半曲将要弹完,傅妍心里开始慌张起来,璐璐怎么还没跳完啊?   看着璐璐舞着,傅妍手上的动作慌了几分,她死盯着璐璐,希望莫璐能看他一眼。   莫璐就是没看见。   越到尾声,傅妍弹得越慢,若再慢下去,怕是在座的众人能听出破绽了。   傅妍心里暗暗祈求:璐璐,快停下来吧。   祈求?顶用就好了。   傅妍心慌手上一滑弹错了琴弦。   还好身旁的白豫不知从哪里找来了萧,跟着她的调吹奏,倒是把她弹错的音都掩了去。   各佳丽们见白豫也加入伴奏,不时都把注意力转移到他的身上去。傅妍觉得自己轻松了不少,或许是因为有白豫领着的原因,她也能把后半段弹了出来。   洞萧与琴声相融相结合,使曲子先得更优美耐人寻味。   舞毕。   琴萧绝。   傅妍,起身向太后王爷行礼:“献丑了。”   众人见太后股掌,也应和着股掌,赞叹着傅妍的琴技和璐璐的舞技。   “不愧是相府的千金,才情果然不错。”太后这样盛赞,着实让傅妍莫璐二人受宠若惊。   两人也规矩的福礼:“谢太后娘娘赞赏。”   太后面带喜色:“来人,赏。”   傅妍二人跪下谢恩。   太后娘娘赏了两只玉如意。   傅妍回到位置,看着白豫,直到白豫发现她看着她时,她才微微颔首一笑,表示谢意。   而罗阳郡主一脸厌恶的看着她们,傅妍此刻也不与她计较什么,也淡淡一笑回了她,看得罗阳变了脸色。   折腾了半天,好不容易被傅妍填了个半饱的肚子又饿起来了。于是乎,傅妍又开始了她填肚子的任务。   一边吃着傅妍一边凑到莫璐耳朵边兴师问罪:“你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一半就停吗?怎么没停?”   莫璐一脸茫然的看着妍妍:“我是想停啊,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一半啊?”   听了璐璐的回答,傅妍有种想拿盘子砸她的冲动:“你没听过这首曲子吗?”   “没有啊。”她倒是答得爽快。   璐璐看出了傅妍不高兴,便夹了块螃蟹给她:“好啦,别生气了,我们不顺利挺过关了吗,你就别纠结了,好好吃饭。”   “.....”   傅妍自然想好好吃饭。   傅妍吃得快也吃得饱,既然吃饱了,能不在这大殿里待着就别在大殿里待着,傅妍随即寻了个借口出了长极殿。   繁华灯火,殿内歌舞升平,殿外侍卫把手,红墙绿瓦,琼楼玉宇,时而来去的宫女太监,显得热闹生气。   殿外自然比不上殿内暖和,傅妍本想就这样站在外面歇歇,但绝得不动冷得慌,也就围着正殿走着。   却看见了白豫的身影,傅妍一时没反应过来,后来发现她得行礼,毕竟这是在宫里。   “参见豫王爷。”傅妍行了个万福。   “起来吧。”   “王爷怎么也出来了?”傅妍随口一问。   白豫转过正在望着天上繁星的脸浅笑:“见你出来了,我便也出来了。”   “......”他说话倒还挺直接。   “谢谢。”傅妍也望着天上的繁星,因为天上是繁星,所以就见不着月亮。   “谢我什么?”白豫故意做出一副什么都没做的样子。   “谢谢你带我把后面半段的曲子弹完。”他要装,傅妍可不愿意陪她演。   “原来是这个,你也不用谢我,你欠我的人情我都记着的,我要让你一辈子来还的。”白豫笑着。   一辈子?傅妍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红了脸颊不再说话。   “其实我今天挺高兴的。”白豫望着她。   “高兴?相亲宴是该高兴的。”傅妍应和着。   “很高兴你今天带了玉佩。”语气平淡下来。   “呵呵。”傅妍干笑了两声,她能不戴么?她若不戴恐怕就有那么一天是会被她整死的,她带了又欠他一堆人情。   “你喜欢我?”   “不然呢?”白豫盯着她,面上没有任何表情,眉眼中却带着笑意。   ***   宫宴结束,车轮辘辘在甬道中驶出宫去。   “璐璐,你说每次我对表哥表白的时候,他都不回答,有没有他想拒绝我又怕伤了我的原因?”傅妍坐在马车上,捧着手炉子问。   璐璐想了半会子,点头:“有可能。”然后问,“你怎么想到这个了?”   傅妍没有回答只是接着自己的话说:”但是,即使他不回答我,还是会伤了我的心啊?“   璐璐不知道她是在跟她说话还是傅妍一个人在自言自语,颇有些许无语:”你觉得我哥可能不知道你喜欢他吗?你给他表白不过就是为了让他回答你,他既然不回答你,就是不喜欢你,凭他的性格,干脆就懒得回答你。“   傅妍愣了愣,过了好半会儿才又开口:“我是不是不应该在一棵树上吊死?”   璐璐眼睛一亮,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妍妍你总算开窍。”   傅妍又问:“我是不是该早个比莫浪更好的?”   “废话,在你面前摆着个好的,你却不要……”璐璐这才反应过来,睁大了眼睛看着她,“宴会上,你出去了一趟,接着,白豫也出去了一趟。难不成……他跟你说了什么?”   傅妍没有回答璐璐,她只是觉得她得找个,有钱、有权、有相貌,要什么有什么的男人,相伴一生,一世欢喜。   之前璐璐就劝过傅妍,莫浪这些年虽然都在她们身边,但是都没有真正的看清过他,璐璐那一句:你真的了解他吗?傅妍心底最真实的答案,她自己都不敢肯定,莫浪始终带着一张面具,面具下的真正面孔她完全不清楚。面对这样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在他身上花时间的确是浪费,她这一世,本就想从头来过,随心自由,自己能平安快乐的度过余生。 作者有话要说:  傅妍妍总算开窍了,小竹子也不容易,是不是该给点评论、收藏什么的奖励一下下呢o(*^@^*)o 乖~   ☆、霸王上弓   王婆子见她们回来,行了一礼道:“公子回来了。”   傅妍得知消息后,便想去莫浪房里找他,想把少儿做的扇坠早些给他,到了莫浪房里也不见人影,难不成他又出去了?   见婢子打了热水,给莫浪准备洗澡水。便问道:“莫浪去哪儿了?”   “公子去书房了。”婢子边舀水边回话。   正准备敲门进去,就听见门你传来谈话声,她便停了动作。   屋子你真是舅舅和莫浪谈话。   “事情办得怎么样?”莫相冷声询问。   “孩儿已经把事情办妥。”   “很好,豫王征战边疆,现掌三万兵马,如今陵王手上有二十兵马,张将军手上的五万兵马需要守卫边关。如今我们共有二十三万兵马。皇上手里还有十万,老夫手上还有十万。皇上现在定是想尽办法收回兵权。”莫相仍冷着声音。   “即便这样也只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现在要看皇上的胃口有多大了,豫王刚胜战而归,皇上自是不好把豫王的兵权撤了。”莫浪分析得极有道理。   “所以,现在就要看是他先拿谁开刀。”莫相冷笑,“皇上现在想必也两难啊,老夫是两朝元老,夺了兵权怕是朝堂上多有人会觉不妥,而夺了陵王的兵权更是会使朝堂震荡。”   傅妍在门外惊得张大了嘴,他万万没想到,舅舅会跟着陵王有谋反之心,看来他也不满足对此刻的位置。   如今皇上一心想着如何罢了陵王党内的兵权,还要一遍忙着兄弟齐心的和谐画面,着实不易。   傅妍听完重点的对话,不敢多停留,便小跑回房。   傅妍坐在桌前卸妆,忽想起之前在豫王府白豫说的话,他当时之所以给她说那席话,想必就是要暗示她莫相就是跟他一党的吧。   呵呵,只可惜她不太聪明,之前没反应过来。   第二日,莫浪主动敲了傅妍的门。   “昨日听婢子说你来找过我?”莫浪坐下,自己倒了被茶。   “对啊,我昨日找你。”傅妍也没怎么理会他,自己独在一边找东西。   “你这翻箱倒柜的是找什么啊?”莫浪看不下去才问道。   傅妍仍没有停下手下的动作:“我上楠山,少儿让我给你稍了个扇坠,我不知道扔哪儿去了。”    “找不到了?”莫浪看着他眉眼带笑。   “找到了。”傅妍笑着转过头,看着他,拿着扇坠从地上起身。   “表小姐,你看这几个......”王婆了突然从门外走进来,见她和莫浪在说话就住了口。   莫浪看着王婆子,问道:“什么事?”   “哦,也没什么事,奴婢想着表小姐这里没有婢子侍候,便给她找了几个来,看她满不满意。”王婆子规矩回话。   傅妍见此也随便打发道:“随便留下一个就是。”   莫浪却把她拦住,既然要挑就要挑个好的。接着他起身走向几个排成一列的婢子面前。   来来回回在她们跟前晃了好几圈,才走到一个长得最乖巧的身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公子,婢子雨麦。”   “那就她了。”莫浪笑了笑。   傅妍早就猜到他会选她,他都是指着漂亮的选,傅妍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给他。   “雨麦是吧,既然人家大公子都看上你了,你就去大公子房里吧。”傅妍语气淡淡。   而莫浪好似急了:“别啊,这是给你选的,我可没说我要要,我房里的丫鬟婢子已经够用了。你可别不领我这个做表哥的情啊。”   傅妍也只是说说罢了:“那你就留下吧。”   接着对着莫浪嘴一撇:“这个给你,你可以走了。”   莫浪接过傅妍手里的扇坠,嘴角一扬:“你什么时候能做个送我一个?”   傅妍不说话,心想着,他讨归讨,重点是她要会做啊。   既然莫浪想要她送他个自己亲手做的扇坠她便试试看,当做对莫浪多年来感情的一个了断,顺便也给白豫做一个。不过傅妍思前想后,再过没几天就要入冬的季节,送扇坠也不实用啊,所以她决定送他手炉套子。   傅妍把这想法讲给了璐璐听,璐璐连连骂她笨。   莫璐说“你还真以为你跟林少儿一样心灵手巧啊?你以为手炉套子就这么好做啊?放着简单的扇坠你不做你要做个手炉套子,我看你是疯了吧。”   傅妍却不以为然,缠着雨麦教她绣花。雨麦的女红很好,她教得也很认真细致,纵然有这么好一位好师傅,傅妍还是绣不好,手都快扎成浇花的喷头了。   莫璐在一旁感叹,朽木不可雕:傅妍在一侧感叹,玉指芊芊废了。   绣了整整一月,傅妍拿着成品让璐璐欣赏。莫璐看了半天问道:“没事干嘛绣个鸡爪?”   傅妍护额,这是竹子。   傅妍着实受不了打击,当然她发现这方面她也的确没有什么天赋,所以她还是决定不做手炉套子。   寻思着做个剑穗什么的。   傅妍又忙活了好几天,总算大功告成。   当她把剑穗送给莫浪是,莫浪笑道:“剑穗绑在剑柄不怎么方便。”   很好,莫浪的意思就是她不该送这个。   莫浪为了傅妍下次再给她做东西,于是又补了一句:“不过挺漂亮,我可以用来当收藏。”   就因为莫浪的这话,傅妍越发的肯定莫浪不适合她,心里又寻思着,若是白豫绝对不会这样说。   长极殿内,檀香焚尽,从炉里散出淡淡青烟。   宫女本想换下香料继续焚香,太后拦下了她:“去,把两位王爷请来。”   宫女应了个是,便匆匆离去。   “母后。”陵豫二人大步进殿行礼。   “嗯。”太后低声应着,“都坐下说话。”   白豫二人自然知道太后娘娘今天召他们前来的目的,但仍问道:“不知母后叫儿臣们来有何事?”   太后看了看白豫又看了看白绥:“你们别给哀家装糊涂,哀家今日找你们来是为了何事,你们心里自己清楚。哀家一直担心你们的婚事,如今选妃宴也办了,说说你们的看法吧。”   白绥极为随意的抿了口茶回道:“各位郡主小姐们无论是才情还是美貌的都是绝佳的。”   “所以呢?”太后娘娘的语气也极为随意。   所以?还有所以吗?白绥的意思就是说大家都挺好的没什么特别的,没看上一个。太后娘娘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但就是想让他说出来。   “所以,可以后给皇上选几个后妃,虽皇上已有一对子女,但是后宫的人也少了些,不方便皇兄以后开枝散叶。“白绥□□裸的把太后给他们准备的选妃宴说成了皇上的选妃宴。   太后娘娘也不恼,只是叹道:“你们就真的没有看上了的姑娘?你们什么时候才能让哀家抱上孙子啊。“   “……“   “依哀家看,相府的两位小姐就挺不错啊,要相貌有相貌,要才情有才情。“太后娘娘还真是看上了傅妍和莫璐了啊。   白豫心里暗想,相府的小姐的确是要相貌有相貌,至于才情嘛,她们有吗?一曲《禅院钟声》都谈不完整的人,不过呢,她身上有她自己的特点。想到这里,他也就觉得心里一阵暖意。   “ 母后说得是,相府的两位小姐的确不错,不过,婚姻大事,孩儿还不想草率行事。”白豫也推卸道。   即使他喜欢傅妍,傅妍又没说喜欢她,若是逼她成婚想必她又会上演逃婚的戏码,白豫有幸能参与前两次的全过程,真不知是福是祸。   太后娘娘这才拿他们没了办法,怒气难遏,随手撩起只茶杯就往地上摔:“自古以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不管你们是嫌草率,还是有其他的理由,你们在这年前非得给我完婚。”   殿内哗然安静下来,站在一旁侍候的宫女太监们纷纷吓得跪地。   太后娘娘这也是逼婚的节奏啊,不过说来也是,皇上的孩子都会满皇宫乱跑了,他们还未婚配着实让她这个当妈的着急啊,再说了,皇上本就不是她亲生了,这位太后娘娘就盼着白豫给他生个亲孙子抱抱。   “母后息怒。”白豫起身,“这完婚之事还要从长再议,不可鲁莽。”   太后正欲开口,门外就传来“母后,母后。”的娇嫩声音。   一小姑娘从门外跑进来,一身红,衣依袂飘飘如红花绽放,头上的一直流苏金簪随着她的步子发出脆响。这就是刚及笄不久的扶音公主,白豫的亲妹妹。   小公主见殿内一片狼藉,自己母后的脸色也不好,她向四周张望了一下,看着坐在一旁神色如常的白绥:“二哥,这是发生了什么?”   白绥没有急着答他,只是向她招了招手:“扶音过来。”   扶音乖巧的走了过去,坐在白绥身旁小声问了一遍:“到底怎么了?母后发这么大的火。”   “母后正在逼婚呢。”白绥低声回答。   扶音“噗嗤”一声,没憋住笑,随即发现自己失礼后便不再有任何动作,自己乖乖的坐着看热闹。心里嘀咕着,他这二哥,母后都逼婚了他还这么淡定。   “好,你既说鲁莽,哀家且问问你怎么做才叫不鲁莽?”太后娘娘厉声问。   扶音心想逼婚不叫鲁莽?那什么才叫不鲁莽?她知道自己的母后一直想让两位哥哥完婚,就是想早点抱孙子。但是,抱孙子又不是只有纳正妃才能办到,所以她忍不住开口:“先多纳几个妾,日后再纳正妃也不迟,正……”   扶音还没把话说完,就被白绥捂住了嘴巴。太后娘娘,凤目一闪,瞪了两眼扶音,有看了看两位王爷:“几年前皇帝就赐了你们两名侍妾,你们可有碰过?”   “……”两人没有答话,别说碰了,就是看也没看过几次。   最终,太后眸子一松,道:“罢了,那就再给你们纳两个妾吧。不过正妃还是要再选一选。”   两位王爷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应了个是。   白豫白绥出了长极殿,扶音小跑的追了上来:“没想到啊,母后竟然打算霸王硬上弓了。   白豫见她笑得灿烂,轻敲了她的额头笑骂道:“你个小姑娘家家的,没学好。”   扶音没有理他,只是一个劲的冲他做鬼脸,然后对着白绥问道:“上次母后办选妃宴的时候,我被皇后娘娘困在了凤澜殿。听水琴说那日长极殿内是歌舞升平,各位君主小姐们个个美如娇花。特别是相府的两位小姐。”   白绥,浅笑着拍拍她的头道:“母后不是说了么,还要再选选,再办选妃宴你不去皇后那儿到宴上了自己看个究竟就是。”   扶音认可的点了点头。   白豫也笑着看着扶音:“快回宫去吧,你也别听那些宫女太监的话,以讹传讹不能相信的。” 作者有话要说:  快月底了,九月不远了,小竹子决定懒散一下下。隔日更文,么么哒o(*^▽^*)o ~~   ☆、瑞雪纷纷   冬日里的第一场雪从昏暗天空中纷纷扬扬飘落地上。   雪刚下下来,不是不是很大。今年的雪下得比往年早一些,大家都忙着看瑞雪。   因为天气寒冷,她憋在屋子里闷了一天,,见下了雪,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去看看冬日里的雪景。   “ 表小姐,外面冷,你得多穿点。”雨麦忙着找傅妍的织锦皮毛斗篷。   傅妍不耐烦:“我已经穿得够多的了,难不成你想把我包成粽子啊?“   “就是要把你包成粽子我才放心。“雨麦一脸正经的。   傅妍越来越开始想抱怨莫浪了,她选谁不好干嘛选雨麦啊,傅妍不是嫌弃她不够伶俐,是嫌弃她太过伶俐,事事都为傅妍操心,傅妍感觉自己多了个妈。   “好了,好了。“雨麦总算是找到了织锦皮毛斗篷,连忙给她披上。   “这下可以出门,我的表小姐。“   傅妍这才松了口气,走出房门。   一出房门,迎面而来得寒风挂在脸上有些生疼。还好雨麦想得周全给她抱了个手炉子。   雪下得不落到地上就化开,地上并未有什么积雪,只是湿漉漉的。在院子里逛了一圈,傅妍觉得没什么意思。便拉着雨麦出府,向明玉湖走去。   傅妍本以为明玉湖应该会有很多人跟她一样去赏雪,结果并不是这样。   湖边人烟寥寥,天空昏暗,白雪纷纷,树木早已枯,还有湖那头的残荷一片,没有生气。   倒是傅妍一神红衣,立在岸边,是这黑白的图画上唯一的艳色,显得格外耀眼。   “表小姐,我们回去了吧,这湖边更冷了。“雨麦跺脚搓耳哈气暖手。   “那我们便找家酒家坐下吧。“傅妍看她这样不禁摇了摇头,心想着这丫头,一心想着不让傅妍冻着,却把自己冻着了。   这玉明湖旁,就只有一家酒楼,名叫风雨楼。   傅妍领着雨麦在 二楼找了个靠窗临湖的位置坐下。   傅妍点了一桌的菜,喝着粥,倚着窗朝赏着这黑白画作。   她转过身夹完菜,再看向窗外,一男一女两抹身影闯进傅妍的视线内。   男子面朝着她这个方向,傅妍看清是王琰,女子则脸朝着另一面。傅妍睁大眼睛紧盯着,直到看清女子是罗阳。   傅妍认真仔细的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罗阳靠在王琰身上,王琰把她推开,罗阳再看在王琰身上王琰不再拒绝,两人靠在一起好像在说着什么。两人驻足没多久,王琰就拿着罗阳的手上了湖上的画舫。   傅妍一时看得入神,咬着筷子发愣。   “表小姐,表小姐。“雨麦叫她,她这才缓过神来。   傅妍很好奇,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冬天的一男一女,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成何体统,再说了,他不是喜欢璐璐吗?怎么又和罗阳在一起?   怀着疑问,准备回府,外面的雪下得比来时大得多,傅妍主仆二人只带了一把伞,眼看着天就快黑下来,回去晚了怕是舅舅他们会担心。   于是乎,傅妍咬咬牙,顶着大雪回府,一路走着一路,埋怨:“罗阳那个扫把星,每次遇到她我就要倒霉,看来不仅这辈子我们有仇,上辈子,上上辈都是大仇人吧。”   【皇宫】   用过午饭,相府二位便进宫去。   “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二人行完礼便在一旁坐下,门外便有人通报扶音公主前来,众小姐纷纷起身向她福了一礼。   太后,见她前来颇为惊讶:“你不是在皇宫宫中吗?怎么跑到哀家这儿来了?”   扶音笑着回道:“皇后娘娘那儿不好玩,除了暖阁暖和,也没什么好的了。”   太后拿她没办法,只好指着她鼻子语气宠溺:“你啊。”   扶音四周张望了一圈,小声附在太后耳边问:“听说相府的两位小姐在选妃宴上是出尽了风头,哪两个才是她们啊?”   太后凤目一眯,笑看着莫璐两人道“你们多大了?”   见太后问,莫璐便恭敬回答:“回太后,民女和表妹十七了。”   太后点了点头微微一笑,扶音也在一旁笑着。   傅妍坐在一旁听着太后和小姐们聊着没趣的话题,自己在一旁对着璐璐的耳朵小声埋怨:“这也叫赏梅?半株梅花的影子都没看到。”   璐璐在这方面自然比傅妍有经验,小心安慰她:“再忍忍。”   再忍忍?傅妍把十个手指头玩了个遍,就差玩脚趾头了。   “皇后娘娘到。”殿门外传来太监尖锐的通报。   看来今天挺热闹的。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人行礼。   “皇后娘娘,你怎么来了?”扶音尴尬的看着她。   皇后缓缓走上前向太后行礼,接着坐在了扶音身边,笑道:“这话但是本宫问你了,我让人准备好你最喜欢的点心,就等着你来,你倒好,跑到母后这儿凑热闹了。”   扶音见此,也陪笑道:“皇后娘娘别生气,都怪扶音一心想着帮两个哥哥参谋,忘了还与娘娘有约。要不下次,娘娘也放扶音的鸽子,在雪中等上娘娘三四个时辰可好?”   皇后娘娘听了她的话,忍不笑起来:“你可是你三个哥哥的心头肉,我若是让你在雪中等上三四个时辰,他们非得大闹我凤澜不可。”   傅妍听见白扶音的话不禁觉得好笑:“这个小公主,嘴巴伶俐。”   “哎呀,皇后娘娘,你就原谅扶音吧,不是说今天踏雪赏梅吗,外面的雪已经停了。”扶音扯开了话题怕是她在这里坐久了也觉得无趣的原因吧。   傅妍谨慎的跟在人群中,埋头走着,也不多说话。走在皑皑白雪上,阵阵梅香扑鼻,沁人心脾。   “皇舅母,您也走了不久了,要不休息会儿吧。”罗阳扶着太后向梅林中的停止走去。   太后在罗阳和皇后娘娘的搀扶下坐下,傅妍觉得这梅花在积雪中露出点点猩红,先得分外美丽,也就驻足欣赏。   “傅小姐。“傅妍正入神,听见有人喊她便转过头去,见来人是扶音公主,就行了礼。   “你应该跟我三哥关系不浅吧?“扶音说话直接,也不拐弯抹角。自出了长极殿的大门,就看见傅妍身上配得那块流云百福佩,那玉佩是白玉的心爱之物,天下仅此一枚价值连城。如今却戴在傅妍身上,扶音认为她与白豫关系匪浅也是自然。   傅妍看了看扶音,淡淡回道:“只是受过几次王爷的恩惠,说不上浅与不浅。”   扶音听她这样回答,更是确定她和白豫有不一样的关系。   晚上的宫宴摆在了离梅林不远的望梅宫中。宫里摆满了梅花,梅香散发出来倒是比熏香跟自然纯正。   这次两位王爷同时到来,也少了太后的唠叨。   倒是宴上多了扶音公主和皇后娘娘显得更加热闹了些。   扶音见两位王爷都到了,便乖巧的走在白豫身边坐下,小心地低声在他耳边问道:”你怎么把流云百福佩给了傅小姐?”   白豫面无表情看着这个爱八卦的妹妹要要头,低声回到:“你是整日闲得没事干了吗?”   扶音知道自己哥哥嘴里的意思,却还是装愣:“谁说我闲得很,皇后娘娘的那对小儿女总缠着我陪他们玩,要知道陪小孩子玩是件很累的事情。以后我才不要生小孩子,不然会被累死的。“   白豫听了这话,无奈笑骂:“你个小姑娘家家的好没羞。”   扶音倒是挺坦然的:“我可不是小姑娘了,我都已经及笄了,再说了,母后不是十四就嫁给了父王了吗我也不小了。”   白豫越听越好笑:“你是思春想嫁了吧?要不我也给你办个驸马宴怎么样?”   扶音白了他一眼,一脸的嫌弃:“我才不要。”   皇后是当朝天子太傅的女儿,所以学识渊博,她并不赞成女子无才便是德的理论。   “想必各家小姐们都是琴棋书画样样行吧,昨日本宫临帖时与皇上谈论起了笔法,今日想起,不妨也让本宫看看各位小姐君主们的笔法吧。“皇后娘娘真是走哪里都不忘了自家的东西。   “难得皇后提起,那就试试吧,夺魁者哀家重赏。“太后也同意。   傅妍对于皇后的提议感到庆幸,还好没有让他们作诗什么的,若是让她和璐璐作诗怕是有些难度了。   幼时傅妍也没注重笔法什么的,练的笔法都不统一,有时练欧阳询的笔法,有时练颜真卿的笔法,有时笄练柳公权的笔法,最后干脆不练了。所以对于傅妍的字都不好模仿,笔法融合得太多,感觉自成一派了。   而璐璐呢,她一直练的颜真卿的笔法。   太监们搬了几张桌案上前,铺好文房四宝。一位黄小姐,摩拳擦掌的第一个走上前去,其他人都去了,相府的二位也走了上去。   一大群在桌案上写字,难免挤了些,傅妍也不去凑这个热闹,她对与自己的字完全没有把握,还记得以前莫浪总是嘲笑她的字。   傅妍站在一旁,正看见白豫和扶音都齐刷刷的看着她,这是看好戏的节奏吗?不过还好,傅妍的字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也就是刚刚凑合。   宫女将其叠好,呈给皇后,皇后娘娘仔细的过了一遍,然后递给了太后。太后随意看了几眼又还给皇后,让皇后下结论。   宫女接过皇后理好的纸宣布:“黄思源小姐今日夺魁。黄小姐以东晋王羲之为拓本练习,将王羲之的笔法精炼之处表现得淋淋尽致,恭喜黄小姐。第二名,相府莫小姐以颜体拓本,笔法刚练独道。”   宫女只宣布了前十名的笔法点评,虽是宫女的点评,但句句在理精炼,则是皇后的陪嫁丫鬟,在那样的书本网里,再怎么也把她熏陶出来了吧。   刚好,傅妍被排在了第十名,但是宫女的点评,让她一头黑线:“第十名傅妍小姐的字是独树一帜,容奴婢眼拙不敢妄自点评。奴婢看着像是欧阳询的笔法,也像颜真卿的笔法,还像柳公权的笔法。”   话罢众人都笑了,罗阳嘲笑道:“傅小姐的笔法是自创的吗?”   傅妍觉得这些人奇怪得很,她们的成绩还不如她,反倒过来嘲笑他了。   皇后语气倒是颇为欣赏:“傅姑娘笔法乱了些,但又带了些不一样的韵味,本宫很是欣赏。”   皇后话罢,没人再敢说话。   白绥与太后岔开了话题,气氛才又恢复了正常。   太后正聊得正高兴,却见罗阳面色发白,一直恶心作呕,便关心问道:“罗阳怎么了?”   罗样觉得自己失态,有些尴尬:“回皇舅母,罗阳没事,怕是最近肠胃不好吧。”   傅妍也绝得这个白罗阳是吃饱了撑着,肠胃不好,不然还会以为她怀孕了是孕吐呢。 作者有话要说:     ☆、有匪君子   晚宴散了,皇后、太后都回到了自己宫里。相府二位也在宫门外准备离去。   “傅妍姐姐,晚宴刚结束,扶音觉得肚子有些撑,可愿意陪我去御花园走走。”福音突然叫住傅妍。   傅妍对扶音的邀请有些犹豫,便看了看璐璐,询问她的意思。   璐璐笑道:“你快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扶音,休得胡闹。”白豫喝道。   扶音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反倒笑呵呵的问白豫:“大哥,我们一起去吧。”   还没等到白豫回答,扶音就拉走了两人。   御花园,太液池边。   湖水在月光快下,泛起微漾的涟漪闪着银光,新月如沉在水底的绝世玉壁。   扶音牵着两人来于此处:“我最喜欢这里了,这个时辰也安静,我们到前面的湖心亭坐下吧。”接着又唤了婢女备茶,上暖炉。   “傅姐姐,你和我三哥是怎么认识的啊?”扶音随口一问,傅妍头顶顿时出现三根黑线:又是这个问题。   傅妍对着扶音笑了笑:“这真的很重要吗?”   扶音见傅妍不愿说的样子,也就不在勉强她,只是说:“其实开头没有结局重要,结局我已经知道了,现在比较想知道开头。”   “什么开头结局的。我看你是话本子看多了吧,若再多说话,休怪本王缴了你的话本子。”白豫拿她这个妹妹,实在没有办法才堵了她的嘴。   扶音心里一阵不痛快,心想着,不问就不问,等傅姐姐成了我嫂子就自然会告诉我这个小姑子了吧。   在扶音公主心里,只有她哥哥不想要的,没有他要不到的,所以她觉得傅妍早晚都是她嫂子。   扶音被哥哥变相的说了一通,觉得有些不自在,也想为哥哥制造与傅妍独处的机会,暖炉来了,她便借去看宫女怎么迟迟不上茶的原因离开。   扶音走后,两人相对坐着都不说话。   直到最后,又是傅妍打破了僵局:“你给我玉佩的用意何在?”   白豫淡淡说:“你说呢?”   “......”傅妍很是郁闷,这样到底还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啊。   她知道他的用意,用意背后的心思白豫已经承认,不过呢,关于傅妍的目的,她只是想让白豫把他的目的心思再说出来,然后再告诉他自己的心思。   “因为你觉得我容易死?”傅妍是真的“直接了当”得很,分明是想一步步把白豫的话引出来。   “你觉得你不容易死?”白豫又反问。   傅妍心想,自从遇到你麻烦事白多了起来。当然,心里想的,不代表能说,她笑咪咪的看着白豫:“有你在就不会死。”   “很好。”白豫轻敲了一下傅妍的头,笑道。   傅妍愣了好半会儿,才发现自己被他给绕了进去,随即继续追问:“你为什么怕我死?”   白豫这次总算没有反问了,他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过去,傅妍趴在桌子上,身子凑过去,他在她耳边低语回答:“我说过,因为你欠我人情,我等着你有朝一日全部还。”   傅妍脸颊绯红,嘴角忍不住笑意,抬头看着白豫,眨了眨眼睛问道:“你是盼着我以身相许?”   傅妍见白豫没有否认,便得意的又问:“为什么你不以身相许给我?”   白豫听了傅妍的玩笑话,高兴得合不拢嘴:“你是答应了?”   傅妍起身走到他背后,俯身在他耳廓低声道:” 宽兮绰兮,猗重较兮。善戏谑兮,不为虐兮!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白豫顺势转身起立,将傅妍一把搂住在她耳边轻声喃喃:“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傅妍第一次被人这样搂着,身子不觉一僵,转瞬间又反应过来,将手覆在白豫的腰上回道:”对啊,不可谖兮。“   “这话,我喜欢。”白豫扬了嘴角。   “对了。”傅妍挣脱白豫的怀抱,从腰间的衣兜里掏出之前做好的剑穗,“给你的。”   白豫很是惊讶,看着她:“给我的?”   傅妍用很期待的眼神看着他,想着他是否会说出和莫浪一样的话:“对啊,本想坐手炉套子的,但是,跟着侍女学了一个月,差点就把我芊芊玉指给废了,明明绣的是竹子,璐璐非说是鸡爪。我便不好意思拿出手了,就做了这个剑穗。”   白豫将她揽进怀里:“这样的你我也喜欢。”   傅妍看不到他的表情,虽白豫那话她听着也很高兴,但还是想听对剑穗的态度:“你不觉得剑穗会让用剑不方便吗?”   白豫语气中带着笑意:“你觉得我舍得用吗?”   傅妍心底美滋滋的,还不仅感叹,人与人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远处传来人群走动声,来人穿着华丽,莲步微移,腰间一只铜铃叮咚作响。   扶音一直躲在假山后面停听白豫和傅妍的对话,见有人来了才领了宫女向亭中走去。毕竟,夜深人静,孤男寡女,怕来人会说闲话,再说,这宫里本就是是非之地。   “茶来了,茶来了。”眼看着来人越走越近,扶音快速上前镇静地坐下。   扶音看清来人是睿妃,心里就一阵不痛快。她仗着皇上的宠爱在后宫嚣张跋扈,扶音一直觉得她笨,皇上宠她不过就是因为她爹是太尉,皇上手上的兵权有三分之一都在他手上罢了,还有的原因就是因为她够笨处处树敌,就凭她,竟然还想踩在皇后头上去了。   三人见睿妃进亭都起身行礼。   “呵,这大半夜的公主王爷好雅兴啊,在这太液池边赏月。“接着睿妃将眸子转到了傅妍身上:”哟,还有外人啊。“   听着睿妃语气不阴不阳的,扶音忍不住答话:”睿妃娘娘也是好雅兴的,这夜深人静的还出来吹冷风。怎么不在你的洗薇宫等皇上呢?“   睿妃听了扶音的话,脸色一阴。扶音刚好戳到她痛处上了,皇上已有好几天都没到她洗薇宫,而是留宿在了皇后那儿。   “皇上想来我洗薇宫自然会来,皇上国事繁忙,顾不上本宫也是正常的。倒是王爷风流逍遥,良辰美景时,花好月圆夜,有美人在怀潇洒自在。”睿妃说不公扶音,便把话锋转到白豫身上,不得不感叹睿妃笨。   白豫不与她计较,只是笑着邀睿妃一起坐下喝茶。   睿妃也知道跟扶音坐在一起不自在,扶音一直与皇后交好,又是皇上的宝贝妹妹,其他嫔妃都是千般讨好她,而睿妃早早的就把扶音给得罪了。   “不了,本宫还要再逛逛,沐月光,踏雪,赏梅也是幸事。”睿妃爽快拒绝离开了。   傅妍本觉得扶音只是一个刚成年的小女孩,听了她和睿妃的谈话才不得不感叹,宫廷斗争使人老于心计。   经睿妃的巧遇这样一闹,再好的心情也没有了,眼看着宫门也快要下钥,傅妍便和璐璐出宫回府去。   ***   “你刚才就坐在马车上等吗“傅妍问道。   “没有啊,陵王陪着我四处走了走。“傅妍这才想起,刚才是陵王和白豫一起来的。   “你们去御花园逛了些什么?“璐璐也回问。   说到这个,傅妍忽想起白豫的话,不禁鼓着腮帮子浅笑:“研究了一下我是不是经常会死的问题。“   “……”   “然后把剑穗给了他。”傅妍语气极其平淡。   璐璐接问道:“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搂在一起了?   “然后?他下定主意让我用这辈子慢慢还他的人情。”傅妍语气仍不高不低。   莫璐却仍不住,笑道:“这么说这么说你是想通了,想当豫王妃?”   “……”傅妍忍不住白了璐璐一眼,然后甩了她一句:“肤浅。”   俗话说,下雪不冷化雪冷。   傅妍坐在榻上,雨麦给她脚下盖了张老虎皮,还是不听得喊冷。雨麦拿她没有办法,又给他找来了两个炭炉子燃着。   总算暖和了些,傅妍还是抱怨着:“这个鬼天气,冷死人啊。”   雨麦实在受不了她了才开口:“傅大小姐,我求求你别再嚷了,嚷着你还是冷啊。”   傅妍不以为然:“嚷着我觉得心里舒畅。”   很好,她需要发泄。   ***   “小姐,看门的小厮递进信来,说本是给小姐的,结果小姐不在府上。就递到这儿来了。“雨麦那着信走进来。   傅妍拿着信封大量了一番,并未看到有署名,便问道:“哪里送来的。”   “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傅妍就自己打开看看。   呼,竟然是扫把星罗阳郡主送来的信,信上说明儿下午邀璐璐去兰投茶楼见面。   傅妍严重怀疑,她这是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傅妍将姓纸又装回信封问:”璐璐去哪儿了?”   “不知道,只看着她和大少爷出去了。”   傅妍很钦佩这兄妹俩,她在屋子里不动都觉得冷得发慌,他们俩还出去吹风,这是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啊。   直到,晚饭时间莫璐和莫浪才回府。   “什么?她找我?“面对罗阳的邀请璐璐表示和傅妍一样的怀疑。   “你是去还是不去啊?“傅妍一脸茫然的看着她。   璐璐也是一脸纠结:“是啊,我是去还是不去啊?”   “……”   纠结到最后,璐璐选择兵来剑挡水来土,去会会扫把星郡主。 作者有话要说:  小竹子也需要给\( ̄︶ ̄*\))抱抱~ 求温暖,求动力~   ☆、真是孕吐   【兰投茶楼】   莫璐傅妍行礼后坐下。   “傅姑娘也来了?正好,常听表哥说傅姑娘医术了得,傅姑娘可愿为罗阳把个脉。”罗阳笑着。   傅妍心想着没事请什么脉啊?不就是前几天吃多了吗?虽傅妍一脸的不情愿,但是郡主要求又不好不从便答应了下来。   覆手上去,竟然是喜脉。难不成前天的晚宴上,不是罗阳吃饱了撑着,真是孕吐啊?   傅妍随即又反应过来,这郡主让她给她号脉,肯定是知道这事的。罗阳让傅妍帮她号脉,只不过是让她们相信事实。罗阳尚未出阁,怎么会有孕?   难不成?!   果真是黄鼠狼。   傅妍在极短的时间内,做了好几番挣扎,开口道:“郡主应该知道自己有孕了吧?”   璐璐听了傅妍的话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傅妍。   傅妍淡淡一笑:“你让璐璐来就为了这事?”   罗阳小心走到璐璐身前:“你不想知道是谁的孩子吗?”   璐璐怎会猜不到,虽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失望和痛处,都被她强忍住,语气平淡,面无波澜:“这孩子是谁的与我有什么关系?”   罗阳冷笑一声:“也是,这孩子是谁的,与你的确没什么关系。 不过,若你非要缠着王琰,以后便是我肚子里孩子的姨娘了。“   璐璐语气仍旧平淡:“郡主想多了,我相府家的人再没有教养,也不会先怀个野种。”   说着莫璐拉着傅妍准备离开,打开门,却见罗阳的侍女领着王琰立于门前。   “让开!”璐璐喝道。   王琰不动。   “让开!”   王琰还是不动。   “我再说一遍,让开!”莫璐不愿多停留在这里一步,停留得越久,她心里就越难受。   “璐璐你听我解释。”王琰颇有些急躁,拉得璐璐地手臂生疼。   “放开。”语气淡淡。   “你听我解释。”王琰还是不放手。   既然王琰非得拉着她,让她听她解释,那她莫璐且就坐下听他要如何解释:”好,我听你解释,你先放开。“   王琰这才放手。   璐璐面无神色,转身走到桌案前拿起茶壶茶杯,向院中的石桌蹬走去。   院中只有他们两人。   莫璐自己倒了杯茶啐了口茶,看着王琰,眼中闪着泪光,面色平淡,她始终做不到云淡风轻:“说吧。”   “上次罗阳使诈,弄得我冤枉你。第二天,我让你原谅我,你让傅妍把我赶出府去,那日我回到府后就喝酒大醉了一场,迷迷糊糊中我把罗阳看成了,然后就……”   莫璐也不看他,只一直仅盯着茶杯:“这就是解释?”   这不是个误会,是解释解释不了的。   待到璐璐再抬头时,已经泪如雨下。   虽然莫璐面对着突如其来的事件感动无助,但作为相府的小姐,大气的劲儿是不能丢的:“你给我解释是想让我原谅你?”   王琰自然是盼着她原谅他。   “我原谅你,然后给你做妾?我想凭你对我莫璐的了解来看,你也知道我是不会答应的。既然如此,你便早些完婚吧,婚礼给我发张帖子,往后再无瓜葛。”   璐璐把话撂下,便拉着傅妍走出茶楼。   “妍妍,你先回去吧,我想自己静静。”莫璐又轻又淡。   傅妍见璐璐这个样子,放心不下迟迟不肯离去,又想着她的确改让她一个人静静。便吩咐了几句。   莫璐独自一人在街上走了着。   雪又纷纷的下起来,鹅毛般的大雪铺天盖地而来,天空像个没有尽头的黑洞,像是要把整个世界吞没。莫璐自己都不知道走到了哪里,走了多久,只觉得硕大的天空下,繁华的世界,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   天渐渐黑下来,大雪积得厚起来。莫璐只着了一身百蝶穿花云锦袄,金丝细锦的棉鞋。在雪里埋了好几个时辰,棉鞋早已被浸湿,全身都已麻木没有知觉   心中的痛无法言语,只是觉得心口有千万只虫子不停地啃噬着,不停地……   雪夜无人夜,到最后,不知在何处,精疲力竭倒在地上。   雪落在她身上,发出飒飒的声响。想要再站起来,却无能为力。   听着辘辘的车轮声,璐璐用尽全身仅剩的力气,叫了一声:“救命……”   声音极其微弱。   发车缓缓停了下来,车内的男子纵身跃下马车,将璐璐扶起。   虚弱眼花,看不清来人,但又觉得此人一定可信,便不再撑着奄奄一息的身子,全身一软,晕死过去……   雪纷纷起舞,寒风丝丝入骨,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堕北风中…….   ***   傅妍在璐璐房里等了一夜,都未见璐璐归家。只好吩咐府里上下将此事瞒下来,不让舅舅知道,然后让人出去寻。   没一个时辰就有人回来禀报结果,没找到,没找到,还是没找到!   傅妍急得大骂那些奴才没用。   “表小姐,陵王府有人求见。”门外小厮通报。   傅妍心里觉得奇怪,陵王府素来与她们没什么交情,怎么会有人来找她?   “请。”   “莫小姐在陵王府上,万上让姑娘去一趟。”   得知璐璐的去向,堵在傅妍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下,遣了雨麦备马车,便向陵王府奔去。   房内沉香了了,丫鬟婢子们忙个不停,傅妍小心走进去,见陵王坐在床前。   “王上。”傅妍小心唤了声,行了一礼。   白绥只“嗯”了一声,让傅妍起来,“莫姑娘正发着高烧。”   傅妍上前给莫璐把了把脉,凝神道:”寒气入体,不知是万上是在哪里救起她的?“   “昨夜刚出宫门准备回府,马车路过,见她埋在雪地里。”陵王给璐璐理了理被子。   埋在雪地里?傅妍心里一惊,好在遇见了陵王,说不定璐璐就真的会被冻死在冰天雪地中。心里不禁叹道:她这样又是何必呢。   “王上可否给民女看看药单?“傅妍摸了摸莫璐的额头道。   “姑娘会医术?“陵王望着她。   傅妍点点头,接过药单,随即在药单上添了味药单上没有的驱寒药材。然后也坐在床边,看着璐璐,心想着该如何是好。   莫璐现在身体正虚弱,若是把她抬回相府事情肯定是瞒不住的了;若是她不回相府,事情还是瞒不住,两难啊。   傅妍越想越着急,便换来雨麦去把莫浪找来。   雨麦气喘嘘嘘的回来:“大公子不在府上王管家说,大公子一大早又出远门了。”   傅妍听了一阵来气,早不走晚不走现在走。   低头看着璐璐,脸烧得通红的还在昏迷着,心里着实也放心不下,向白绥问:”她什么是后开始发烧的?“   “昨夜,回来就开始了。“现已是正午,若再这样烧下去,傅妍还真担心她有什么意外。   傅妍在一旁坐立难安,觉得在屋里坐着心里难受便到外面的院子里坐下。   冬日里的北风,吹得她清醒了许多,也许可以想写其他办法,蒙混过去。   “雨麦,你回去守着,若说老爷问起我和璐璐哪儿去了,你就说去玉明湖泛舟去了。”傅妍吩咐雨麦离去。   去玉明湖泛舟,不慎落入水中,染了风寒,高烧不退,这样的理由也是情理之中的。   “唉,天天说我执着,她不执着,只是作践自己。”傅妍撑着脸在石桌上,自言自语。   “坐在外面也不怕冻坏了?”身后一暖暖的声音问道。   傅妍转过头,见是白豫,有些惊讶的问道:“你怎么在这?”   白豫解下身上的大氅给她披上后,才坐下答道:“找二哥谈政事。听说你也在这儿,就来看看。”   本想让白豫陪自己说说话的,见她这样说便就只好算了:“那你先去忙正事吧,不用管我。”   “谈完了啊。”听白豫这样回答,傅妍才觉得自己应该在这你坐了很久了吧。   “什么时候了?”   白豫见傅妍这样问,无奈的摇摇头:“已经傍晚了。”   “啊?我还以为是下午呢,所以还没吃午饭。”傅妍觉得肚子有些饿。   “怎么还没吃饭啊?”白豫握着她冰凉的手,“你别在外面坐着呢,别冷坏了自己。“说着就把傅妍往屋内拉,然后又吩咐婢子送来饭菜。   傅妍走到床前,见陵王还坐在床前,便一边摸着璐璐的额头一边问道:“王上,可用了餐?“   “没有。“   “那王上现到外面把晚餐用了吧,这里有我守着璐璐。她烧一直退步下来,我还得用点其他方法才行。“接着傅妍让婢子拿些白酒来。   “妍妍,你也吃了饭再说吧。“白豫淡淡道。   傅妍没有理他:“我没让你们进来你们别进来啊,你们先吃着吧,不用管我。”   傅妍把璐璐的衣服脱下,将白酒洒在四肢不停的搓,白酒吸温。一番下来,冷倒是不冷,热倒是热得慌。   傅妍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来,白豫连忙把他扶住坐下,傅妍感叹了一句:“饿死我了。”   白豫笑着宠溺道:“那还这么多废话,快吃饭。”   白豫知道,傅妍爱吃肉,所以,桌上全是肉。   在傅妍心中,肉永远是最美味的东西,饿了一天,傅妍狼吞虎咽吃了好几晚,最后,以一个饱嗝结束。   “傅……”   此刻,傅妍已经枕着白豫的腿,在坐榻上睡着。白豫见婢子前来,示意婢子小声说话。   “万上,莫姑娘已经醒了。“婢子将声音压得极低。   白豫抬了抬手道:“去拿床被子来。“   夜深人静,残烛剪影,给这屋子里更添了暖意。白豫见怀中的人睡得正想,嘴角露出点点笑意,不禁也暖心笑着。 作者有话要说:     ☆、美色当前   天空总算放晴,寒冬里的朝阳闪着金黄,直直的从窗户外穿过,照进屋内。   傅妍被亮堂的晨曦唤醒,缓缓睁开眼睛,眼睛被光晃得生疼,她柔柔略带睡意的眼睛,才适应了光线。   傅妍向四周张望了一番,才发现自己枕着白豫的腿,被他拦在怀中。傅妍心底有种说不出的甜,看着白豫那张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脸,她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划过他的面部轮廓,面上还带着满足的笑意。   “你在干什么?”白豫突然睁开眼睛,硬生生的盯着她。   傅妍此时也硬生生的把手停在了空中,显得十分尴尬,她见白豫问,她又不好不答,便很难为情的笑道:“你醒了啊?”   她想绕开白豫的问题,然而白豫仍盯着她:“我问你在干什么?”   傅妍这才方知逃不过白豫的追问,放下停在空中的手,低头小声答道:“想目睹豫王的英姿。”这话说得和那日傅妍扑街拦驾时的回答一模一样。   白豫忍俊不禁:“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啊,但是显然傅妍不敢这么说。   “然后,就动上了手。”   “再然后呢?”他还没完没了了。   傅妍看着他,嘿嘿笑了两声:“然后就没有然,再然后你就问我然后了啊。”   傅妍做出一脸无辜的表情:“其实是你的错。”   白豫也跟着她做出一副无辜的表情:“你还敢把错赖在本王身上了啊?”   傅妍傻笑的看着他,然后付在他耳边道:“是你美色当前。”   白豫突然将她扑倒在榻上,将她压在身下:“是你抵不住诱惑。”然后在她唇上轻轻一点,便起身道:“莫璐已经醒了,我得上朝去了。”   傅妍也起身穿鞋,帮他理了理鬓发:“我也得去看看璐璐怎么样了,趁舅舅上朝去,得快些溜回家。“   “嗯,回去若有事差人来找我。“白豫捏捏她的脸。   两位王爷都离府上朝,傅妍进屋时,璐璐正在喝药。   “好些了没?“傅妍摸摸她额头,凉冰冰的。   “好些了,就是觉得全身软绵无力。”璐璐声音微弱。   傅妍深叹了口气:“还好只是风寒严重了些,幸亏王上把你发现得早,幸亏你的烧退了下来,如果再晚些……”如果在晚手脚都会被冻坏,烧退不下来脑子都会被烧坏。   璐璐喝完药,把碗递给婢子,一脸对无辜的表情:“本没想什么的,就一直走,谁知道走着走着就走不动了,大脑处于放空状态。“   “放空也不是这样放的啊,再怎么样也不能作践了自己啊!“傅妍一脸无奈。   “我没有作践自己,只是在雪里走着心里就舒服些。“莫璐微皱了眉。   傅妍也不再说她,她要说的璐璐心里也明白,总之呢,璐璐在这方面想得比她清楚。   “能下床了吗?我们得在舅舅下朝之前回相府,一夜未归怕他应经开始担心了。”傅妍给她号了号脉,觉得以没什么大碍,只需好生调养就好,还好璐璐习武身子骨好,冻着一夜没什么大碍。   “那先回去吧,改日再向王上道谢。”璐璐准备掀开铺盖起身。   刚回相府,就听见雨麦嚷道:“表小姐,你们总算回来了。昨天老爷一直在问你们哪儿去了,怎么还不回来。晚上见你们夜不归宿,还派人出去找了一宿。”   听雨麦的话,傅妍深知大事不妙,舅舅回来肯定会被骂。   于是乎,傅妍提着自己的胆子等着莫相回府开堂问审。   “你们大冬天的没事游什么湖,赏什么雪,没事出去抛头露面干什么!你们好歹也是相府的小姐,能有点大家闺秀该有的矜持吗?”莫相没有惊堂木,只有拍桌子。   “……”相府的小姐?有觉得她们是大家闺秀吗?就算有已经是在遥远的以前了,谁让丞相大人选择了放养。   “这会子可好,湖也掉了,人也病了,倒是可以安安静静的在待着了。从今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得随意踏出半步,违者自己跪祠堂。”   不准出门?   这是□□裸的圈禁,出门都还要打报告,丞相大人经常不在府上的啊。   “怎么可以这样。”傅妍心里一阵委屈。   “每次出门都给我惹一堆的骚,是谁逃婚给我惹一堆流言蜚语的?是谁把脚给撞了?是谁掉湖里了?”丞相大人这是拷问的语气啊。   “……”不敢说话。   “……”鸦雀无声。   “让婢子去百仁堂抓药就是。”丞相大人扔下一句就退堂。   威武~   “表小姐,奴婢是否现在去惠日师傅那儿抓药?“雨麦小心询问。   傅妍一肚子委屈,懒得说话,最后过了半晌才喝道:“去,去,去。最好去给我带瓶鹤顶红回来,毒死总比气死强!“   雨麦听了傅妍的气话想笑又不敢笑,最后尴尬的开口:“表小姐,不用着样吧,反正你现在也出不去,再说了,出门这种事能难倒你吗?“   傅妍一听好像是这么回事,于是乎,心里就盘算着怎么乔装跑出门去。   不过呢,风头正紧,还是先在家待着吧,等丞相大人忘了这个命令后再行动也不迟。   坐在房里,无聊,璐璐还在睡觉。虽说璐璐最近身子虚了些,也不至于天天睡吧,傅妍已经开始怀疑她有病。   坐在床前,号脉,脉象正常啊。   “表小姐,今儿腊八节,喝点腊八粥吧。“雨麦端了来放在桌前。   傅妍很是惊讶:“今儿都腊八了?“   “是呀。”雨麦笑答道。   “我在府里关了八天了。”傅妍唏嘘,平日里不出门都觉得不自在,如今都可以待这么久。   妍妍突然想起那日在陵王府上,白豫说过,若是回来遇到什么事,可以去找他的,最近忙着郁闷,冲昏了头,她不仅感叹:傅妍啊,傅妍,你真是老了啊。   然后,傅妍小姐就开始寻思着怎么出府,去找白豫诉苦。   “我闻着粥的香浓味了。”璐璐从床上做起来。   傅妍看着她笑道:“你也别整天在床上睡着,小心吧身子睡坏了,你也该出去转转活动活动筋骨了,今儿都腊八了,离过年也不远了。”   傅妍说了一长串话,莫璐当做没听到,只是说要吃腊八粥。   “小姐,琳儿姑娘来了。”门外婢子通报。   傅妍莫璐见了琳儿很是高兴,连拉着她坐下:“你这丫头,好没良心,成亲这么久了才回来看我们,还真是有了婆家忘了娘家啊。”莫璐笑骂道。   “家里总有些要忙的,也没抽出空来。我听相府的人说小姐病了,这才趁着腊八节过来瞧瞧。“琳儿看着璐璐:“小姐身子怎么样?好些了吗?”   “好得差不多了,也没什么事,就是受了风寒。”莫璐喝着粥浅笑。   雨麦在一旁盛了碗粥给琳儿。   傅妍也笑着:“今儿是腊八,喝碗粥吧。”   “忙着过来,家里的粥还没开始熬,今年我也就在相府尝尝鲜。”琳儿应着。   “对了,你丈夫对你好吗?”璐璐放下粥。   见璐璐这样问琳儿笑得更深了:“好着呢,特别是我怀上孩子后,他什么事都不要我做了。“   “你怀上了?”傅妍莫璐两人异口同声惊讶问道。   “对啊,大夫说两个月了。”琳儿不时摸了摸还是平坦的小腹。   傅妍见此,连忙给琳儿把脉,给她开了一大堆安胎药。   “璐璐出府去吗?”傅妍一脸阴笑。   璐璐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傅妍:“你又想出去?”   “我再不出去,我身上都要长毛了。你除了天天睡觉,还会干什么啊,有的事情是不能逃避的。”傅妍心想着,她也没梢个信,再不出去白豫多半以为她死在了相府吧。   “不是逃避什么,他成亲只要他要下帖子给我,我都是要去赴宴的人,你觉得我还有什么可躲的吗?我是真的累。”傅妍漫不经心的解释。   傅妍想想觉得她说得也对,便准备寻思着,再给她开药调理调理。   琳儿听她们的对话听得迷迷糊糊,本想着再问是不是王琰有什么事,但是她又十有□□猜到了,便不好再当着璐璐的面问。   傅妍穿了身男装跟在琳儿后面混出了相府,借的是帮琳儿送药的借口,琳儿在相府做了十年的丫鬟,又是璐璐的身边人,在相府也颇有些地位,守门的小厮见是琳儿姑娘,也不敢多问,混出去也容易了许多。   在走之前,璐璐千叮呤万嘱咐得让她给她带个城门下的烧饼回来。   “表小姐,小姐他和王琰公子……“琳儿不敢把话说明了。   傅妍点头:“对,就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王琰公子对小姐挺好的吗?”琳儿对此有些不解。   傅妍笑着反问:“你觉得我们相府的小姐甘愿去给别人做妾吗?”   “他要娶别人?”琳儿一惊。   傅妍淡淡一笑:“男人三妻四妾正常,不过想让莫小姐给他做小就不正常了。”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接着又看了看傅妍,“我觉得豫王也倒是真不错,府上妾这么多都当做无。”   傅妍点头一笑:“我也觉不错,就是眼光差了点,看上了我。” 作者有话要说:  小竹子今天火车上更文,觉得好心酸~~~~(>_<)~~~~ ,求安慰啊么么哒=3=   开个小剧场,求该求的哦,你懂的O(∩_∩)O哈!   傅妍走向正在书房写奏章的白豫。   傅妍:你觉得白花花怎么样?   白豫:银子?本王不缺。   傅妍:......   过了半晌。   傅妍:你觉得白森森怎么样?   白豫:牙齿吗?不怎么样。   傅妍欲哭无泪嘟着嘴:你这样还能不能愉快的给我肚子里的肉起名字了!   白豫抬头开着傅妍:你怀孕啦?   傅妍:我没吃坏肚子......   ☆、王府婚宴   白豫看见傅妍又是一身下人的男装,无奈的只好扶额:“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难不成你又逃婚了?”   傅妍也不理他,独自坐在一边喝茶:“想得美吧你,若再有人让我结婚,本小姐一定不会再逃,免得便宜你。”   白豫放下手中的奏章,走到傅妍面前点了一下她鼻子,宠溺道:“你觉得还有人敢娶你吗?”   傅妍翻了个白眼给他:“你觉得我就差得除了你没人要?”   白豫摇摇头:“本王的眼光一直都是出了名的高,至于你嘛,本王觉得你是一块被别人当顽石的美玉。就算还有人把你当美玉,若是想娶你,就算是借他十个胆也不敢抢本王的人。”   白豫一般不在傅妍面前称本王,就算要称本王爷是玩笑的时候。   傅妍听了白豫的话,心里倒是美滋滋的,也跟着他玩笑道:“谁说我是你的人了?”   白豫用食指抬起她下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不是以身相许了么?”   “我可没说,我说的是你以身相许。”傅妍被捏着下巴,说话有些含糊。   傅妍深深的明白,白豫似笑非笑得看着她一定又没好事,她觉得自己太聪明了,料事如神。   白豫邪魅的一笑:“那就试试看。”   白豫捏着傅妍的下巴也不放手,一张温热的唇覆了上去。   白豫紧贴着她的唇,傅妍以为他仅这样,也就仍让他贴着,随后他开始轻舔慢咬,傅妍才发现不对劲,睁大眼睛看着离得极近的人。白豫也没注意她,用舌撬开翘来她唇后的齿,傅妍也不再想这么多,不懂该如何回应的她,将手环上他的颈,任白豫施为。他的舌在她口中寻觅着她的舌,觅得,一阵吮吸挑逗微微撕咬,直到傅妍喘不过气来,白豫才停止了动作。   傅妍被白豫亲吻的嘴微微红肿,脸上红得似滴出血来。   “到底是谁以身相许?”白豫眼带迷离的看着她。   “你的公务忙完没有,没忙完就快去做正事。”傅妍不再理他,饶到另一个问题上。   “完了。”白豫端起茶杯看着傅妍,“不行,我得让人给你拿身女儿装来,你这样我看着别扭。   傅妍低头看看,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我觉得挺好的呀。“   “我说不好就不好,以后别这样穿了。”   “我也不愿意啊,我被丞相大人开堂问审,然后圈禁起来,没有他的允许不得自行出入想相府。“傅妍一脸委屈。   “我不是让你有事就遣人来找我吗?”白豫微微皱眉。   “忘了。”   “你是想让我帮你记住还是自己记住?”白豫盯着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我自己记,其实我记性很好的。”傅妍连忙回答。   对于白豫,若是让他帮她记,多半傅妍又会被关小黑屋什么的了吧。   傅妍换上女装,白豫才让她跟着出府。   “去城门下的烧饼铺。”   白豫问她想去哪里,没想到她的答案是这个:“别告诉我你想吃烧饼。”   傅妍对着他嘿嘿的笑了两声:“对啊。“傅妍可没忘了出门前璐璐对她的交待。   两人走到烧饼铺前,看着排着长队的摊铺前,白豫已经拿身边的人没了办法:“你是想让本王陪你排长队买烧饼吗?”   傅妍又嘿嘿笑了两声:“你可以在一旁等我,也可以用王爷的身份去插队,堂堂豫王爷如此得民心的,一定没人介意的。”   白豫抬手搂着她肩膀哭笑不得的问道:“你可知我为什么喜欢你吗?”   傅妍笑着开着她:“为什么?”   “因为你是朵奇葩。”白豫轻敲她额头溺道。   “嗯,懂了,大家闺秀看腻了,山珍海味吃多了,想吃烧饼了。”傅妍点点头。   “不是烧饼,烧饼好找,你不好找。”说着就拉着傅妍到人群中排队。   排了半个时辰的队,从白豫那里得知,罗阳已经求皇上将她与王琰赐婚。婚期定在了大年初二,钦天监说那是一年里最好的季节,傅妍推算着没几天请帖就该下到相府了吧。   买了三个烧饼,傅妍明白这王爷嘴贵,但还是递到白豫身前。   白豫看了两眼:“你自己吃吧。”   “尝尝吧。”傅妍就不信这王爷就真嘴贵。   “看着都不好吃。”白豫还是拒绝。   傅妍趁他说话,将烧饼堵在他嘴里,白豫拿她没办法咬了一口:“还不错。”   傅妍满意的点点头:“能从你嘴说出还不错,那就是很不错了。”   回到相府,傅妍一直不敢告诉璐璐皇上赐婚的事,虽然该来的都会来,但是想到若是给璐璐说了,想到她会面无神色的说上一句:哦,那就等着去吃喜酒吧。   啧啧,冷冷冰冰,若璐璐真说出来她怕自己被冻出病来,但是傅妍不敢想象璐璐去赴婚宴的面容神情,恐怕活生生的被冻死……   ***   雨麦去百仁堂拿药时,听小四说师娘的身体越来越差,所以傅妍借着这个理由正大光明的出府。师娘的病的确很严重,毕竟这几十年来她的余毒一直在体内逼不出来,师父也只能用银针防止毒性蔓延,所以师娘也就成了活死人。如今,年岁已高,本就体弱,毒性缓慢开始蔓延,师傅说,人总是要走的。   除夕这天,乃一年之尾,除旧迎新必不可少。   相府众人都穿着喜庆而又庄重,来到祠堂祭祖。   众人按照辈分一次排列,在净水、净巾之后准备上香,恭迎列祖列宗。傅妍虽讨厌祭祖的这些礼仪规矩,但是这毕竟是一个非常庄重的仪式,也不敢马虎。   众人皆持点好的香至门外,把香朝外舞半圈,边说:“今黄道吉日吉时,我莫氏进行祭祖仪式,恭请列祖列宗一同来享用肴饌果蔬,莅临发谱”。   傅妍甚不喜欢除夕,除夕要祭祖不说,还得守岁,大晚上的一大群人坐在一起,等着新一年的到来,虽有果脯干货作为零嘴,聊天说话也总会聊完。直到有那么一年,傅妍冒着被舅舅骂的风险在大厅里摆上了马吊席,舅舅也不说她,算是默许了,从那一年开始,年年除夕相府守岁都打马吊,最后连丞相大人也参与了进来。   年初二,收到王琰与落阳的婚贴,相府众人都出席赴宴。   婚宴摆了百桌流水席,整个府上被装得喜气洋洋。傅妍拉着璐璐随意找了个不起眼的位子坐下,开始了她的填肚行动,而璐璐却在一旁发呆。   “别想了,咱们是来吃饭的,吃完走了就是,其他的你也别想。”傅妍怕她正在伤心。   璐璐挤出阁笑给她:“我早上多喝了两碗粥,现在还没饿。”璐璐眼睛像王琰那桌忘去。   王琰坐的那桌很是热闹,白豫、白绥、莫浪、还有好几个京城里有名的贵族公子哥儿都在,一起喝酒聊天不亦乐乎。   傅妍也朝着那个方向望去,却正恰恰撞上白豫的眸子,便立即埋头吃自己的饭。   “上次被雪冻僵之事,还未来得及给陵王道谢。”璐璐夹了快鸡腿给妍妍。   “那今儿找个机会道谢便是。”傅妍漫不经心的啃着。   “两位小姐,王上让姑娘过去。”一小厮过来。   傅妍停下动作忘着他觉得很奇怪,”叫我过去干嘛啊?”还要不要人好好吃了饭了?   “奴才不知。”   不知便不知吧,过去看看就知。   刚过去,白豫就把傅妍拉过去坐在他身旁,傅妍也顺便拉着璐璐坐在她身旁。   “莫姑娘的病可好些了?”白绥问道。   白绥问得突然,莫璐没反应过来:“嗯?”随即答道,“谢王上之前相救,现在已经没事了。”   “这位便是莫姑娘啊,今日一见果真是和传闻中的一样。”桌前一黄衣男子笑着开口,他是高太尉家的二公子,也就是睿妃的弟弟。   璐璐没有理她,只是坐在那里帮傅妍挑鱼刺,傅妍觉得璐璐是真的没有事干了。不过呢,她也很好奇传闻是什么。   后来才知道传璐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知书达理舞艺超群,还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京城的男子都想目睹她的芳容。   后来再想起那高家公子的话,傅妍总会忍俊不禁,人活一张脸,一好遮百丑,果然是大实话。   “听说太后娘娘给两位挑的几位妾室个个都是大美人啊。”看来这高公子是酒喝多了,连王爷都调侃起来了。   莫浪担心他说错话,便插了一句:“高兄家里的妻妾不也是水灵的美人啊。”   “我那怎么能跟人王爷比呢,王爷家的妻妾是由太后钦点的,那可不一样。”这高家公子以前经常和莫浪一起喝酒逛花楼,纨绔子弟一枚。   两位王爷都没理他,只是自顾自的喝酒,还不是打趣王琰双喜临门,王琰也皮笑肉不笑的答谢。   “很好奇你新纳的妾。“傅妍微微在白豫耳边道。   白豫弯起一丝轻浮:“要不你去我王府看看是不是添丁旺夫之人?”   傅妍差点被他逗得被鱼刺卡喉:“我才不去呢。”   酒足饭饱之后,众人皆到后院听戏,唱的是《龙凤呈祥》。   “月老本是乔国仗,纵有大事也无妨。”这样想来,璐璐自己倒是成了月老。   这戏傅妍觉得不好看,看着看着倒是开始打起了瞌睡,璐璐也坐在一旁两眼无神。   “明儿是小朝年,过两日,到围场寻猎可好?”白绥,一时来了兴致。   “莫相老当益壮,可不要推辞。还有莫家公子也是文韬武略,也该拿出来秀两把了。“白豫笑道。   听他们聊天,傅妍莫璐两人的兴致也跟着提起来,心里痒痒的也想跟去。   璐璐转到莫浪身边悄声道:“你们围猎带上我吧。“   莫浪看着璐璐:“你想去我不会觉得奇怪,但是其他人就不会这样认为了。”   莫璐觉得扫兴,只有撅着嘴回到位子上郁闷。   傅妍本来就坐在白豫身边,她也对着白豫悄声道:“能不能带上我和璐璐?”   白豫浅笑:“可以啊,只要你跟我回王府,看看我那几个妾是否旺夫添丁我就带你去。”   妍妍也撅着嘴巴,扔了句:“不去。” 作者有话要说:  求花、求收藏还求动力哦~(@^_^@)~   ☆、狩猎是局   反正也去不了,也懒得听他们在那里聊,所幸傅妍二人,离了位,到后面花园走走。   这里也看不清什么,转着转着就转到新房门口,灯火通明的房间里,闪着耀眼红烛光圈。   “你想过这一切都是个局吗?”   至少傅妍想过,从泼开水,到莫璐的死不原谅,再到请子成婚,现在想来丝丝入扣,不得不觉得这就是一个早摆好的局。即使在女儿节傅妍没有得罪这位北邑来的郡主,后面的事情同样也会发生,既然罗阳心属王琰,依着这位郡主的性子定是不会散罢甘休,想尽办法把王琰抢到手。   “是局又整样?不是局又整样?难不成我还跟她抢?是你的始终是你的,别人抢也抢不到,不是你的也莫强求,也许这就是所说的有缘无分吧。”傅妍一直都觉得璐璐很看得开。   莫璐和傅妍都是属于那种不争不抢的人,也许是出于性格懒散,只要别人不去惹她们她们也不会惹别人,一心只想着,顺畅平安。若是真有人想害她,她们自然也不是仍人宰割的,不过呢,对于罗阳,两人都不想与她计较。   傅妍打了个哈欠,笑道:“得回府了,困了。”   璐璐也笑道:“对啊,我得回去想想怎么能跟着他们去围猎。”   傅妍应和着:“这是个问题。”   回去思前先后,傅妍很是惆怅,难不成又伴成小厮跟着去?万一被逮到了怎么办?被舅舅逮到是回去跪祠堂,被白豫逮到说不定就是关小黑屋,白豫说,有事去找他,重点是他不同意。   璐璐看着她直摇头:“要不你就去王府一趟低个头?”   傅妍翻了个白眼给璐璐:“我不去了。我没事到他府上看他的小妾干嘛啊,他纳妾又与我无关,说还旺夫添丁,这有不是我该关心的问题。”   “我觉得他是逗你玩的。”璐璐无奈笑着。   “万一是真的呢?别人该怎么看我啊?我可不愿再一惹身的流言蜚语。”傅妍摇头。   璐璐笑得更欢了:“久走夜路的人还怕遇到鬼啊。”   傅妍冷笑答她:“我又不是黄泉路边的草,忘川河畔的石头,奈何桥上的砖,孟婆手里的碗,阴曹地府的阎王,怎么可能不怕鬼”   “……”   傅妍思前想后,鬼不可怕,可怕的是人。   所以傅妍觉得去王府试试,她姑且信信莫璐。   入府,尔甜把傅妍叫住:“傅姑娘是找王上的吧,王上外出还没回来,要不婢子先陪姑娘到花园里走走吧。”   “三哥,三哥。”   刚准备转身离开,就听到有人兴奋的跑进府,傅妍转过头一看见是扶音公主,和尔甜一起行礼:“公主。”   扶音笑看着傅妍,又看着尔甜问道:“我三哥呢?”   “公主,王上外出还没回来。“   扶音微皱了眉:“可知道三哥什么时候回来。“   “奴婢不知,傅小姐也是来找王上的,奴婢正准备领着去后院你逛逛。”尔甜摇头。   扶音见此笑笑:“那你先去忙你的事吧,我正想和傅姐姐聊聊。”   两人在花园里走着,不是让傅妍想起之前第一次进府时逛花园的情景。   “二哥邀了群臣围猎,我去求二哥,二哥说我胡闹。然后我就准备来求三哥了,傅姐姐,你能帮我劝劝我三哥让她带上我去吧。“扶音满眼期待的望着傅妍。   傅妍看着她问道:“你可知我来找你二哥是来干嘛的吗?”   扶音满脸好奇:“干什么的?”   傅妍叹了口气,浅笑:“求你三哥带我去的。”   “啊?“扶音瞬间变了脸色,”我还指望你能帮我说情呢,原来我们都是一样的目的看来这事没戏了。我想不通为什么他们不让我去,总说我是女人,不适合,可是皇帝哥哥这次围猎都准备把皇后娘娘和刘美人带去,为什么我就不能去。”   听了这话傅妍像是想起什么,问道:“满朝文武都要去?”   扶音点点头:“是啊,皇帝哥哥说好久都没活动活动了,皇后娘娘也想出宫散散心,后宫的事都交给睿妃和兰妃暂管。“   傅妍愣了会儿,看着扶音道:“公主可否帮傅妍一个忙?”   “什么?”   “若是王上回来问起我来找他做什么,你千万不要说我是来找他说围猎的事。”傅妍沉了沉语气。   “为什么”扶音被傅妍突然变严肃的问题吓住了。   “他们也是为了我们好啊,女儿家去那种地方本就不好。”傅妍傅妍道。   扶音还是觉得怪怪的。   傅妍对于朝廷的党派相争和众人对权利野心越发的清楚,这场突入其来的狩猎,定是一场厮杀,古有李敢之死作为先例。一场游戏狩猎,最终发展成文武百官齐聚一堂的皇家狩猎。他们不想把他们的争斗,牵连在局外人的身上。   当白豫回府时,扶音已经回宫,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傅妍脸变得这么快,但是她觉得其中一定有不可告人的隐情,或许真是她不该掺和进去的事。   已经好久没有下雪的天气,又下起雪来。   傅妍由尔甜坐在白豫的书房里喝茶,看着傅妍,白豫先是一喜然后脸一沉,唤了尔甜出去。   “你是来看本王新妾的?”白豫挑眉问道。   “如果我真是来看你新妾的,你可会带我去。”傅妍表情严肃。   白豫轻浮含笑:“你觉得呢?”   “你觉得我会去看吗?”傅妍笑着反问。   “知道你不会。”白豫也跟着笑。   “所以,你是绝不会让我去的,就算我真去看了你的新妾也是同样的结果吧,但是凭你对我的了解,知道我不会去,所以你便这样说了。”傅妍语气平淡。   “所以?”白豫坐下身。   傅妍拿起茶杯,看着他:“所以我也不会再卷进去。”   “你知道了什么?“白豫诧异的看着她。   “我什么都不知道,全是猜的。“傅妍也看着他。   “不妨说出来。”白豫又带上些许笑意。   傅妍放下茶杯:“如今朝廷上下党派众多,虽表面兄弟齐心,暗地里却谋算这自己的利益。官员与官员之间私接下来的恩怨不少,权利、金钱、党派都是在此间,能从平常围猎发展成皇室围猎,只能说明其中一定有局。或许是想借着狩猎之名,清扫门户,或许是有更大的动静。”   白豫一把把傅妍抱在腿上,眼中带有些许赞赏:“不愧是我的女人,聪明,你虽是猜测,也□□不离十。本是一场平常间的小游戏,皇上非要弄得声势浩大,明眼人都能看出皇上的用意,虽说是处处提防,怕也会把众人杀得措手不及吧。”   “由此看来,我还是比较适合在相府养神。”傅妍笑得很是灿烂,两手环住他的脖子嘟着嘴道:“可是我还是想去。”   “那等此事忙完,我独自带你去狩猎可好?”白豫笑哄着。   傅妍带着怀疑的眼神看着他:“说话可算话?”   “本王的话可有不作数过?“白豫颇为无奈。   傅妍微微抬头,在白豫脸上亲了一下:“成交。”   在璐璐的骂声中,傅妍练就了自动屏蔽声音的本事。虽他们狩猎用不了几天时间,却让傅妍觉得万分难熬,她想知道这场游戏终是谁被吃掉。   众朝臣回京,柴廷尉猎虎不慎落入虎口。高太尉家公子最后调戏后妃,皇上恋其父其姐忠君之心将其发配边疆。其次还有数名官员纷纷被降职,王琰被升为卫尉,白豫说一直看不清御史大夫的态度像是中立,如今看来他们是归于皇上。   傅妍也没有问其中的过程,对于她来说结局才是最后的关键。   ***   傅妍和璐璐的生晨在同一天,莫浪哄着两人说回来给她们带兽皮,莫浪行事也公平,一人送了张狐狸皮,然后送了只白玉鸳鸯镯,与璐璐成对。   傅妍就打趣着白豫:“出门狩猎一趟可带了好的皮革回来?”   “相府还缺皮革不成?”白豫看着她。   “今儿我生日,表哥送了张狐狸皮和鸳鸯镯,你是想送我什么?”傅妍轻挑起白豫的下巴。   “鸳鸯镯要送也轮不到他送。”白玉冷笑。   傅妍也真真觉得好笑,言语中带了戏谑的味道:“你又不送,那就只有他送了呀。”   “扔了。”   傅妍笑得更开心了:“哟,豫王爷也有吃醋的时候,难得,难得,这镯子我是不会扔的,我和璐璐一人一只,若是说鸳鸯也是两只母鸳鸯。”   白豫见此,轻佻了眉也带着戏谑的语气:“你是觉得本万对你太好了?”   傅妍傻了眼,愣了半天才答道:“还好,还好。”   “还好?是多好?”白豫继续问。   “就是还好。”   “……”   白豫起身拿出一支白玉梳,傅妍觉得做工很少是一般,后来,仔细以来,梳子背后刻上了白豫二字。   “你自己做的?”傅妍不可思议。   “喜欢吗?”   傅妍又是欣喜,又是感动,走到白豫身前,入怀,环着他的腰:“白豫。”   “嗯?”白豫微拍着在她的背。。   “除非你赶我走,我才会走,不然这辈子都跟着你。”傅妍细声。   白豫把她拥得更紧了:“妍妍,我怎么会赶你走?”   “王上,皇上召你入宫。”门外传报。   傅妍从她怀里出来:“快去吧。”   换来尔甜,“尔甜,侍候王上更衣。”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几章都是甜文哦O(∩_∩)O!   ☆、随风随欲   傅妍正准备出房门,被白豫叫住:“案上有二哥给璐璐的生辰礼物你带回去。”白豫指着。   傅妍打开案上的盒子,是支金步摇“凤凰泣血”玩笑道:“好华丽的步摇,怎么送到你这儿?同是生辰,怎么只送她一人。”   白豫做出更衣势,边更衣边笑答她:“莫相在暗,我们在明,自然要做出一副与相府没有任何关系的姿态,所以相府也不方便去啊。我看那步摇倒是比皇后娘娘头上的还晓得尊贵。”   “照你这话说,凭陵王的野心送璐璐凤步摇是......”傅妍然后愣了愣,“美色所诱?”   “对,就你不美色所惑。”白豫看着她,“虽说不上很漂亮,但也是漂亮的。”   傅妍斜瞟白豫一眼,又低头将步摇放进盒中:“你意思的也是美色所获?”   “我的意思是,不是所有人都被美色所惑,不过你倒是被美色所惑吧。”白豫呆呆的看着她,正在给白豫更衣的尔甜忍不住笑出声。   “......”傅妍呆忘着正在忙活的两人。   “让我惊讶的是你连我是谁也不知道就跟着我走,难道不怕我把你卖了?”白豫整理整理了衣着,向傅妍走过去。   “......”傅妍仍不再说话,看着他红着脸,“不与你闹了,我回去了。 ”   白豫握住妍妍的手:“一起出去。”   傅妍白了他一眼,还是不说话。   回到相府,傅妍把所有丫鬟遣走准备把该问的,该说的都说清楚。   “老实说,怎么勾搭上陵王的。”傅妍把装金步摇的盒子拍璐璐面前。   “这是什么?你在说什么?”璐璐两眼茫然的望着妍妍。   “陵王怎么会送你步摇?”傅妍仍望着她。   “算了,陵王这是想让你跟着住凤澜殿的节奏啊 。”傅妍叹了口起,“若真没什么怎么会给你这样的许诺?”   莫璐觉得莫名其妙,她总跟陵王见面就没几次,怎么会跟他有什么,就算是那日雪埋被救也不过是场意外 。   “我怎么知道。“璐璐面色淡然。   “那这步摇你是收还是不收?”傅妍岁随手端起个茶杯。   “既然是生辰礼物我便收下,他亦没说什么?我就当做什么也不知道。“璐璐,给傅妍倒了杯茶。   说是收下,想必这东西也是不敢带的吧,总觉得这陵王有些捉摸不透,他是想给相府舔点什么呢还是给璐璐许下了什么?   貌似璐璐也想到了什么:“还是还回去吧,这种东西在我相府出现,怕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乎,傅妍一天内去了两次王府,直至深夜才见白豫满目倦容的从门外走进来。   “用过晚餐没?”   “没呢,怎么?”白豫转过脸看着他。   “璐璐让我把这个还回来。”傅妍把金步摇递给他。   “是怕将来有个什么,连累了相府?”白豫看出了她们的心思。   “嗯。”傅妍点点头。   “那就还回去吧,凭二哥的性格,总有一天这支步摇会戴在她头上的。”   婢子们上好饭菜,傅妍坐在一边,看着白豫吃饭。   “皇上想派兵一网打尽边域的部落。”他一边夹菜一边说。   “你认同吗?”傅妍看着他。   “扩土边疆,减轻边疆百姓的苦痛自然是好事。只是皇上想再封王琰为大将,命他带上十万精兵出兵讨伐,让莫相做监军。”白豫定神看着她。   傅妍定神想了想开口:“皇上想借此机会揽舅舅的兵权?”   “嗯。”白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没想到皇上最终选择这样的方式是这样的,十万兵权这样拱手相让。”傅妍冷笑。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白豫突然问   “……”傅妍显得有些尴尬,没有回答。   白豫夹起一块排骨,看着傅妍:“妍妍。“   傅妍一愣:“嗯?”   ”张嘴。”   白豫便将夹起的红烧肉喂进了她的嘴里。   “傅姑娘。“尔甜从门外进来。   “怎么?“傅妍转过头问道。   “门外有个叫小四的厮说是来让姑娘你,让奴婢传话说师娘快不行了,师傅让你快过去。“尔甜回答。   听了尔甜的话,傅妍全身不禁一颤,起身:“小四在哪里?“   “门外。”尔甜规矩应答。   傅妍如一头发疯的牛,向王府大门奔去。   打傅妍记事起,师娘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后来师傅收了傅妍为徒,她还是在床上躺着,曾经问过师傅师娘为什么迟迟不醒,师傅面色平淡:因为梦境中她不会有江湖恩怨,没有人心暗算,有人世间最美好的东西。   直到傅妍长大后,他才知道,师娘只会这样睡着死去。   十多年的了,幼时的脑海里那个美丽的女人已有了缕缕白发,丝丝皱纹。如今眼下床上这位相处了十多年却从未睁开眸子的亲人将要离去,心中的不舍和悲伤难以言喻。   明儿就是元宵,今晚的月亮显得十分圆润明亮,银辉洒下,无数凄清和悲伤让人寒意阵阵。因为更深露重,院子里安静的吓人,店里的伙计都已睡下,只剩下傅妍和小四夫妇陪着师傅二人。   月上中天,见小四已有了睡意便遣了小四夫妇回房休息。小四走后,师傅面无神色地从门外走了出来,低声道:“妍妍,进来。”   傅妍放轻脚步进了屋,师娘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同平日里一样,静静的躺在那里,可是,觉得少了些许活人该有的气息。   师傅面无仍和的波澜,让她坐在桌前,开口道:“人已去了。”   从她入门的那一刹那她便料到,即使这样,听到师傅说出这样的话是心里不禁仍是一颤。   “人生在世,会遇到很多事,对错只有自己才知道。上天是很公平的,当你得到一样东西,便会失去一样东西,如同交易一,任何一方都不会亏欠谁。有时,不要因为欲望太贪心,是你的永远是你的,不是你的永远也不会是你的。我们不能向命运低头,却不能与命运反抗,一世不过短短几十载,当你遇到那个对的人的时候,千万别放手,当你面对不属于自己的人时要学会放手。记住,缘由天定,情深缘浅那只是游戏,相伴一生才是天定良缘,师傅这一生,最大的错就是遇到了你的师娘,但我就这样一直错了一辈子,无论刀山火海,明枪暗箭,都闯了过来。平淡一生,幸福一生,知足一生。”师傅语气,仍是平淡如水。   虽师傅已是年近古稀,以前从未觉得他老了。平日里的老顽童形象已全然不在,如今坐在傅妍面前的是一个经尽艰辛的白发老翁。心里一阵酸楚,师傅说这番话定不仅是说给他听的,这也是对傅妍的告诫把,泪水一涌而出。   师傅拿出一个木盒子放在桌上:“里面是三个锦囊,不到逼不得已别打开,当你用完三个锦囊,确定平安幸福的时候,再打开红色的纸条,反之烧了它,别再看了。师傅我不知它能否帮到你,师傅我只希望你平安快乐,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就只有你了。”   傅妍眼泪如瀑,声音哽咽,不敢再说什么,只是小声应了个是。   师傅露了笑,拍了拍她的手:“记住我的话,不管发生了什么,平安,快乐,最重要。”   傅妍点了点头,不语,只是一直凝视着他。   “唉。”师傅终是叹了口气,“你先去休息吧,你师娘还等着我呢。明儿将我们一把火化了吧,将骨灰撒在楠山崖上,归咎于尘,随风随欲。”   傅妍起身,直身跪下,应了个是。又连磕了三个响头,“师傅大恩永世难忘,师父放心妍妍一定会平安快乐的活着,与那个对的人相伴一生,平淡一生,知足一生。”她本不说来生也不敢信来生,现在只希望他们来生仍能相伴一生,与子偕老。   傅妍艰难的移着步子,出了房门,只觉得每一步都如此的沉重,心中有着说不出的痛,痛得让人窒息。   永别了,师傅,一路平安。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师傅不会算卦,所以那个锦囊就没那么神奇了~~~^_^~~~   ☆、再上楠山   一夜未睡,傅妍倚在窗前看着天上的那轮红日从天边蹦出,放出无数耀眼的金光,又是新的一天,昨天已成过去,太阳东升西落周而复始,人们随着它的东升西落却不断变化着,没有人知道太阳落下后当它再升起时会发生什么,我们只能知道昨天。过去的已经过去,面对新的一天,我们只好做好眼前。   小四见师傅师娘双双西去,哭得死去活来,傅妍坐在一旁,面无神色,亦无言语望着他。等他哭累了再吩咐他些事情。   正如傅妍所料,他哭了两个时辰,终没了体力,于是三人坐在遗体前,都不语。   直到舅舅、莫浪他们的前来,才打破了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璐璐小心的跟在舅舅身后亦不出声,舅舅见着情形也不再多说什么,直接开口问道:“可有交代怎么处理?”   傅妍将师傅的生前的话复述了一遍,舅舅面色平淡说道:“不愧是孟神医,心之所向,随风随欲,是该化了。”   小四娘子眼中显出不解,终是问了出来:“都讲究入土为安,为何孟师傅要选择挫骨扬灰?”   傅妍笑笑不语,舅舅也笑笑不语。   阳光金灿灿的洒了一地,院子里多了几番生气与温暖,但就是因为这样,见躺在柴火堆的是师傅师娘更觉得凄清了。   莫浪拿起火把将柴堆点燃,顿时间烈火熊熊,院子里有是一片死寂。唯一能听见的只是噼里啪啦的柴火燃烧声。   看着两具遗体在大火中逝去,从火堆中传来阵阵焦臭,睁睁地看着他们化为灰烬,心里又是一种痛,眼泪汩汩流出,傅妍心里明知道这是他们所想要的,对他们来说是幸福,她应该为他们高兴才是,可她不是圣人,不是庄子,她没有那么伟大,她做不到鼓盆而歌,毕竟亲人的逝去是一种难以抑制的痛。   璐璐紧握着傅妍的手,她知道,这是一种安慰。   大火烧尽,只留死灰,傅妍不忍再看,只好在璐璐的搀扶下进屋。   璐璐一直凝视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什么时候上楠山?“   傅妍自然是明白璐璐心里不放心她独自一人,怀着这样的心情出远门。而她却想乘此机会自己能安静安静,她不想多说话,只是觉得自己很累很累。   “明儿休息一天便出发,我想自己静静。“傅妍疲惫的撑着脸。   “可要向豫王告别?“璐璐始终不放心。   傅妍拒绝:“我不想再多说话,只觉得好累,能让我自己静静吗。我不想说话,不想见到任何人。“傅妍趴着桌子上埋着头不再说话。   璐璐只好无奈的摇摇头,关上门出去。   傅妍整整在房里睡了一天,直到舅舅到她房里,她才起来。   “皇上已经下命,派王琰领军十万出征讨伐边疆拉瑟部落,我为监军,后日出发。你与王爷的事情我这个做舅舅的也是知道的,想必其中的利弊你也是知道的,我不在府上,一切都听莫浪的安排。“舅舅表情严肃,看着她。   傅妍推迟一日启程,送完舅舅才草草上了楠山,没来得极向白豫道别。   ***   楠山山崖上,把把骨灰被抛在空中,随风飘落,飘落到这座改变了惠日先生一生的山崖上,心随灰动,身随风动。   赶了路,傅妍给师叔师婶问了个安便早早的回到了房里。   夜深露重,本以为没人来敲门了,便散了发髻,将身上的玉佩,将衣物一一理好放在桌上准备上床歇息。   不料少儿敲门而入。   “妍妍,今晚我能跟你一起睡吗?“少儿坐在桌前,自己倒了杯茶,漫不经心的开口。   “好呀。“傅妍爽快的答应,“过来理被子。”   少儿坐在桌前不动,却拿起桌上的玉佩和玉梳道:“这玉佩做工极为精细,一定是出自名人之手吧。这玉梳就粗糙了许多,若是拿到集市上去便宜卖掉怕是也没人愿意买吧”然后又仔细看了看玉梳,“是说你怎么会有这种梳子,原来意义不一样啊,后面刻着白豫二字,是男子送的信物?”   傅妍见她不动,倒还说起八卦来,便插嘴笑骂:“我不是让你过来理被子吗,不动手你自己睡地上去。”   少儿仍没动,坐在一边愣了愣:“白豫?就是传说中的豫王吗?你不是喜欢莫浪吗?怎么勾搭上王爷了?”   傅妍不再理她,二话不说,扔了床被子给她:“自己睡地上去。”   “好姐姐,别呀,我理被子就是了。”少儿走到床前。   全天下的人民听到白豫这两个字,第一反应都会是王爷,就她觉得人家是卖玉的,傅妍觉得自己真的不是正常人。   “如果有人送我梳子就好了。”少儿盖在被子里艳羡。   “你可以去让二师兄给你做一把。”傅妍玩笑着。   “我才不要,就算他做了,心意也不能和王爷的相比。”少儿叹了口气,“天下女子都想嫁给这位王爷,都在想怎样的女子才被他看上,却没想到这个福分到你头上,苟富贵勿相忘哦。”   “能别说这么沉重的话题么?”傅妍翻了个身。   “好好好,不说了,爹爹说明儿楠山上下都要到大厅祭拜师叔,你什么时候准备下山?”少儿真换了话题。   “过几天便下山,怎么?”傅妍貌似听出了些许意思便问道。   少儿看着傅妍浅笑:“我想跟你一同下山,在山上闷得慌。”   “你一个人?跟着我?”傅妍颇有些惊讶,从小到大少儿就没出过远门,就是下山也是在山脚下逛逛。怎能就突然想着下山了?   “对啊,我想出去见见世面。”少儿倒是答得爽快。   “你爹娘同意?”傅妍有些犹豫,少儿心思单纯,让她下山别说是师叔师婶了,就是天也不允许啊。   “同意了,爹爹说,是该让我下去看看这世界了。”少儿点头。   傅妍无话可说:“好吧。”   “什么?少儿要下山?”二师兄得知少儿要下山的反应就是这样。   “我得陪着她。”程桦斩钉截铁。   傅妍颇有些无语:“少儿这么大的人了,难不成会丢了?她功夫又好一般人奈何不了她的。再说有我跟着,你就放心吧。”   程桦看着傅妍,叹了口气:“就是因为有你跟着我才更加的不放心,你自己都会走丢的人,连自己的照顾不好,怎么照顾少儿。”   “那你就跟着少儿去啊,她同意你跟着去吗?师叔师婶都没多说什么,你还说什么啊,少儿这么大了,本就该出门见见世面了,再说,我们去的是京城,又不是其他地方。天子脚下,谁敢动她?“傅妍觉得好气。   “你可要把少儿照顾好啊,少了一根汗毛我都不会放过你。“程桦终是让步。   傅妍也送了一口气:“好好好,我答应你把少儿照顾的白白胖胖的,一根汗毛都不少,这样总行了吧。”   “明日我送你们下山。”   “好。” 作者有话要说:  莫相的出征有着很大的作用,少儿的下山注定是拖油瓶。   竹子求动力啊~\(≧▽≦)/~啦啦啦   ☆、山脚茶社   程桦将二人送下山才离开。   “啊。”少儿一声惊呼。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傅妍郁闷的望着她。   “我钱袋忘带了。”少儿一脸的着急。   “我说你怎么这样不小心,出门在外钱最重要,你钱逮不带出来喝西北风啊。”傅妍的气不打一处来。   少儿皱皱眉头,一脸的不好意思和委屈:“对不起啊,要不你在那个茶社坐着等我?我轻功还不错,应该会很快。”   傅妍向少儿所指的方向望去,的确有一个茶棚。但是在她来的时候都没看见,怎么现在就多了个茶社。傅妍也不管这么多,朝着茶社走去,让少儿快些回来。   入了茶社,傅妍仍是好奇问道:“你们这茶社是新开的?”   小二笑着应道:“是才建的,想着这荒郊野外的建个茶社方便行人。”   傅妍想着是不错的,好歹等人也有杯茶喝,“来杯好茶,上盘花生米。”   傅妍嘴里觉得渴了些,便多喝了两杯,喝着喝着头有些晕,这才发现茶里被下了药,正想起立离开,却昏死过去。   在待傅妍醒来时,觉得头一阵胀痛,只好继续躺着装昏睡,直到脑袋彻底清醒了才像四周张望。摇摇晃晃才发现这是在马车上,马车里空无一人只有一个车把式在驾车。   车把式貌似发现傅妍已经醒来,便停下马车进来。   “你们开黑店。”傅妍巴巴的看着车把式。   “荒郊野外不开黑点怎么赚钱。”车把式笑到。   “老头,是那娘们醒了?”门外一阵男人的声音   “醒了,还是把她卖妓院去吗?”车把式转过头和车外的中年男人道。   中年男子撂起车帘,看了看傅妍:“卖去妓院,咱们能卖个好价钱。”   傅妍见他们的谈话中都是围着钱,眼睛一转开口:“你们可以让人来赎我,要多少钱都可以。”   中年男子细迷着眼:“你家在哪儿?”   “京城。”   车把式突然插嘴:“谁这知道你是不是耍什么花样。”   “对,就卖去洛阳,咱们和春怡院的老鸨是熟客。”   傅妍想着自己从小就在药堆里长大,竟然就这样被蒙汗药给迷晕过去。此时此刻手脚都被绑着,寻思着逃出去怕是难,只有让人贩子放松紧替才行。   “你们要把我卖到哪里啊?”傅妍做出一副憨傻的姿态。   “洛阳。”车把式答道。   “我睡了几天?”傅妍想着久了没回府莫浪一定会让人来寻的把。   “三天。”   “三天?”应该有来找她了吧。   “老子,你问这么多干嘛,小心我把你挤进另一辆车。”车把式开始反应过来怒道。   “后面有一车人,你要不要试试?”车把式厌恶。   “好啊。”傅妍开口爽快。傅妍还想再了解些事,在这车里怕是更难逃出去。   当傅妍进了另一辆马车,才知道什么叫后悔。这是一辆极小的车里面堆满了被拐来的姑娘,有的低声哭泣,有的惶恐不安。热闹暖和的不得了,但是就是有一股恶臭,臭得傅妍喘不过气来。   听这些女子说这是专门开黑店拐卖女子来卖到洛阳的妓院,听说春怡院是京城的大官手下的产业。傅妍觉得很是奇怪,官员还开上了妓院,这整个南晋国最大的商賈就是望江山庄,此山庄因为建在江边而得名。传说这南晋国的一半店铺皆是望江山庄的资产。不过呢,这山庄的主人没人知道长什么样,他一直都带着银白色面具,人们都叫他银鸾公子。   一切打听清楚,傅妍决定到了洛阳再考虑逃的问题。傅妍实在受不了,叫来车把式,吵着闹着就要独自坐刚才那辆车。车把式实在受不了她的鬼嚎,便又随了她,傅妍心中暗笑这人挺好说话的。而旁人看着傅妍都觉得不可思议,其他女子遇到这种事情都会惊慌失措,啜泣连连。   最后竟然有人问她为什么不害怕,傅妍很淡定回答:“怕也没有用,难道怕你就不卖我了?”傅妍觉得迟早都会被卖,还不如自己想开一点,等着相府来救人。她虽心里这么想,但还是觉得怕,只是不表现出来。   到了洛阳,这两人果不其然将他们逮到了妓院。   老鸨笑呵呵的迎上来:“熊大爷又来送姑娘了啊,今儿的货怎么样?”   第一次成货了,傅妍心里暗自冷笑。   “今儿带了个美人儿过来,看看怎么样。”中年男子挥了挥手,车把式就将傅妍拉了出来,“老板娘怎么样,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好的货了吧。”   老板娘笑着,在傅妍身边大量了几番,“不错,细皮嫩肉,面容娇好”然后看着傅妍问道:“可会才艺?”   傅妍虽被绑着,却也有礼貌的行了个颔首:“回妈妈,小女子曾是京城的歌舞妓,后来被人赎了出来。”   傅妍之所以这么说,就是怕这老鸨让龟奴严加看管,这样她想逃出去就更难了。   老鸨看着傅妍笑了一笑:“很好,这姑娘我要了,熊爷你出个价。”   中年男子伸出了五个手指。   老鸨问道:“五十两?”   中年男子摇摇头:“五白两?。”   老鸨变了脸色:“你这口也叫得太大了吧,我们花魁都没这个高。”   “花魁说不定也没有我这货好吧,妈妈不妨开个花魁大赛,若是这姑娘夺了头魁,价也比怡雪姑娘高的话,妈妈就给我五千两,若真不如怡雪姑娘就只给五百两。”   就此一番讨价还价之后,傅妍真心觉得自己是个便宜货,在她的眼里自己是千金不卖的。   傅妍心想着,自己一定要提身价,这身价要提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闻者流泪见者伤心的程度。 作者有话要说:  竹子君想看看各位读者大大的评论,对于傅妍妍的这次意外竹子想把她出于正常心理化。~\\(≧▽≦)/~   想看看大大们的意见,还有喜欢的看官们麻烦手滑一下下收藏哦⊙▽⊙   今天因为一些原因更得少了点,竹子写个小剧场补偿补偿吧\(^o^)/   白豫:妍妍,是谁没事教你骂王八蛋的?   傅妍:......   傅妍想了半天:好像是以前听一品天下酒楼的说书人讲的书里的。怎么?   白豫:你可还记得你骂过我全家和下一代都是王八蛋?   傅妍:有吗?你记性真好。   白豫:明儿就叫人把那酒楼封了,我不怪你骂你自己和咱未来的孩子。   傅妍欲哭无泪:......      ☆、死王八蛋   老鸨子吩咐龟奴把傅妍带上楼上的房间,随后老鸨也跟了进来。老鸨看着傅妍笑着让人将绳子解开:“叫什么名字?”   “颜浮。”傅妍轻声答道。   “很好,竟然你本就是出来卖的,规矩也就不必多说了。你现在所需要做的就是想想怎么给我红起来。”老鸨死盯着傅妍。   傅妍浅笑:“妈妈说的颜芙自然明白,不过我本就是歌舞妓,还请妈妈继续让我这样。”这不仅是对傅妍来说,对天下女子来说名节最重要。   “好,只要你能赚到比娼妓更多的钱,妈妈我便允了你。”这老鸨也爽快。   在傅妍的映象里,歌舞伎更比娼妓吃香,莫浪以前说的:论才情和矜持娼妓都比不上,毕竟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妈妈可是要开花魁大赛?”傅妍倒是干脆。   老鸨子想着花魁大赛可以赚上大钱便希望花魁大赛能早些:“这个月月底怎么样?”   “听妈妈的便是。”傅妍倒觉得没什么,对于她来说把《禅院钟声》弹顺畅就对了。不过出来卖还是得多会两首曲子,于是乎,傅妍就托照顾她的丫鬟成成给她找来了琴谱。   傅妍很难想象白豫知道她干上了这行,会是怎样的表情。   傅妍每晚都睡不着,一想舅舅出征,师傅师娘去世,自己被卖,背景离乡就难以入眠,窗外的弯月照在窗前的地板上,眼泪早已簌簌在脸颊上滑过多次。她本不是爱哭的人,但夜深人静独自一人,难免会有思乡之情,每天还担惊受怕。思前想后傅妍觉得得主动想办法求救。   一大清早,傅妍梳洗完毕正准备练琴,却听见成成拦人的声音。   傅妍觉得好奇放高了声音向门外问道:“门外怎么了?”   “姑娘,怡雪姑娘要进来。”成成急忙答话。   “让她进来吧。”傅妍心想着,这样的姑娘怕是来立威的吧   怡雪妩媚的推开房门,走进来:“哟,这就是敢在姑奶奶头上拉屎的人啊?”   傅妍这是第一次见到她,没想到这花魁还果真名不虚传啊,长得比傅妍漂亮,她觉得自己得下血本才能夺下花魁了。   傅妍冷笑:“在茅坑是拉屎很正常。”   成成在一旁忍着不笑,怡雪却变了脸色:“你,你们,别以为有妈妈撑腰就为所欲为了,回答我让二爷收拾你们。”   傅妍心想着,这天下能正二八经的收拾她的人还没几个吧。   “咱们走着瞧。”怡雪撂下一句便气冲冲出了去。   傅妍转过头看着成成:“想着本小姐头上立威,还嫩了点。”   然而,成成的表情极为难看:“姑娘,我们还是让着点怡雪姑娘吧,虽然我也看不惯她,但他毕竟有二爷撑腰,若是二爷怪罪下来我们今后的日子也不好过了。”   “她有二爷顶着又怎么?我有相爷、王爷顶着呢!”傅妍愣了愣又问:“二爷是谁?”   “我也不是很清楚,听说他是京城某高官的义子,整个春怡楼都是他说了算,就是妈妈也要听他的话。”   之前就听说这妓院与京官有关,如今说得倒是越发明显了,傅妍明眸一亮:“哪位高官?”   成成摇摇头:“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丫鬟,我怎么知道啊,再说了这种事情还是得保密啊。”   傅妍想想也不再问,便转了话题:“你帮我把这个拿去当铺当了,在这春怡里初来乍到难免少不了银子各方打点,当了把当票给我。”   成成脸色又变:“姑娘真的要给怡雪姑娘着争花魁?”   傅妍不禁一笑:“难不成我是说着玩的?我得会会这花魁姑娘。”   这玉佩是白豫给的救命稻草,她现在只能祈祷的是当铺老板能识货,来救她的人能发现她。   入夜,傅妍还是睡不着。   今日,少了往日的寂静。   反之,门外动静非常大。   外面听着有人上楼,有人小声说话的声音,其中隐约听见老鸨子的声音。   傅妍躺在床上思前想后觉得奇怪,总觉得其中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傅妍决定壮着胆子,放轻脚步出门。   傅妍屏住呼吸,小心谨慎的走到亮灯的房间,这貌似是怡雪的房间。   她小心的靠着门听着里面的谈话。   “地道下的黄金堆了八千两,若是要转移出于也是麻烦,这烟花之地最为安全,就让它在这里吧。”一年轻男子的声音。   “二爷说的是。”老鸨连忙应道。   “在京城堆这么多,怕是被查出来,最近朝廷查得紧,大家也多提防点。要知道我朝最忌讳的就是贪污,不仅要诛九族还要被剥皮的。”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老鸨子应。   “二爷,奴家好久都没见到你了,二爷是不是给好好疼疼奴家呢。”怡雪声音妩媚软骨听得傅妍长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好,那就让爷好好疼疼你,妈妈你先出去吧。”二爷语气极为轻浮。   听着老鸨子要出来,傅妍连忙转身退步,多到转角的盆栽后面,眼见着老鸨下楼傅妍深深的松了口气,难以想象若是被发现了自己的后果会怎样。   安全回到房间后,傅妍才觉得自己真的行事太过鲁莽,自己独自一人被杀了都不一定。   玉佩倒是当出去了,就是没人来救他,傅妍心里总会暗骂:“白豫啊,白大王爷,保命玉佩它主人,求求你来救救我吧。你得说话算话啊,能感应的我的呼叫嘛,妍妍需要你啊!”傅妍天天就在心里这样喊上一遍,这已经成了她每天必备的心灵召唤活动,直到最后在花魁大赛的前一刻她还不忘了做这项活动。   老鸨子为了表现出这次花魁大赛的隆重,特地在姑娘们中选了相貌好的出来和傅妍怡雪一起比赛。   前面的姑娘都纷纷表演结束,姑娘们也都以不同的价格被人包走。   伴着一句婉转的古琴曲,怡雪姑娘一身粉色长裙在台上翩翩起舞,舞姿妩媚,随着琴声的节奏如一朵盛开的粉牡丹美丽妖娆。   舞毕。   老鸨上台让台下的看官们出嫁,最后以四百两的价包下。   傅妍最后压轴,因为她和怡雪猜拳输了。   台上灯光一暗,傅妍掉着两条浅蓝的绸缎带子滑下,无数娇艳的花瓣轻轻扬扬,飘落下像伴着的精灵,天地间发出淡淡的幽香,一身浅蓝的齐胸襦裙撒落在地如碧水涟漪。紧接着,扬起地上的一把琴,琴声如情,不知怎地弹着弹着脑海里那日宫宴上与白豫齐奏的画面,就忍不住落下泪来,想着与他的第一次相遇,在城下给他玉佩,在牢里的暗示,宫宴后的表白和情定的画面了了可见,如今想着自己独自一人在这烟花之地,背井离乡更是泪涌入全,哭得梨花带雨。待到一曲奏完傅妍也未反应过来,直到成成上台将她扶起来才反应过来。   “我们最后一位颜芙姑娘已经表演完毕,还请在坐的各位爷出价。”老鸨一脸笑得灿烂。   “一百两。”一男子举牌吼道。   “三百两。”另一男主举牌吼道。   ......   “五千两。”   最后被一个长着胡子,满脸麻子的年轻男子包下。   回到房里,傅妍不在说话,只是坐在桌前发呆。   “颜芙,颜芙,你好好梳洗以下,今儿晚上接客,余公子出了五千两黄金让你把该陪的都陪了。”老鸨喜洋洋的进来传话。   “让我接客,卖娼?”傅妍顿时被下闷了。   “对啊,这余公子给的钱可是我这怡春院一年都赚不到的。”老鸨仍笑着。   “我不,妈妈你答应了我的。”傅妍委屈的拍桌子怒道。   “我既答应了你,又答应了余公子,你说我是该答应钱还是答应你呢?不管是你答不答应,都得给我接客,成成好好把姑娘打扮漂亮点!”老鸨死盯着她,用手指着一脸的奸笑,做出一副跟老娘闹还嫩了点的表情。   傅妍任成成怎么叫她傅妍都不理会,就坐在桌前发愣,傅妍脑袋放空不去想任何事,面对这一切也许真的是她自己的错吧,璐璐的担心也不无道理,少儿的单纯也不是拖油瓶,或许这一切都是她的宿命,正如师傅   知道老鸨子进来,见傅妍仍坐着不动,那位余公子又催得着急,老鸨看着一肚子气叫来龟奴:“把她给我绑过去!”   傅妍又哭又叫,又抓又挠,却还是被两个强壮的龟奴死死抓住,她想拔下头上浸了毒的发簪,可还没把手移到发间,就被牢牢的绑了起来。   傅妍一路被抬到三楼的想房里,一路边哭边叫:“白豫,你个卖玉的,你个死不要脸的,你个王八蛋,你个不是人的东西,你说了要救我的,你说了的,王八蛋,说话不算话,你个卖玉的王八蛋。” 作者有话要说:  王八蛋啊滚啊滚::>_<::   王八蛋:我是一只快乐的王八蛋,一只可爱的王八蛋,一只萌萌哒的王八蛋\(^o^)/YES!   王八蛋帮小竹子各种求>3<   ☆、恃宠而骄   傅妍被龟奴抬进房间直接扔到了床上,进去就看见有一男子背对着他喝着小酒。   “都出去吧。”男子抬了抬手。   想必那就是用千金包下她的人吧。   待众人离开后,傅妍才开口:“你要想清楚啊,你这样说没有好结果,我若有个三长两短你会死得很惨,你若敢做什么我今儿就死给你看。”   男子背坐着也不说话,只是用手摸了摸脸,过了半会儿才开口:“颜芙。”   傅妍听着这声音很熟悉,却又想不起是谁,脑袋里一片迷糊便开口问:“你是谁?”   男子不回答又道了句:“颜芙,傅妍。”   “你到底是谁?”傅妍更为惊讶,此人到底是什么人。   这时男子才转身看着她,在她耳边低语:“你就这么喜欢骂王八蛋?”   傅妍睁大了眼睛看着来人。   白豫任她盯着,一边伸手撕下嘴边的胡子一边笑道:“你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就被吓傻呢?”   “哇!”在白豫撕下胡子的那一刻,傅妍算是放声大哭,“你个王八蛋,你现在才来救我,你这个千年王八蛋,竟然这样吓我。”   白豫见她这样失声痛哭,看着也心疼,连忙给她结了绳子将她搂在怀里,拍着她的背连连安慰她:“好了,好了,没事了。我不是来救你了吗,吓坏了吧,受苦了吧,回去我们一定要补回来,今儿我就任你骂王八蛋不与你计较。你可知道,当我知道你在这里的时候,就马不停蹄,快马加鞭的赶到了这里,偏偏赶上了你的花魁比赛。听你弹的《禅院钟声》比宫里的乐师奏得还要好,看着你哭得梨花带雨你可知道我心里有多痛吗?看着你出场的刹那,我就觉得你比璐璐还要美。妍妍,你可知道我知道你失踪以后,已经担心得十多天都未真正睡过吗?妍妍,若是你真的不在了可让我怎么办啊!”白豫将傅妍搂得更紧了。   “我天天都等着你来救我,天天都祈祷你来救我,就在上台的前一刻,我都在默默地祈祷,没想到老天爷对我真好,你真的来了。”傅妍抽咽着,也紧紧抱着白豫的腰不愿松开。   “妍妍。”白豫亲昵的叫着他。   “嗯?”傅妍抬头看着他,破题为笑。   “唉,你注定......”   还未等到白豫的话说完,傅妍就搂着他的脖子在他温热的唇上轻舔了起来。傅妍本就不懂这些,上次在王府也是第一次,好在傅妍聪明,她学着白豫之前的动作,先是舔然后咬和啃。   白豫对傅妍的主动带有惊讶,更多的是欣喜,也就任她自己努力。最后发现也弄不出个什么名堂,弄得他自己全身痒了起来,这才决定伸出舌头,将她的齿撬开,傅妍见他伸了舌头也不再像之前那么被动,她也主动将舌头伸出与白豫的交缠在一起。   直到傅妍快要窒息时才停了下来,房间里更加燥热。傅妍柔了柔带有疲倦和困意的眼睛,哭了这么久难免眼睛会痛。   白豫见她这样,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带着笑意:“累了就歇息吧。”   “嗯,你也该好好休息了,我心疼。”傅妍心想着今夜总算能睡个好觉了。   白豫拥着傅妍睡下:“你可知道《禅院钟声》讲述的是什么吗?”   “不知道。”傅妍语气懒散。   “讲述的是一个书生爱上了一个女子,他去外地苦读并求取功名后,回到家乡却发现自己的心上人已经和别人结婚了,于是他就出家了的故事。剃度的当天晚上,他想起负心人的无情无义,再也难以自已,于是在寺庙里就着钟声、风声、木鱼声,唱出了自己的满腹悲苦,和对负心人的谴责。 ”白豫语气平淡。   “哦,差不多刚才之所以弹得这么款款深情,泪如雨花,就是以为你不要我了。”傅妍语气也很平淡。   白豫却苦笑起来:“傻丫头,怎么会呢,你注定是我的王妃。”然后又趁傅妍不注意的时候刮了下她的鼻子,“安心睡吧。”   一夜无梦。   一夜长眠。   傅妍觉得这是她有生以来睡过最安稳的一觉,也许她觉得她再也没有自己在这里的担忧,也许是见到了自己爱的那个人,也许自己日思夜想希望见到的人,也许对于自己的未来放心,也许是白豫就睡在她枕边。太多太对的可能,傅妍不知道哪个是,当然她也不需要知道,她只觉得她选择白豫是她此生最明智的选择。   傅妍缓缓争开眼睛,看着正搂着自己的白豫不禁淡淡一笑。出于之前的经验,傅妍不敢在他面前动手动脚,也就只有这样仅仅盯着。   “你看我干什么?”白豫突然又睁开眼睛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白豫笑着道。   傅妍这次也学聪明了,也学着白豫的样子笑道:“对啊,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看我干什么?”   白豫听了似笑非笑的看着傅妍:“你是被卖一次就聪明一次吗?”   傅妍也没看他的表情,反了个身背对着白豫小声“嗯”了一声。   “那本王再卖你一次。”这次他不带任何表情,语气平淡而认真。   “你......”傅妍本以为自己的声音挺小的,应该连蚊子也听不到的,他竟然听到了,在听到白豫的话时,更不知如何应对,最后愣了愣:“你不会的。”   白豫听她这话,心里不觉一乐,挑眉笑着:“你倒是肯定啊。”   “不想和你说话。”傅妍面对这个王爷,已经无言以对,她在他的面前只能乖乖的听话。   白豫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仍下一句:你总有一天会被卖了的。此话意味深长,傅妍后来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知道白豫口中所说的“总有一天”的到来,傅妍才找真正明白自己是在“被”字前面的被动者。   “爷,可起了?”门外小厮敲门。   “进来。”   傅妍心想着自己还没起床白豫就让人进来,颇有些觉得尴尬:“这样,合适吗?”   “我俩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白豫嘴角一扬。   “没有。”傅妍老实的摇头。   白豫轻敲了一下她的头:“那不是就对了吗,起来吧。”   傅妍没再说话,她着实想不明白这不是出于干没干什么的问题,而是被人觉得干了什么的问题。   傅妍赖在床上不想动,直到懒洋洋的爬起来,下了床,见白豫转过脸一脸的麻子,还有一大缕胡子。   傅妍虽然知道他这是乔装,但也没必要把自己弄得这么丑吧,难怪她认不出白豫,毕竟一个大美男变成这样是很难接受的。本来傅妍难以理解为什么他会把自己搞成那样,最终她想通觉得应该是美男难以理解的心理。   “对了。”傅妍见小厮出门打水才说话,“听说这怡春院是京官开的。”   “我知道,皇上命我来查此事,忙着找你就一直耽搁了。”白豫面色正常。   “他们的头是个叫二爷的,这怡春院里有地道,里面藏着八千两黄金。”傅妍语气也很郑重。   “......”傅妍发现白豫正直勾勾的看着她,看着她头皮发麻,虽平日里白豫总对着傅妍嘻笑,但是他一旦严肃起来,傅妍就会被他气场压倒,不敢多说什么,王爷总是得有震慑力的。   “你干了些什么,怎么知道的。”白豫死盯着她。   “我......我是不小心偷听的。”傅妍答得有些小声。   “不小心?你的不小心怕是存心的吧。”白豫冷笑。   “好吧,出于好奇故意的。”傅妍做出一副犯人招供的样子。   “妍妍。”白豫看着她。   “嗯。”傅妍做出一副罪人跪在堂上的无奈表情。   “你是想气死我吗?”白豫语气极重。   “没有。”如果可以傅妍真的想上演一副窦娥喊冤的戏码。   “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你就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吗?”白豫无奈的叹了口气。   傅妍见白豫这么说了,也不再怕他骂什么了,若是要骂早就该骂了。   傅妍突然钻进白豫怀里用手环着他的腰抱着:“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乖乖的,做一个听话的好孩子,会好好照顾自己,不会让王爷费心的。”   “你是把我当学堂的夫子哄吗?”白豫被她逗笑。   “没有,我只是想帮你去查查这学院子里的事,我给你当细作。”傅妍不敢看白豫的表情,在她说出这样的话之前她就纠结担心了好久,最后还是忍不住说出来。   “我觉得是我对你太好了,你就恃宠而骄了吧。”白豫的表情就是没有表情,多半他盘算着怎么回去收拾傅妍。   “真的,没有!我只是想着有你在,我底气足,而且你会保护我的不是吗?”傅妍,在他怀里撒娇。   “还说不是恃宠而骄。”白豫轻挑起她的下巴。   “你答应了?”傅妍欣喜的看着他。   “我没有。”白豫答得倒是快。   “怎么才能答应我啊!”傅妍不耐烦了。   “答应我三个条件。”白豫浅笑。   “什么条件?”对于傅妍来说,只要他能同意自己去做细作她就答应白豫的条件。   “没想好,想好了再说。”白豫轻浮了。   “成交!”傅妍笑着在他脸上一亲,“丑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傅妍妍想当007,竹子只想要收藏⊙▽⊙   就让大雨冲刷训练场::>_<::   ☆、把你给我   “听说爷起了,我就过来瞧瞧。”门外老鸨进来,看了看傅妍,“我们这颜芙姑娘侍候的怎么样,余公子可还满意?”   “不错。”白豫语气正常。询问的语气道:“妍妍,把你交给我好吗?”   傅妍在一旁听得不好意思,也就不吭声,本没干什么偏偏就有人觉得她干了什么。   “好好照顾自己,我先办正事去了。”白豫看着傅妍,接着在她耳边低声道:“凡事小心,我会派暗卫保护你。”   傅妍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   白豫走后,傅妍请老鸨坐下,拿出了两锭金子:“多谢妈妈近日来的照顾,颜芙才知道妈妈一直是为了颜芙好。”   老鸨见傅妍这般的是实物,也就笑得欢了些:“不是妈妈说啊,像余公子这样的客官着实不好找啊,妈妈我阅人无数,这人身上有不一样的贵气。”   “所以说颜芙之前不对的地方,还请妈妈见谅啊。”说着傅妍给老鸨倒了杯茶。   “你现在只需好好照顾余公子就是了,其他的就不用管他了,余公子已经包下你了以后不会有人再让你陪了。”老鸨心情颇好。   “谢妈妈的提点照顾。”傅妍做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   “对了,二爷点名让你过去陪着,你好好收拾收拾,等二爷来了我找人通知你。”老鸨放下茶杯,成成突然从门外进来。   傅妍应了是,又与老鸨多说了几句感谢的话,老鸨便离去。   成成见老鸨走了,实在忍不住开口:“姑娘,你真的要去见二爷?会不会对姑娘你不利吧,毕竟之前怡雪姑娘说过让二爷替她讨公道。”   傅妍笑笑看着她:“没事,他不敢把我怎么样,如今这怡春院还想靠着我赚大钱。”   傅妍心想着要想帮白豫拿到账本就必须接近这位神秘的二爷,就算有什么事也有白豫护着。白豫本以为她说闹着玩的,没想到她还认起真来。   ***   “姑娘可要小心。”成成还是不放心,在傅妍踏出房门的前一刻,她都还紧紧叮嘱着。   傅妍着一身白色的流云锦袄,被龟奴领着走进了传说中二爷在地屋子。这位传说中的二爷做在圆桌前喝酒吃菜,而老鸨都在一旁坐着,怡雪被二爷搂在怀里灌酒。   站在门外的丫鬟通报:“二爷,颜芙姑娘到了。”   傅妍见此,微微行了一礼:“颜芙见过二爷。”   听见傅妍行礼,二爷菜转过头看着她:“你就是抢了怡雪的花魁的姑娘?”   “回二爷,颜芙从未觉得花魁不在于抢不抢,而是看自己的本事,这本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是很正常的。若是觉得这是争抢的问题,颜芙自然也可以让回给怡雪姑娘的。”傅妍低头道,话语中不带任何语气极为平静,因为这种语气是傅妍跟白豫学的。   “砰”二爷将酒杯重重放在桌上:“你嘴巴倒是痛快,人跟你嘴巴一样痛快,你竟然敢这样跟我说话!”   “说的都是实话,若是让颜芙说好听的,颜芙也是会说的。”傅妍语气仍是如前。   “很好,爷我就喜欢听真话,这花魁当之无愧,竟然胆子这么大。”说着他拍了拍身旁的空座,“过来。”   傅妍也不在意什么,径直走到二爷身边坐下。   “二爷,你忘了答应怡雪的事情了吗?”怡雪在一旁看着有些不甘。   “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颜芙说得对,没有抢不抢,只有本事够不够,自己本事不够就练够了再说。”二爷语气十分严肃。   “......”怡雪红了眼睛。   傅妍不禁心里暗自嘲笑这位怡雪姑娘不够聪明,不会察言观色,竟然这样说话不是摆明说二爷的不是么。   “早闻二爷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真气度不烦。”傅妍弯起一抹弧度,拿起酒杯敬向二爷。   二爷将傅妍的手一把握住: “嗯,嘴甜。”然后看着她,“可愿为二爷我尽忠?”   听二爷说出这样的话,傅妍眼睛一亮:“当然愿意,这是颜芙求之不得的事情。”傅妍本以为打入这内部是很难的事情,结果就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受到了邀请。   二爷大笑着拿着酒杯递给傅妍:“痛快,爷我越来越喜欢。”   傅妍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二爷,你就这么信她吗?”怡雪又是一脸不自在的看着傅妍。   “来人。”二爷没有理她,只是拍了拍手叫人进来。   来人端着一杯酒进来,放在二爷身前,二爷顺势递给傅妍。   “二爷,这是?”傅妍笑得颇为尴尬。   傅妍心想着这酒一定有蹊跷,是喝还是不喝呢。   “断肠塞黑酒 ,怎么不敢?”二爷死盯着傅妍。   傅妍接过酒杯闻了闻,又是一饮而尽。若是不喝,她怕是会半途而废,还会被他们发现白豫来查案,药酒喝了先,貌似这酒里能闻出的味道她能解出来。   “不愧是爷我看好的人,爷我真的喜欢。”二爷轻挑起傅妍的下巴笑道。   ***   待到傅妍离开回到房间,已经醉意上头。   “怎么喝这么多?”白豫厌恶的皱着眉头,从成成手里扶过傅妍,“你先出去吧。”   傅妍被白豫扶到床边坐下,傅妍满脸通红看着白豫傻笑:“白豫,豫豫,你怎么在这儿,我......我告诉你,我搞定那个什么爷的了,你就等着听我的好消息吧。”   白豫看着她心中有说不尽的后悔,早知她这般认真就不应该答应她的,本以为傅妍只是玩玩而已,结果她竟然当真了起来。   白豫拿湿毛巾给傅妍擦脸:“你别乱动。”   傅妍当做没看到:“啊,豫豫啊,我给你跳个舞吧,我现在会跳舞了。”   “别动。”白豫语气重了些,他本心情就不好,这样一来心情就更不好了。   傅妍被白豫的语气吓到了:“你别凶我,我不动就是了,我不喜欢你了!”   白豫看着她哭笑不得:“你的喜欢与不喜欢取决于我凶不凶你?”   “对啊,你不凶我我就喜欢你。”傅妍傻笑着看着白豫。   白豫愣了愣点头:“好,我不凶你。”   傅妍将双手搭在白豫的颈上:“我只喜欢你。”然后傅妍在他脸上一亲,又开始傻笑。   白豫突然低头在傅妍的颈上厮磨,房里的空气变得干燥起来,傅妍被白豫啃得有些酥麻,傅妍不时娇声一“嗯”。放假里空气越发的干燥,白豫将唇移上她的唇,不停的吮吸啃咬,傅妍昏昏沉沉,头脑一片混乱。白豫在她耳廓一阵轻舔,情到浓处,房间里闷得火热,白豫一边舔着一边用着询问的语气道:“妍妍,把你交给我好吗?”   傅妍被白豫弄得已经没有判断的意识,只是觉得一身的酥软和痒麻,她忍不住“嗯”的一声呻/吟,却被白豫当成了答应。   ——————————————纯洁分割线么么哒,———————————   第二日清晨,傅妍比白豫醒得早,今日却没有往常的精神,只觉得全身酸软下身觉得不适,再待她低头才发现自己全身丝缕未着,心里一阵惊慌。傅妍已经回忆不起昨日所发生了什么,但看自己和白豫光溜溜的躺在床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貌似都不是重点了,毕竟,结果已经出来了。她就这样喝醉了,真真正正的成了白豫的女人,对于傅妍,她觉得是无法接受的事实,若是被舅舅知道了这事,会不会被舅舅给打死,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做出了这种事,她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傅妍轻轻拿开白豫换在她腰间的手,牵起个铺盖角将身子小心遮住,轻手轻脚都在床的另一头找衣服,裹衣什么的都在地上。白豫睡在外侧,她不敢把白豫吵醒,又不好绕过白豫,只有自己伸长手在床边慢慢的探出手。   “在干什么?”白豫闭着眼睛问。   “......”傅妍被她问得出了一身冷汗,红了脸还不好意思回答。   白豫睁开眼,见她这个样子不禁笑出了声来:“你先睡下来,别冷着了。”   好吧,傅妍果断又躺了回去:“我在找衣服。”   白豫自然是知道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所以也没有再难为她,白豫起身将落床下的以为捞了起来递给傅妍道“你是先洗澡再换洗衣服吗?”   “我穿好衣服去洗。”傅妍连忙答道。   “嗯。”看着缩在被窝里的傅妍。   傅妍被白豫看着觉得尴尬,一直把衣服拽在手里,到最后她实在受不了了才开口:“你,你不要看着我,你转过头去,我没人你转过来就别过来。”   白豫觉得颇为无奈,轻浮笑道:“还害什么羞,昨夜是谁被我看完了。”   “你是王八蛋里的流氓蛋”傅妍脸又红了起来,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害羞,“你快转过去。”   “你竟然又骂我王八蛋。”白豫怒笑着看着她。   “你不转不转?”傅妍真的急了。   白豫拿她没有办法只好转过身去。   “啊,这带子怎么断了。”傅妍郁闷的开口。   “昨儿不小心扯断了。”白豫答得极为平淡。   “白豫,你够了!”傅妍已经无语了。   “所以让你去洗澡啊,等着成成送衣服进来。”白豫又笑着看着她。   傅妍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不是昭告天下她只真干了不该干的事吗?   傅妍有种拿刀捅死眼前光着膀子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想把太阳射下来o(╯□╰)o   啊啊啊啊啊啊啊,小竹子又开始各种求啦⊙▽⊙   ☆、西域美人   傅妍梳洗完毕,走到书桌前提笔写下好几味药材。白豫在一旁看着不解,担心问道:“你哪儿不舒服了,开药干什么?”   傅妍死盯了一眼,看着白豫,看得白豫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一样。过了好一会儿傅妍才答道:“避子汤。”   “这对身子不好,选个日子娶你为妃。”傅妍拿起桌上的药单。   傅妍看着他呆呆笑着:“你应该先问我愿不愿意嫁你。”   面对傅妍的话白豫有些摸不着头脑:“你在生气?”   生气?有什么生气的?酒后谁知道发生了什么?再说这都是早晚的事情,不过傅妍真不想这么早嫁给白豫,若是她嫁了他,皇上一定会怀疑舅舅和白豫是一路的党派,这样会使相府陷入危险局面。凭着舅舅在朝中的地位本就让皇上忌惮,所以傅妍不想因为自己可早可晚的事而惹出祸患。   傅妍看着白豫淡淡一笑:“没有,只是不想影响到相府与王府的关系。”然后又死盯着看着白豫,“需要我也给你开药吗?”   “算了,我怕你会后悔。”白豫越发拿她没办法了。   “对了,你怎么用五千两黄金包我?你再有钱也不是这么有的吧?”傅妍突然想起这个问题。   “五千两我还嫌少了呢,我们家妍妍是无价的。”白豫看着傅妍轻捏了下她鼻子,“钱是国库的,暂时借用一下,到最后我要让他们全部把钱吐出来。”   “你可知开着妓院做贩卖人口的京官是谁吗?”傅妍一直都很好奇这个问题。   “是光禄卿冯涛。”白豫答道平淡,“皇上身边的人,偏偏怀疑他是我们这边的人,所以要我来查,可惜皇上怀疑错了。”   “你们的事我不懂。”傅妍转过身,将药单折好。   “你别在我面前装,你是装不懂,你有时看得比其他人清楚。”白豫从她手上拿过药单,“我派人去给你拿药。”   ***   从二爷房里出来,傅妍与老鸨笑聊:“颜芙听说这怡春院有地道,是用来干什么的?”   老鸨也没在意:“这要看情况吧。”   傅妍仍笑着继续问:“妈妈可知地道在何处?”   “啊!”,伴着老鸨都一声惨叫,老鸨捂着肚子脸色苍白的,满脸说不尽的痛苦。老鸨用尽全身的力气,从牙缝挤出一句话:找二爷,要解药。   傅妍连忙跑回二爷所在的房间,要了解药。她觉得,她得自己尽快配出解药,若是毒性在白豫面前发作,指不定白豫会怎样担心怎样骂她,虽然她至今也没发作过。   再到二爷房里去,傅妍就学着之前老鸨发毒时的样子,找二爷要解药。   拿到解药,傅妍闻了大半天也没闻出个什么名堂来。对于那酒,傅妍之前觉得和之前在书上看到的药很像,但所发的症状又不像,她突然又种想找她师傅的冲动,可惜人已经不在了。   傅妍配药,白豫突然进来,闻着一股药味:“你这是干什么?”   傅妍也不急,看着白豫:“准备熬避子汤。”这是傅妍早就想好的理由。   白豫皱眉看着她:“不是这些药啊。”   傅妍猜到他会这样问:“不是给我自己喝的,你也知道这里的娼妓都需要啊。”   这才把白豫搪塞了过去。   听成成说,这院子里的沄姬姑娘从西域回来,于是乎,傅妍也决定去瞧瞧这位被全洛阳城传给神乎其神的绝世美人。   夜静,傅妍带着成成前去沄姬的房间。   “进来。”伴着沄姬轻柔的声音,傅妍缓缓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一身红衣,仔细一看,傅妍算是明白了这位姑娘会为什么如此的大名鼎鼎,若说璐璐是美人,这位就是比璐璐差的美人,她不同于璐璐的清纯朴素,而她是一种撩人心弦的妩媚骚动。   “沄姬姑娘,颜芙叨扰了。”傅妍颔首。   沄姬给她倒了杯茶,让她坐下:“哪里的话,颜芙姑娘能来看沄姬让沄姬受宠若惊。”   两人说话都很客气,但出于傅妍的个性也客气不了多久:“听闻你是从西域学艺回来的,以后我们还得互相担待。”   “听说你也是二爷的人,既然是自己人我也就不客气了。担待不担待也说不上,我也才回来,人也不怎么熟,不如我们做个朋友吧。你就直接叫我沄姬就是了,你不介意我叫你颜颜吧。”   傅妍觉得一“颜颜”的音是相同的,所以就也觉得没什么不习惯的:“好啊颜颜。”   接着傅妍与沄姬又多聊了两句。   “颜颜,明儿一早我要排练舞蹈,你陪我去可好,我怕一个人没人说话。”   对于沄姬的邀请傅妍很是高兴,总算能勾搭到一个妹子了,晚上可以去看她的表演,就不用对着白豫被他怀疑来怀疑去的了。   华灯初上。   怡春院的大厅里就人满为患了,洛阳城的公子哥儿都前来目睹这位西域回来的美人。   待到沄姬出场,厅内突然一片漆黑。   场内哗然。   伴着悠扬的笛声,厅内亮起一缕红光,在这一缕红光下沄姬依着一跟红色丝带着一身红衣,纷纷扬扬滑下来,如一只美丽的蝴蝶仙子翩翩轻扬。优美的舞姿柔软无骨,跳的西域独有的舞步和服侍,露出小腹仅限妩媚妖娆,她的一颦一笑都足以融化在座众人的心,感叹的也是佳人独立。   傅妍在一旁看得惊呆了,不得不感叹专业的还是专业的,哪像她,只会拿一写东西吸引注看官的意力,提高视觉效果。   而沄姬呢就在台上跳着舞,眼睛一直往左侧角落里的男子偷瞄去。那男子一身灰白长袍,佩青白环司佩,手上拿着白瓷酒杯不时呡上几口,又看沄姬两眼,颇有几分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感觉。   傅妍看着又想起第一次看见白豫的样子,白衣飘飘,不仅是那张脸也是因为身上独有的气质。   沄姬分了几分神,正准备上丝带继续起舞时,手有些滑没怎么握紧丝带,更不幸的是,丝带竟然突然断开,眼看了沄姬要被跌下来,好在被人接住了。   待傅妍从惊吓中清醒过来时,看见来人正是沄姬所看的白衣男子,啧啧,这是上演英雄救美的戏码吗?这就是话本子上常写到的一见钟情吧,这次男子救她,沄姬会不会以身相许啊?想到这里,傅妍又忍不住想到白豫身上去了,更忍不住想起那日醉酒后与他所做的事,不禁红了脸,然后自我安慰,以身相许不靠谱。   “没事吧。”男子看着沄姬柔声问道。   沄姬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连忙不好意思的行了个礼。待到表演结束,沄姬还没来得及换装就匆匆向大厅走去,演出已经结束,男子正准备离开,就被沄姬给叫住了:“请问公子尊姓大名,若有机会相遇,沄姬一定报答公子搭救之恩。”   那男子只是顿了顿步子,低声道:“延展。”说完便大步流星的离开。   “延展。”沄姬不时在嘴里练了几句,不时淡淡一笑。   傅妍觉得话本子上的桥段又会实现了。   沄姬坐在镜子前正准备梳洗,傅妍敲门而入:“刚才见你一直对着那男子看,怎么?见别人长得好看心动了?”   沄姬瞬间红了脸:“哪有?”   傅妍看着觉得好好笑:“还说没有,你的表情和说话都语气出卖了你,看看,你的脸红成什么样了。”   沄姬更是不好意思得很:“你是想到哪里去了?”   傅妍玩笑着她:“可不是我想到哪里去,我讲述的只是事实。”   “今儿,那位余公子没来?沄姬想转移话题。”   傅妍随了她:“今儿不来,怎么了?”   “没有只是这位爷长得的确有点......”沄姬觉得有些尴尬。   “丑?”傅妍一直都这样觉得。   沄姬转身到镜前,梳着胸前的长发,“延展,延展,他还会来吗?还会见到他吗。。。”心里想着,一时出了神。   傅妍看沄姬这幅模样,不禁笑出声来“哈哈哈,我看见有个人的魂飘出去了,不知道是谁的啊!”   沄姬扭过头,娇嗔到“讨厌,不要乱说,我要生气咯!”   “好啦好啦,我该走了,有时间再来找你,要守住魂哦,哈哈哈”说着,傅妍大步的走出了门。   沄姬看着镜子,“呀,我的脸怎么红了,我不会......唉~”   傅妍走在街上,发现自己只有一人,心中一丝落寞闪过。   次日清晨。   沄姬坐在坐在窗前梳妆,捥发、描眉、勾眼、染唇。没有了昨夜华丽耀眼的衣着,到更凸显了,天生而来的妩媚动人,真是我见犹怜。   沄姬来到院里,满院的樱花飘落,拨动心弦。沄姬又想起了那晚的事,那夜的人,心中的躁动,似猫抓般,又疼又痒,让思念从伤口间倾斜而出,无法抑制......   “哟,这位爷来啦!春水,来,伺候着!”......   经过沄姬的一舞,这怡春院已不同往日,多少富家公子、达官贵人前来,让老鸨笑开了花。   “沄姬姑娘,该你了。”丫鬟叫到。   “来了。”沄姬起身出门,心里莫名的紧张。   音乐响起,红丝飘下。沄姬轻盈灵动的玉体,在空中飞舞,似火凤蝶在花丛中,跃动、旋转。   在场之人屏气凝神,痴痴地望着那抹火红的身影。   沄姬却没感到一丝丝的喜悦。每个角落都没有,“在哪?他没来吗?为什么?为什么”......   一连几天,沄姬始终没找到那个身影。   沄姬一手撑着头,一手把玩着肩旁的长发,“唉~”   “怎么了?沄姬,这样的心不在焉。”傅妍歪着头问。   沄姬欲言又止“呵,我......我可能是这几天跳舞有点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好吧,沄姬,你好好休息哦,我出去逛逛,有事就找我。”说完,傅妍转身出去。   房中只剩下沄姬一人。空荡荡的房间,一股思念慢慢浸出,让沄姬透不过气。   沄姬打开窗,“咦!樱花怎么会飘进来?”沄姬用手接住,向花瓣飘来的方向走去。   啊,那可不就是思念已久的人吗!沄姬呆呆的望着他,不敢靠近,怕一靠近,这儿会像梦一样醒来。   “怎么不过来?不记得我了?”延展嘴角一翘,似笑非笑地向沄姬走去,松垮的衣服,嫩白结实的胸膛若隐若现,让沄姬不禁脸红。   一支樱花递来,“给,我摘着的樱花送你,不知道算不算借花献佛啊!”延展打趣地说。   沄姬噗嗤一声笑出,接过樱花,低着头,“你觉得呢!”   “我觉得......沄姬姑娘的舞姿一定很美,可以为我单独一舞吗?”   “当然,那就要看,公子琴艺怎样咯!”说着,瞟了一眼不远处,石桌上的琴。   “好!姑娘,请。”   “公子,请。”   院内。   樱花飘落,琴音悠扬,一静一动,一颦一笑,一舞一合。   缠缠绵绵,卿卿我我。暧昧至极,却也,令人流连。   (两人,相遇、相识、相知、相恋) 作者有话要说:  小竹子养蚊子⊙▽⊙   ☆、一路顺风   择日,夜。   随着沄姬的一舞结束,也让这怡春院的□□到了尽头。   回到房间,看到自己深爱的人,沄姬心中充满了幸福感,虽然很累,可她依然愿意。   沄姬靠在延展身旁,来回摸索着他的手,眯起眼,看着延展,如此温柔入骨。“今天请了全院的人,以前来过吗?怎么如此大方?”延展轻声问到。   “哦,他啊,不经常来,偶尔一次,来历不知道,不过大家都叫他二爷,怎么了?展。”   “ 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呵呵。”   “你以前都不管这些的,今天怎么了?会问这个。”   “也没什么,就是.......唉,没什么。”   “展,有事就告诉我吧,我会尽力帮你的。”沄姬坚定地看着延展,说到。   “好吧,其实,他手上有一本账本,对我很重要,但他一直行踪不定,我也没法找到,所以一直没办法拿到,今天突然看到他,所以就问问,唉,看来还是没办法了。”   “账本对你很重要吗?展。让我去帮你吧。”沄姬不忍心看着延展烦心。   “不行,太危险了,我不能让你冒险,还是算了,我以后再想想办法就好。”   “不,展。让我帮你吧。他不会猜到我想要他的账本的,我想帮你,交给我,要相信我!”   延展皱着眉,低下头,不敢看沄姬的眼睛,那汹涌而来的真情,让他害怕。“好吧,沄,你一定要小心哦!”   “嗯,今天先休息吧。”   熄灯。   几天后。   “主子,任务完成了。这是账本。”延展将账本放在白豫的桌前。   “好,很好,做的不错,下去领赏吧!”白豫盯着账本,欣喜地说。   延展不动。   白豫抬头,“怎么?还有什么事么?”   “主子,我想带她走。”   “哈哈,怎么,陷进去了?想和她私奔?”   “她迟早会暴露的,让我带她走,我想给她幸福。”延展一脸的坚定。   看着延展一脸的坚定,白豫想起从前的自己。   “好吧,我会安排,你想什么时候走?”   “现在。”   “.....现在?太急了吧!好吧,我去安排,那你现在去接她,然后来找我,小心,要尽快。”   “嗯。”   怡春院内。延展破门而入。   “沄姬,跟我走!就现在,快。”   “怎么了?展,出什么事了?”   “我告诉你,我原来是想利用你帮我拿账本,但我发现,我已经爱上你了。我骗了你,你还愿意跟我走吗?”   沄姬捂着嘴,瞪大眼睛,一脸的不相信。   “沄,跟我走吧!我想带你走,和我一起,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相信我,相信我!”延展看见沄姬这幅模样,着急地说。   “好,我跟你走,你...你会对我好吗?我....我.....”   沄姬的不知所措,延展都看在眼中。他一把拥过沄姬,紧紧地抱着。   “我会对你好的,跟我走,去过属于我们自己的生活吧!沄。”延展低喃。   “好,我跟你走!”   .........   飞奔地骏马,紧紧相拥的两人,奔向了属于他们的未来。   傅妍坐在茶馆,听着他们议论沄姬的事。   “诶,我听说怡春院的沄姬姑娘失踪了!”   “才不是,是宫中的高官把她纳走了!”   “不对不对,是她抢了醉香楼的生意,被那边的人暗中动了手脚,毁容了,不能跳舞,就被老鸨藏起来医治了!”   “不是吧,好像是和一个男的私奔了!”   ......   傅妍清了清耳朵,“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嘟着嘴说到。自从前几天的夜晚,沄姬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惊动了全城的人,所有人都议论纷纷,连老鸨都不知道没了沄姬该怎样,天天都在派人找。城里也多了另一群人,不知在打听着什么。   傅妍正在想着,“叭”,一本书被甩在桌上。仔细一看,居然是账本。傅妍赶紧拿起来,看看周围,“这是谁给的?真的假的,这是账本!”翻看了几页,竟然是真的,让傅妍十分高兴,也顾不得考虑这是怎么回事了。   傅妍拿着账本,高兴得回到家,“哈哈哈哈,没想到会有这等好事,真是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啊!哈哈哈哈”正在大笑,真气突然发生变动,一口鲜血直喷而出,全身火热难忍,汗流不止,肚子疼得如千万只虫子在搅肠,傅妍捂着胸口,“不会是毒有发作了!”。   好在之前傅妍去骗了粒解药,服下,调整呼吸,让真气在体中慢慢平静、恢复。   还没待傅妍平息下来,白豫就在门外敲门:“妍妍,开门。”   听见白豫敲门,傅妍就急了,连忙找了个借口挡住:“等一下,我在换衣服。”   “换衣服就换衣服呗,你先开门。”很好,这个借口对于他不管用。   “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吗?”傅妍很无奈。   “出来卖的,都是我的人了还有什么授受不亲的?”听语气就知道他一定是在笑着。   傅妍听了既无语又着急:“我让你别进来就别进来。”   白豫听了这话觉得她有些不正常,又不好当面顶撞她就交代了一句:“换衣服叫成成来找我吧。”   “嗯。”傅妍总算松了口气。   对于傅妍的反常,白豫觉得找人去查个清楚。   “妍妍,为什么有事不告诉我?”白豫开始惆怅。 作者有话要说:  小竹子半夜总会饿,昨天啃了室友的一个苹果和自己的泡凤爪,今天肚子痛::>_<::   ☆、谁救谁命   再到白豫进傅妍房间时,傅妍已经一本正经的坐好,完全没有异常,这让白豫怀疑了。   “衣服换好了?”白豫翘眉问道。   “你看不到么!这不换好了啊!哦,还有......就是账本。我拿到了。”傅妍转移话题。   “咦?怎么拿到的?”   “不知道,就这样就得到咯,哈哈哈哈,我是不是很厉害!”   “......”好吧,白豫也不想让她知道,就让她傻傻地幸福吧。   傅妍转身拿出账本递给白豫,脸上尽是得意。   白豫接过账本,看着傅妍这样,心里充满了宠爱。   傅妍凑到白豫面前,娇声问到,“白豫,就是......就是,我想去找地道,好不好?”   “不行,不可以!”白豫想都不想就否决了她。   傅妍做出一脸委屈的表情问道:“为什么!”   “太危险。”白豫语气平淡。   “.....”傅妍不敢再说话,她怕把白豫惹生气了连细作都不让她做了。   过了好一会傅妍才弯起一抹弧度:“好,我不去,你先去忙吧。我出去逛逛咯!”   说完,傅妍转身出去了,白豫也没多想。   傅妍兜兜转转还是来到了怡春院。   怡春院依然热闹,但来往的客人已不如沄姬在时那么权高贵重了。   “地道在哪儿呢?会在哪啊?”傅妍一边晃着,一边嘟啷。   傅妍走到大厅、房间、厨房......会在哪啊?   傅妍心想着,地道肯定在一个隐秘的地方,来往的人不多,平凡,不起眼的地方。   “姑娘,我想去买点胭脂水粉,你可愿陪我出去逛逛?”成成笑着进门。   傅妍心想着坐在屋子里本就没什么事也就答应了,再说,成成每月的月钱也不多,脂粉也用的不是什么好货,傅妍心想着成成整日细心的照顾她,也就答应了成成:“也好出去逛逛。”   傅妍提成成选了几盒适合她的脂粉颜色送给她,这些都是一等一的好货,成成看着不敢收:“姑娘,这东西给成成不合适吧。”   “有什么合不合适的,送你你就收下便是,姑娘家就该对自己好一点。”看着成成,傅妍突然想起了琳儿,这出一趟门怕也有五六个月了吧,琳儿的孩子快要出世了,舅舅也该班师回朝了。   傅妍盘算着,等白豫再来时,问问他前线的战况。   这夜傅妍想了一晚上也没想到地道在何处,辗转反侧,思前想后,又听到外面有小声的动静。傅妍轻手轻脚贴着门小心的听着门外传来“快点,快点。”   傅妍越想越不对劲,凭着有着白豫做后盾的勇气,傅妍华丽丽的打开房门,小心翼翼的跟在一群搬运工后面,原来他们是将东西搬入地道,重点是地道在二爷常来所住房间的隔壁,而且两个房间有个小门是通的,傅妍一直都没发现这个问题。   傅妍各种小心谨慎的看着,突然背后有一阵声音传来:“你来这干什么?”   傅妍听了一怔,转过头一看是二爷,她顿时傻眼,好在之前总是忽悠白豫,所以忽悠起她来就幸手捻来:“我听见有动静,就过来看看。”   二爷轻笑:“看看?我看你是想看我地道吧,拿了账本还不够啊?”   傅妍心里没办法镇定,暗自大叫不好。   “什么账本?我不知道。”傅妍一口否定。   “是你怂恿沄姬那个□□偷了账本,然后她逃了你还想找去地道。”二爷眼睛眼睛一眯,“说,谁牌你来做卧底的?”   面对二爷的厉声质问傅妍仍是做出一脸无辜的表情:“颜芙不知道二爷在说什么。”   二爷也不气,只是淡淡的冷笑了几声,然后咬牙问道:“你可还记得服了爷的断肠塞黑酒。”   “呵,喝了又怎样?既然二爷不相信颜芙也没办法,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盯道理颜芙都懂。”   二爷仍是不说话,只是叫来了手下:“把她给我拖出去。”   傅妍被两人拖了一小段,两人就一齐倒下,出现在她面前的是白豫,这让傅妍想起了第一次傅妍和白豫在树林过夜遇到黑衣人的事。   “你怎么在这儿?”傅妍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白豫没有回答他,只是牵着她与二爷的人一阵撕杀。傅妍这才反应过来。一群穿着平常的人和二爷的手下人打得是混天黑地。见白豫单手挽起无数剑花剑剑刺向要害,温热的血不时撒在傅妍的身上,而他衣物滴血未沾,只是泛着银光冒着寒气的长剑已经被染红。   二爷的手下一边忙着与暗卫们打斗,一边还要忙着保护二爷,渐渐就落了下风。二爷见此,纵身一跃在白豫面前,打斗进入了白热化。若说白豫武功高强,这位二爷的武功也不低,白豫只有单手,动作自然没有二爷快,傅妍不想拖累白豫就一直想搬开拉着她的手,傅妍越发挣扎他握得越紧,最后把白豫惹急了,白豫扔下一句给她:“握紧我!”   傅妍知道自己挣不开也放不掉,最后只好紧拉着白豫,为了不拖累他,让他放心,傅妍拔下了自己头上浸了毒的发簪自卫,虽发簪没有任何杀伤力,可浸上的毒药只要沾在伤口上就会马上毒发身亡。   无奈傅妍扎人扎得正入神,突然发现白豫分神出来抱着她转身,躲开傅妍身后想要砍她的二爷手下。此时,白豫正背对着二爷,傅妍忽觉二爷正举剑向白豫刺来。傅妍被吓得脑中一片空白,只是使出全身力气将白豫挡在了身后,一道含光闪入傅妍体内,傅妍只觉得胸口上疼得厉害,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手中的发簪扔向二爷,二爷没来得及躲,只是微侧了脸,将脸上的皮划破。   很好。   二爷还想举剑刺向白豫,然后他却无发动弹,他身后的暗卫上前刺上一剑,二爷倒地,全身发黑死去。   白豫小心搂住倒在地上的傅妍,着急的叫着:“妍妍,妍妍!”   傅妍胸口疼得厉害,鲜红的血液从伤口里不断流出,白豫用手帮她捂着伤口,一身白衣被然得鲜红。   “白......白豫。”傅妍说话极为困难,“虽然我......不想死,但.......但是我觉得我快要死了,你记着要想......想我啊。有些事情是命中所注定的,我......我命中注定会遇见你,美色所惑。我师傅......曾......曾经说过,与对的人知足一生,相伴一生,平淡一生,而你就是那个对的人,我......希望与你过一生,而你......就是我的一生......”傅妍吞吞吐吐总算艰难的把话说完,筋疲力竭才闭上眼昏睡过去。   白豫一直将傅妍搂在怀里,不敢啃声让傅妍艰难的把话说完,他抱着她的手一直在颤抖,他心中的害怕和担心难以言语,对于他这一生,他就没有害怕过什么,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的害怕,害怕怀里的这个人会永远的离开,去另一个遥远的地方。白豫使劲搂这怀里的傅妍声嘶力竭:“妍妍!妍妍!你醒醒,你醒醒!你不会死的,本王也不准你死,妍妍!妍妍!”眼泪盈眶而出,说不尽的伤心,说不尽的害怕。   妍妍,我不能没有你!   这夜。   血洗怡春院。   白豫拖着疲惫的身子将傅妍抱回房,轻放在床上,傅妍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大夫号脉:“这位姑娘剑伤十分严重,好在剑走偏锋没伤到心脏,若是再近一寸就会毙命。”   白豫觉得还好不会伤了性命,算是松了口气。   “但是。”   白豫听见大夫转折忍不住又担心的皱起眉:“但是什么?”   “但是所种的毒,我从未见过,我也无能为力,若此毒七日内不解,怕就只有驾鹤西去了。”   这话如晴天霹雳一般砸向白豫,他第一这样手足无措,感到恐慌、担心、焦急、自责、后悔。   传令下去,悬赏黄金百两求医解毒,白豫一直在祈祷有位神医出现,来解傅妍的毒。   妍妍,我相信你一定会醒过来,再对着我笑。   白豫一直守在傅妍的床前,握着她的手:“妍妍,你可知道我有多恨我自己吗?我就不应该这样宠你,答应你让你去当细作;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了账本和地道愿意把性命豁出去,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知道你怕我担心,所以不告诉我,但是你知道我现在有多伤心和担心吗?我真不知道没有了你,我该怎么办,你可知道我有多恨你吗?”   面对面前那个双目紧闭,没有任何表情的人,白豫已经心力交瘁了:妍妍,醒醒吧!   恍惚间,白豫听见耳边又有那熟悉的声音:宽兮绰兮,猗重较兮。善戏谑兮,不为虐兮!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只可惜,眼前的人儿还在沉睡,耳畔只是幻觉...... 作者有话要说: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回家╮(╯▽╰)╭   小竹子祝读者大大们中秋快乐哦⊙▽⊙   然后,求收藏求评论,各种求完(>^ω^<)   ☆、鬼门回旋   “王上,京城急报。”侍卫捧着封书信呈上。   白豫坐在床前,接过信件。   王琰不听于莫相之谏,大败而归,十万兵马只于两万,信中陵王还一直催促白豫早些回去。   白豫将信件重新折好,放于一旁:先下去吧。   想着这都是第四日了,若是再没有觅得神医......   白豫不敢再想下去,没有这样的勇气。四日来,有数不清的医者前来为傅妍诊治,然而都是个个摇头离去感叹自己才疏学浅。几日未合眼的白豫,面色显得越发的憔悴,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床上的人儿,仍仅闭双目,面色一日比一日白,白豫从未这样害怕过黑夜,因为黑夜过后又会迎来新的一天。时间能停下来那该多好啊。   值到第六日,悬赏千两黄金求医。   “王上,门外延总领求见。”门外小厮通报。   白豫觉得很是纳闷,延展不是和沄姬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叫他进来。”   临别已有几月,站在眼前的人没有什么改变,见了白豫还是如同以往一样,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王爷。”   白豫看着他:“你怎么回来了?”   “如今怡春院已倒,沄姬也没什么顾虑了,再闻傅姑娘身中剧毒,延展或许可以一试。”延展语气平淡。   听了延展的话白豫甚是欣慰,但又带着怀疑:“你会医术?从未听你提前。”   延展笑得却是如沐春风:“前尘往事自然是没必要提的。”   不管到底延展会不会,他都愿意让延展一试,毕竟,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延展上前为傅妍把了把脉,然后转身对白豫道:“王上请先出去,这毒怕是一时半会儿解不了,我也不希望有人打扰。”   白豫有些犹豫,但又听见延展说这话,心里有些暗喜,是不是有救了!   这一等就等了整整一天,延展不停的让人把药往里面送,能够进出傅妍房间的除了延展就只有沄姬,白豫等得是焦头烂额啊,心急,心慌,心喜,心伤各种感情   汇集,难熬,难熬!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得到的答案是不能。   等啊等,急啊急,坐立不安的白豫一直难受着,沄姬实在受不了他了才开口:“王上,你别急,妍妍能好起来的,延展正在配药。”   白豫看着沄姬,不带任何表情:“你可知他医术师从何处?”   沄姬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只是说以前在外漂泊的时候,一高人所受。”   “那高人是谁?”白豫追问。   “不知。”   与沄姬聊了一阵,时间也算是打发了,第七日夜,白豫才得入房。   “可救了?”白豫的眼神如一潭湖水,荡起无数涟漪。   “解了,待她醒后也就没事了。”延展淡淡回道。   “辛苦了,来人,赏。”白豫欣喜啊,千求万求,总算平安。   延展拒绝:“这是我该做的,十年前王上的恩德延展难以报答。”   “也好,竟然如此,事情已经解决,你和沄姬还是一起跟我回京城吧。”白豫拍了拍他的肩,“或许云游四海更适合你。”   延展会心一笑:“果然王爷了解延展,延展只想带着沄姬云游四海,走遍大河山川,逛遍繁华市井。”   延展走后,白豫一直守护在傅妍的身旁,寸步不离。他只希望,他的妍妍能睁开眼就看着他,他能看妍妍醒来。   “水,水”白豫听见傅妍艰难的开口,心喜难喻。   “饿,饿”白豫还没将水倒上,她又换了叫唤内容。   直到白豫给她喂了水,傅妍才醒来。   “醒了?感觉怎么样?你已七日不吃不喝了,可想吃些什么?”白豫眼中尽是喜悦,眉眼带笑如孩童。   傅妍看着他,点点头。白豫马上派人去准备所有傅妍爱吃的。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吃点东西就好了。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么?要不要我......”   傅妍笑了,她静静地看着白豫说着话,心里尽是说不出的温暖。   “你还笑啊!问你半天也不说话,就知道笑,看看你这个傻样!”虽然这样说着,却溺爱的摸了摸傅妍的头。   “咦,我的毒......我怎么好了?”傅妍一回过神来,就想到了这个问题。   “哦,沄姬和延展回来了,他会医术。”   “延展?他不是和沄姬走了吗?怎么回来了?还有,他为什么会医术啊?他以前怎么没提过啊?”傅妍一连串的疑问,让白豫无法招架。   “好啦好啦,我也不清楚,你问延展吧,有些事情我都不知道,更别说你了,我召他过来。”白豫说完,走出了门。   留下傅妍一个人,在房间中遐想:能解我的毒,一定不是泛泛之辈。师傅说过,她第二没人第一,只有他从未谋面的大师兄在她之上。   “吱呀”一声,门开了,延展走到床前。   傅妍一肚子的话,在此刻却无法言齿,只得呆呆地望着延展。   “呵,姑娘不是有话对我说吗?怎么不说话啊!”延展先开口了。   “嗯......就是...我的毒....你医......怎么会.......嗯.....就是....就是......”   “是我医好的,我会医术,是跟我师傅所学。”延展一本正经地说到。   “好吧,就是,你......师傅是谁啊?”   “怎么?有什么事么?”   “没有,就是问问,我...想知道是谁教你的,居然比我还厉害,嘻嘻,还有,谢谢哦!”   “......我师傅医术天下第一,你说是谁?还有,没什么。”延展准备走了。   “等等”,傅妍一把抓住延展,“你说你师傅医术天下第一?”   “是啊,我没有吹牛。”延展笑看她。   “天下第一........你师傅不会是.......是惠日.......”   “或许吧。”   “师兄!你是师兄!”傅妍激动地叫到。   “什么师兄?你在说些什么?”延展不可思议的看着傅妍。   “你就是师兄,是我的师兄!我也是梦师傅的徒弟,一直知道有个素未谋面的师兄,一直以为已经.......没想到,还能找到啊!”傅妍说着说着流下了泪。   延展站在一旁,他的确有这样一个师妹:“你师兄已死,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只有暗卫延展。”   “妍妍,饭菜好了,可以吃了.......”白豫端着饭菜进来,看着他俩,他充满不解。   “怎么了这是?妍妍,延展,你们......”白豫问到。   “白豫,延展是我的师兄,是我从小到大都没见过面的师兄!”傅妍将身子撑着坐起来。   白豫抑制住心中的惊讶,或许正如之前傅妍所说,他师兄被仇家追杀下落不明,都以为他死了,殊不知正被路过的白豫所就成暗卫首领。   这是最好的解释。   白豫弯起一弯弧度:“你师傅泉下有知一定会高兴的,别忙着高兴,你不饿吗,快吃吧。”   房里只剩二人,白豫很了解她,想着她爱吃肉,又怕她刚醒不准那么吃得下,就让人给她熬了皮蛋瘦肉粥,肉很多也很细腻入口即化。   能看得出,傅妍的确是饿坏了,看着傅妍一口气喝了五碗粥,出于白豫对她的了解已经见怪不怪了。   白豫一直盯着他,脸上带着说不清的奇怪表情。   傅妍实在受不了他,才开口问道:“你看完干嘛?别这样看我,看得我怪心慌的。”   白豫忍不住笑着:“你可知见你能平安醒来,我心里的喜悦。”   傅妍也跟着他笑着:“我也是,本以为这辈子就会这样分开,没想到老天怜我,你可知我有多舍不得你吗?”   “我怎会不知道,你昏迷的这几天,你可知我彻夜未眠,心里想的恋的都是你,这几日我在想,若是没有你我该如何是好。你平日里的古怪刁钻,活泼可爱,口直心快,一篓子的祸留给我收拾,都已经成了我的习惯。你可知我多恨我自己,这样宠你,贯你,才会让你有这样的意外。”白豫忍不住又将傅妍搂在怀中。   “我知道,我知道,你心中的痛我都知道,你痛我也痛啊。我发誓,我此生再也不做这样的傻事了,我要为了你好好活着,我只希望我们一起白头,携手到老。等着你实现你许下的诺言。”傅妍忍不住落下泪来,心中的痛随泪而出。   “妍妍,你放心,此生我一定会好好待你,去实现诺言,也再也不会随意听你的妖言。”白豫将她搂得更紧了,“妍妍,我多么希望就这样一直搂着你,永远不分离。”   “嗯哼”傅妍轻哼一声,白豫这才反应过来,碰到了傅妍的伤口。   “姑娘,该喝药了。”成成端起药进来。   傅妍很痛苦的看着白豫,白豫没理她,只是接过成成手中的药,舀上一勺喂给傅妍。   傅妍紧闭双唇。   “你是忘了你刚才的话还是我刚才的话?” 白豫面无神色。   “好吧,我喝。” 对于傅妍来说,药是世界上最难喝的东西。但是,既然躲不了,那就只有受着。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CCTV,感谢凤凰TV,感谢我的粑粑和麻麻把我带到这个时间,我是白花花O(∩_∩)O   竹子阿姨让我来各种求⊙▽⊙   ☆、京城回家   自傅妍离京以有半年之久,白豫也有好几个月了,京城快马而来的信件一封接着一封递来,封封告急催促他回京。傅妍实在觉得白豫因为她而耽误了政事,劝了好久才让他回京。   京城表面风平浪静,其实暗流涌动。陵王暗自调动兵马,补齐莫相所失。之前白豫口中所说奉皇命查怡春院一案,只是忽悠傅妍,他这次能出来这么久,全打着到封地审查的幌子,太傅赫一一直是皇帝信奈之臣,因贪污贩卖人口被白豫作为有利条件,因后知傅妍在洛阳就提前施行计划,一切的一切,一局扣一局,两党两派相互打着如意算盘,不知道,这一次到底会是谁输谁赢。   朝廷上下,沸沸扬扬闹开了锅,豫王将太傅赫一的罪行在一一列出,并将模本呈于皇上。   皇上接过账本,面色有些动荡:“三弟是想让朕查办此事?”   白豫严肃拱手:“自我朝开朝以来,就有贪则诛的政法。臣弟之所以没有将证据呈于廷尉就是考虑到这其中牵连众多,还请皇上决断。”   白豫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确了,皇上有包庇之心也不好包庇,这所牵连出来的一系列大臣都是皇上的人,皇上已经陷入两难局面:“此案关系重大,还是由廷尉去查个清楚再做定夺。”   见皇上唯一的办法只是拖延,如今陵王豫王的实力逐渐壮大,若再把他手里的人查办,皇上就只有孤军奋战。   白豫也不怕他这位皇兄有什么办法,若是他执意要保住太傅一干人等,陵王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发动宫变,逼宫让皇上退位。   【陵王府】   “傅姑娘的伤事真真那么样了?”陵王从婢女手中递了杯茶给白豫。   “已没了生命危险,只需静养就好”白豫答得云淡风轻,过去的,他只想埋在心底。   “真没想到傅姑娘竟有如此的气魄,相府的女儿果真与众不同。莫相教女有方。”白绥叹了口气又笑着。   白豫悠闲的端起茶盏:“说到相府的女儿,你可真就看上了嫡女?”   白绥看着他:“只要她愿意,终有一天,我许她凤凰于飞,就栖凤澜。”   白豫颇有些不解的盯着陵王。   陵王语气平淡:“不是美色所获,只有这样的女子才陪得上我。”   怎样的女子?相府的女子气魄了然。   ***   太后娘娘她老人家得知白豫回京,就立即派人传话让白豫进宫。   一进长极殿,就见扶音跑过来:“三哥,你总算回来了。”   白豫牵着扶音,一齐向太后问安:“母后金安,儿臣近日不在,母后身体可好?”   太后让白豫坐下,一脸的和蔼可亲:“豫儿,出巡一趟可有什么见闻?”   白豫极为自然的回答:“见闻倒是没有什么稀奇的,儿臣在外一直挂念母后,特地从白驹寺给您带回由忏冕大师亲自开光的玛瑙念珠。”   太后见宫女将念珠呈上,更是高兴的合不拢嘴:“吾儿的却孝心一片,下月哀家要去昭觉寺为我南晋祈福,刚好可以一用。”   扶音见白豫给母后带了礼物,就忍不住问:“三哥可给扶音带了礼物?”   “礼物?”白豫拿她打趣,“给你带个驸马可好?”   扶音顿时红了脸:“三哥,你糊说些什么啊,别那我打趣。”   白豫任继续:“我可没有拿你打趣了,你是该好好为你自己找个驸马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心性的。在我们面前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在她人面前就是个刀枪不入的冷面公主。”   扶音实在不好意思了,对着太后撒娇:“母后,你看看三哥,不带他这样欺负人的。”   “是该为你的事考虑考虑了。”太后娘娘郑重其事的点头。   扶音被郁闷的不觉一气:“我与你们说话了。”然后自己乖乖的坐在一旁喝自己的茶。   一阵闲聊之后,扶音二人一起走出长极殿。   扶音小心询问:“傅姐姐的伤怎么样?”   “你怎么知道的?”白豫虽猜到多半是白绥与她说的,但还是问了。   扶音没有回答,只是小声点附在白豫耳边道:“我是你亲妹妹,需要帮忙的一定帮。”   扶音听白绥说,宫变迟早会来。对于两党的人,一代天子一朝臣,但这场政变的导火线,就是需要火来点,而这火苗正在不断蔓。   ***   伤养得差不多,是该回家。   傅妍一进相府,莫相就一脸的笑容:“妍妍,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把舅舅我担心死了,若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向你泉下的母亲交代啊。”   傅妍也极为高兴:“舅舅,是妍妍不懂事让你担心了,我发誓,经过这次的经验,我再也不到处乱跑了。”   在一旁的璐璐在一旁笑骂:“活该你被人卖,谁让你不让我跟着你,看你出去的样子我就不放心,怎么着,被我说中了吧。”   傅妍也没句好话笑骂回去:“还好意思说,就是你的乌鸦嘴。”   莫浪在一旁面带喜色:“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好在有豫王,一切都没事了。”   这夜,璐璐帮傅妍换药。傅妍把这半年的经历讲述出来,璐璐的神情颇为惊讶,这是活生生的一本传记了啊。   “你呢?”傅妍很想知道京城所发生的事,舅舅不在府上她应该很自由吧。   正如傅妍所想:“没人约束管教,做什么都方便了许多,只不过没有你在我一个人不怎么习惯。”   傅妍一直都是给阳光就灿烂的人,她笑得山花般绚丽:“那是,我看你以后嫁做人妇看你怎么办。需要我学学娥皇女英不?”   璐璐见她嘚瑟得样子,不时觉得好笑:“算了吧,我怕被你那俊美王爷掐死。”   “小姐,陵王府有人来传话,让小姐你明日中午前去。”门外丫鬟通报。   “好,知道了。”璐璐只是应了句,便将婢子打发出去。   傅妍很是吃惊:“你和陵王?”   “后又进宫赴过几次宴,竟然有人这样的许诺,也算得是真心。我相府本就是心随他的,不管是爹还是你,有的牵绊是扯不清的。皇上如今已知相府之心,那也就不必藏着掖着,该怎么就怎么,若真有什么事,也都是一荣具荣一损具损的。”听了璐璐的话,固然觉得有理,不管怎么,最后的结局总会来的,这是人生的赌博,赢,则荣华享尽;输,则人头落地。   ***   择日中午,白豫也来了相府。   “明日随我入宫赴宴。”白豫顺手接过雨麦手中熬好的药递给傅妍。   傅妍接过手中的药,将它放在一旁的桌案上:“干嘛?”   “干嘛不喝?”白豫盯着药,“就是进宫让母后别再打给我纳妾的主意了。”   傅妍本想等白豫走了,自己偷偷的倒掉的,谁知道他要守着她喝下去。白豫自然知道傅妍的小算盘,在傅妍心中,喝药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   傅妍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将药一口灌下,苦得她忍不住皱眉,白豫连忙给她喂下一颗去核蜜枣。   “给你纳妾不是好事吗?”傅妍苦完,玩笑道。   白豫也跟她玩笑道:“你是想我多纳几个妾是吧?我觉得上次选妃宴上,那个弹琵琶的姑娘不错。”   “嗯,我也觉得不错。”傅妍点头笑着。   白豫看着他:“你确定?”   傅妍也笑着:“确定啊。”   白豫似笑非笑的看着傅妍:“你再说一遍。”   “不说了。”傅妍这些日子早就放聪明了,若她真再说一遍,自己多半又没好日子过了。   白豫脸上露出些许骄傲:“你是没有危机感。”   傅妍,没太明白他的意思,也就随便应了个“嗯。”   “我觉得把那姑娘介绍给我表哥不错。”傅妍递了个蜜枣给他。   “想当媒人啊。”白豫一边嚼着一边道。   傅妍没有回答他:“明儿,会不会又让我弹琴什么的啊?”对于选妃宴的经历,已经成了她的噩梦。   白豫轻捏她的脸:“花魁姑娘还怕这个?”   傅妍觉得也是,不过呢,往事不堪回首。   “那璐璐明天去吗?”傅妍觉得昨日婢子来传话,陵王一定是跟她说这事。   “去啊,丑媳总是要见公婆的。”白豫答得极为流畅。   傅妍莫名心里一惊,又一喜:“见公婆?明天是家宴?”   “对啊,只是普通的家宴不必拘谨。”白豫知道她的心理。   “那我穿成平日这样可好?”傅妍对于不必拘谨着实摸不着头脑。   白豫见她也不是玩笑,便起身打望了她一眼:“明儿我来接你,来帮你看看穿什么。”   “好。”傅妍答应得极快,既然他愿意,就让他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小竹子呵呵笑,卖笑求收藏O(∩_∩)O   ☆、多条出路   这日中午,白豫还真就来接她入宫,这让莫璐羡慕嫉妒恨了好久。   在进宫的马车上,璐璐就一直在感叹:“王上对妍妍真好,还亲自来接,亲自帮忙挑衣服。”   白豫听着心里自然是舒服,但又怕璐璐白绥对她的心,便开口:“你也别羡慕嫉妒的,二哥还有要事,他听说我要来接,也就没差人来送你入宫了。再则,妍妍不知道该如何穿着,我便过来看看,你常入宫规矩礼仪服饰都知道,这也自然不会让二哥担心了。”   傅妍见白豫这样说,也笑着接道:“陵王都以凤澜殿予你为聘,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莫璐淡淡一笑:“后宫佳丽三千,谁又说得清呢?”   “这倒也是,汉武帝最大的笑话就是金屋藏娇。”傅妍看着白豫。   白豫也认真的盯着傅妍:“二哥不会这样做的。”   “你怎么知道?”傅妍接嘴。   “......”他怎么知道?当年凉筱殿的毒茶案,使整个后宫不得安宁。当年陵王母亲万昭仪被皇上之母所诬害,皇上之母用计将太妃毒害架祸栽赃于万昭仪头上,万昭仪含冤而死,只留下陵王白绥。后先皇查明此事,将贵妃绳之以法!贵妃被三尺白绫夺取生命,先皇不忍对贵妃宠爱,心中有愧,故将白洋继于皇后抚养,后又把皇位传于他。   “因为二哥不愿看到后宫里的勾心斗角,血雨腥风。”白豫语气平淡。   傅妍对于白豫所说,难以置信:“你是说陵王决定此生只娶一人?”   白豫点点头:“对。”   马车缓缓驶入甬道,看着车窗外的红墙绿瓦,各有各不同的心情。   长极殿   傅妍和璐璐随意找了个位子坐下,却分别被白豫、白绥拉到身边一同入席。   正如白豫所说这的确是一场家宴,皇上和皇后都在,这是傅妍第一次见到皇上,和他想象的差不多,他和他两个兄弟一样,都有双浩瀚如星的明眸,想必先皇应该就是这样吧。   “这次家宴,儿臣们之所以带了相府的两位小姐来,就是因为想让母后安心。儿臣想纳妍妍为妃。”白豫说着与傅妍相对一笑,握紧了她的手。   太后满面喜色:“母后等你们这句话等了好久,好在没辜负了母后辛苦操办的选妃宴。”   “母后所做自然是为了孩儿们好,若没有母后当和事老,孩儿们也不会有今日都缘分。”白绥笑道。   “两位皇帝能真正成家立业,朕这个做皇兄的也就放心了。”皇上举起酒杯。   皇后也应和着笑着:“本宫以后不用再为你们无色人选,也总算轻松了下来。” “娘娘多虑了,看来我们得好好酬谢您了。”白绥举杯向皇后敬去。   傅妍和莫璐皆不说话,对于他们之间的客套话,她们只是听着。   扶音一边吃菜一边对着傅妍笑道:“傅姐姐,从我见你带着我三哥的玉佩时,我就知道你会成为我三嫂的。”   傅妍笑着颇有些尴尬:“公主倒是看得起傅妍。”   “当然,傅姐姐和莫姐姐,扶音都喜欢。”扶音笑着。   皇上也看着扶音宠溺一笑:“两位弟媳算是过了小姑子这一关了。”   太后也满心欢喜:“哀家也越看越喜欢,就让钦天监挑个日子纳妃吧。”   自从上次家宴回来,整个相府就开始忙里忙外,莫浪埋怨着:“要成亲一个一个来嘛,干嘛两个一起,我还要帮着为你们准备嫁妆。”   傅妍璐璐都不理睬他,只是笑着让他娶一个回来。   “两位小姐,琳儿姐快生了。”与琳儿较好的丫鬟急匆匆的跑进房里。   “怎么样请稳婆没”璐璐急忙询问。   “稳婆还没来,现在只有她丈夫守着,还......”   还没等到前来的丫鬟把话说完,傅妍就吩咐雨麦道:“雨麦,去给我把药箱拿来。”就就小跑出门,璐璐在一旁吼道:“备马。”   两人策马穿过集市,还好没有妨碍到行人。还没进屋门,就听见琳儿的惨叫声,傅妍连忙冲进屋内,一边吩咐璐璐去打热水来,一边侧头问她丈夫:“稳婆还有多久才来”   琳儿丈夫也是着急得厉害:“我也不知道啊,隔壁的邻居已经去帮我请了。”   傅妍看着琳儿叫得实在可怜,于是鼓足勇气道:“你先出去,这里交给我吧。”   后来,璐璐打水进来问她:“你会吗”   傅妍一头汗回答:“我的勇气可嘉,只看过猪跑,没吃过猪肉。”   傅妍按照书上所看到的一系列的过程,让琳儿使劲。琳儿疼得流下了颗颗豆大的汗珠,其实傅妍也分不清到底是汗还是泪,至少傅妍可以肯定她头上的是汗。   傅妍见孩子的都已经出来,欣喜道:“加油,加油,琳儿加油,使劲,看见头了!”   璐璐和雨麦忙着帮忙换帕子和热水,琳儿的丈夫急得在门外来回走动。   经过琳儿的努力,加油,使劲,“出来了!出来了!孩子出来了!孩子出来了!是女孩,是女孩!”   此刻,傅妍为自己再一次实践成功而喜悦。门外苦苦等候的琳儿相公和璐璐也高兴得合不拢嘴,而筋疲力竭的琳儿也安心的昏睡过去。   “来了,来了!稳婆来了!”   门外邻居这才把稳婆领来,好在傅妍胆大,好在琳儿没有难产,不然她这死马当作活马医的稳婆就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傅妍觉得她以后可以去做稳婆挣口饭吃,后来妍妍很激动的对着白豫将得是眉飞色舞,颇有成就感的,结果被白豫一句:“你跟着我还怕饿肚子,去当稳婆”打断。   傅妍和莫璐二人被累得半死,回到相府就倒头大睡。等到她们醒来,才听雨麦说御使大夫府上送上帖子,让她们后日去赴王琰孩子的百日宴。   傅妍有些无语:“为什么又是孩子。去还是不去啊?”   璐璐很淡定的说了一句:“送了礼就是。” 作者有话要说:  竹子最近生病,提不起心情来,所以就断了╮(╯▽╰)╭   ☆、信阳之变   听说,御使大夫府上的百日宴办得是隆重华贵。对于可以看出全府上下是多喜欢这个孙子。   接着,宫里又传出太后出宫求佛的消息,全城的人都前去围观皇室出游的气派。傅妍本就在府里待着没什么事干想去凑个热闹,结果她和璐璐都被陵王府的暗卫拦住并带到了王府。   被带进王府的一间别院里,一路上气氛异常,她们一路向领路的暗卫询问到底有什么事,暗卫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似的。直到进了别院,锁上院门,他才淡淡的说了一句:”主上有命,让两位姑娘先在别院住上几日,没有他的命令不得出去。”   “为什么?”傅妍着急一问。   暗卫并没有回答,只是装作没听见就离开。   璐璐在背后拍了拍她的背,语气深沉:“别为难他,他也不知道。”   傅妍自然知道他也不知道,她这样也是过于着急。   “看来他们行动的时间到了。”璐璐语气极淡,但可以看出她此刻极为平静。   傅妍也不说话,像四周望了望,看来这个院子不大,用来关禁闭算是严谨的了。   “难不成就在今夜?”傅妍怕就怕在今夜,若是今夜逃出去无望了,虽这是一场政斗,白豫也不想她们掺和进去,但事到如今,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若是失败了不是只有两个王府遭殃,还会牵连到相府,以及所有支持他们的人。   所以,她们不能这样袖手旁观。   自上次白豫将证据呈上后,皇帝就一直想保太傅一干人等。这次案子所牵扯的人数众多,有的手握兵权,若是办了他们皇帝就真的是孤军奋战了。因此,皇帝就一直将此事压着不提,今日两位王爷一直在在催促此案完结,将涉案人员全部关押,皇上没有给予回复。如今,太傅一干人等自然知道皇帝现在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所以就威胁皇上,准备发起政变,将豫王陵王解决。   这整整一天,两人都很安静,不打听外面的任何事情,在入夜时傅妍才发现自己身上有一瓶迷魂软骨水。   很好,留着明儿一早去靠劳送饭看门的侍卫。   侍卫分分钟倒下,璐璐眼疾手快扒下他身上的钥匙,两人逃出去。   “一定是今天,太后已经离京很远,皇宫越发躁动,动手的时候到了。”璐璐拍了拍傅妍的手,笑了笑。   “我们现在该去哪里?”傅妍定了定,“皇宫?”   “对,皇宫!之前听爹爹说过今晚有宫宴,想必是场鸿门宴吧。”璐璐语气肯定。   两人携手向宫门跑去,好在傅妍身上有白豫的玉佩,出入无碍。   【信阳殿】   熏烟寥寥。   有琴歌绕梁。   佳人舞姿曼妙。   在这金碧辉煌中。   如同琼楼玉宇一般。   皇上白洋坐在龙椅上,举杯悠闲自酌。白豫,白绥两人分别坐在堂下,其他嫔妃居于一旁,本今日皇后也要前来赴宴,后又说身体不适不好前来,也就算了。这兄弟三人,其实他们彼此都知道心中所存的念头。   如今就是看谁先出手的问题了。   又一批舞女上场,舞姿轻盈,体柔姿美。一袭红衣更显得妩媚动人,次领舞的女子虽带着面上,只露出眉目,就足以让人为之荡漾。在一旁抚琴的女子也同样带着面纱,两人给人以一种令人心动的神秘感。   不仅仅是皇上看得目瞪口呆,两位王爷脸上也带有惊色。   舞毕。   皇上举起酒杯,笑着走到红衣女子身前,将酒杯递给她。红衣女子行了一礼,受宠若惊的接过酒杯,在准备撂下面纱的刹那,寒光突现,女子欲要将短剑向皇上刺去。   在场的众人大惊,叫道:“皇上小心!”   皇上反应也极快,不过两招就夺下了红衣女子手中的短剑,紧捏着她的脖子狠狠道:“说,谁派你来的?”   谁派来的他心里自然清楚,此人是谁,在坐的两位王爷自然也很清楚,至于为什么这舞女会逃到这里,他们就不是很清楚了。   红衣女子不说话,只是死死盯着皇上不说话。   皇上被她盯得不耐烦,就加紧力气,又问了一遍。红衣女子被他捏得快要窒息了,她红着脸和眼艰难的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为娘娘报仇。“   皇上面上颇有惊色,还没等到他再说话时,在一旁抚琴的女子再现匕首向皇上刺去。虽只皇上了手上的皮肉,但疼痛不得不让皇上将捏着红衣女子的手松开。红衣瘫软在地,皇上见此准备拔尖刺向红衣及抚琴女子。   一旁的宫女太监,嫔妃们被吓得大喊:“护驾!护驾!有刺客!“   剑锋欲要刺向两人,白豫忽然终身跃出,准备夺下皇上手中的剑。皇上见此,冷笑:“果然是你们安排好的局,朕倒是要看看是你的局厉害,还是朕的局中局厉害“   白豫深知其中有诈,但当务之急,是救下这两名女子。明明是把她们关在了陵王府,谁知道她们竟逃了出来,还唱了这么一出果然是他们低估了她们啊。   白豫剑花一挽,笑道:“那就拭目以待把。“   殿中一白一黄,寒光闪烁,宫嫔们吓得各自逃命。   殿外传来阵阵短促的惨烈的叫喊声,还有兵器相交碰撞之音。大军入宫,想必已到信阳殿外了。   傅妍扶起地上的璐璐踉跄得走到殿门前,打开殿门,兵器相撞,利箭脱弦,血肉撕斩,入骨的惨叫声,声声入耳,欲聋。两军撕杀,尸首越堆越多,平日里的玉宇琼楼如今变成了腥红的屠场,或许这一刻在白洋登基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今日的结局。   两人趴在门边,看着台阶下的屠杀场,陵王一身银甲进入两人视线,天上皎洁的月光,撒在他铠甲上,透出的是阵阵寒气,挥手斩下,溅起朵朵血花。   “皇上!”   忽听见身后有人大喊,转身一看,不知什么时候王琰带人从偏殿进来,护驾。皇上被众御林军的侍卫护住,王琰和白豫二人相杀。白豫之前一直与皇上相斗,耗费了不少的力气,如今又和王琰交手自然落了下风,作为出于同门的璐璐,很清楚王琰使的是楠山剑法。   璐璐反手再挽起个漂亮的剑花,接住王琰的招式。   王琰见是璐璐,一惊,本是要刺向她的剑锋立马被他收转:“璐璐,你这是何必!”   “这句话,我正想问你。”璐璐语气极为平淡,话音刚落就又向王琰出招。   莫璐自然知道自己不是王琰的对手,她赌的不过就是王琰对她的心,对于之前罗阳郡主和他的事,他心里一直都有着愧疚之心,或许说是王琰心中的愧疚,还不如说是他仍是放不下,既然放不下怎会忍心伤了她?   “冲啊!”阵阵叫嚣声震耳欲聋。   殿外的士兵在陵王的号令下已经向殿内冲来,踏着七横八竖的尸体,进入殿内。   侍卫见此,为护驾,都举刀砍来,刹那间殿内又是一片惨烈的血色,王琰又将剑锋指向了白豫,璐璐因为自保也行动不过来,也就只有在人群中奋力厮杀,好几次都险些中刀,璐璐第一次开始后悔自己没有好好的学艺,弄得如此疲惫的下场。   傅妍在一旁的角落里惊慌的看着全场,就在这时,一把沾有血痕的刀锋落在了她的脖子上。傅妍不敢乱动,只是微低了头,见地上是一双明黄的鞋子,就知道自己是被皇上挟持了。   “全部停手!”皇上放声大喊道。   “妍妍!”白豫大喊,面带惊慌。   瞬间全场哗然。   “你们若是想让她们活命,就全部放下手中的兵器,朕且饶她一命。“皇上说着将刀刃逼得更近了些。   “全部放下兵器。“白绥厉声吩咐。   “慢着!”话音刚落就被打断,众人向呻吟来源处忘去,竟见莫浪挟持着皇后娘娘缓缓走进殿内,身后还跟着扶音公主。   “余沁!“白洋大喊,面带惊慌。   “放了妍妍,我且不再取你皇后的性命!”莫浪和扶音的面色都极为平静。   白洋皱了皱眉,犹豫道:“朕数一二三,一起放。“   “好!”莫浪答得极为爽快。   “一、二、三……”白洋突然停下,嘴角渗出血来,“你……你们……放…..了她……”接着就倒在了地上。   待众人反应过来,才发现莫璐不知什么时候在白洋身后,用短剑刺中他的要害。   王琰一干人皆惊,皇后大喊:“皇上!”   白豫将傅妍搂在怀里,不再说话;白绥紧握着已经完全瘫软在地的璐璐的手,起身宣布:“皇上,重病猝,驾崩!”   王琰深知局势已定胜负,扔下手中兵器部再说话,侍卫见王琰已降,皆放下兵器。   “报~王上,御史大夫与莫相兵戈相向,两人同归于尽。”门外一士兵来报。   在场众人都面带惊色,傅妍,直接晕了过去;莫璐,泪如雨下,筋疲力尽,也昏死过去。   这一夜。   信阳喋血,殷红长阶,数载恩怨,就此了结……. 作者有话要说:  小竹子,拖了这么久才更啊,有点不好意思了(????)   所以,竹子准备得让白花花出场~\(≧▽≦)/~啦啦啦   ☆、相忘江湖   傅妍醒来时,已是次日黄昏。   昏昏沉沉的傅妍将整个屋子打量了一番,屋里空无一人。昏迷了一天,空着肚子,难免有些饿,傅妍正要下床就见白豫走了进来。   “醒了?”白豫温婉的看着她。   刚醒的傅妍嗓子还没开,不愿开口,也就只是点了点头,其实她心里想问的是舅舅的事。   “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白豫倒是很直接,转身倒杯茶给她。   傅妍接过茶杯,就吐出两个字:“舅舅。”   白豫自然知道她会问什么,也就答得爽快:“二哥会为他加封的。”   “嗯,不用担心我,事到如今也该看明白了,人生在世这都是自己的选择。”傅妍一直明白人死不能复生的道理,前世舅舅不论是公还是私都最终把她嫁到林州含恨而死,今日舅舅因为他的公私而逝,也许这就是他一生所求?   “这样就好,我也就放心了。还有什么想问的,或是想说的吗?”白豫伸手帮她理了理鬓前散落的头发问道。   傅妍嘟着嘴,笑道:“有。“   “什么?“   “我饿了。“   白豫微扬起嘴角:“睡了一天,能不饿吗?“接着就吩咐婢子弄点吃的来,然后接着问:“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傅妍这才发现没对劲,不是她要说什么吧,应该是白豫要问什么才对。   傅妍也不急,笑看着他:“没有。”   白豫不再说话,就这样死死地盯着她不说话。傅妍被他盯得觉得全身都慎得慌,这才不耐烦的开口:“你到底想干什么,盯着我干嘛。”   白豫见傅妍发了脾气才收回视线,望着窗外,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傅妍一脸茫然的看着他:“我不告诉你什么了?”难不成?他知道她重生?这不可能啊。   白豫皱着眉一脸的失望:“为什么你怀了孩子不说?”   他知道了?还好不是什么大事。   傅妍,抬手轻抚在他眉间,将褶皱抚平,笑着回答:“我也是在事发的前一天才发觉的,刚要准备去找你就被抓到了陵王府,然后直到现在,哪有机会说啊。“   “为何刚才不说?”白豫仍是觉得不平。   “额…刚睡醒,脑子没反应过来。”她倒是会找借口,不过这也是事实。   “下不为例,我可不愿下次再从太医嘴里得知这事情。”白豫又瞪着她。   傅妍也反瞪回去:“下次?你应该感谢我这次没喝避子汤吧。”   “……“   “三嫂,三嫂。“门外传来一阵清脆的称呼。   扶音从门外小跑着进来,身后还跟了莫浪。   “来得正好,昨夜你怎么和表哥在一起,你不是和太后娘娘一同前往昭觉寺了吗?“傅妍一直不解。   扶音笑得灿烂:“竟然三嫂都可以和哥哥在一起,还能从王府里逃出来,扶音自然也可以。”   “你们?”傅妍更是惊讶的看着他们俩。   莫浪倒是一副云淡风轻不关他的事的态度:“说来话长,有机会再细细道来。”   【元晋八年秋,孝颀帝白洋因病驾崩;晋陵帝即位,立相女莫氏为后,改年号为建新,】   信阳殿内。   “三弟啊,来得正好,朕还在头疼封你个什么爵好呢,要不朕在给你个王上王当当?”白绥见白豫前来,连忙笑拉着他。   白豫行了个礼上前:“皇兄,你是知道我一直都不喜这庙堂的尔虞我诈,厌烦了宫中的明争暗斗,这次能助你登上帝位也算是完成了我们大家的心愿,如今臣弟什么也不求,只求皇上能让臣弟挟着妍妍相忘江湖。“   “这样也好。“白绥叹了口气,”从小你就不喜朝着,骨子里就是悠闲淡泊的人,就随了你吧。“   “谢二哥。“   凤澜殿内   “扶音,你给我说说你和哥哥究竟是怎么回事?“璐璐坐在凤踏上笑看着扶音。   “不是说了说来话长了么。“扶音仍是不愿说。   傅妍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了,才开口:“扶音,就是因为说来话长,所以才给你时间慢慢让你说啊。”   “璐璐,你们也就别为难扶音了吧。”在一旁的莫浪看不下去了,才插了嘴。   傅妍见此,更是觉得好玩,继续打趣:“啧啧,开始心疼她啦?那你就说说吧。”   “你们可知银鸾公子?”扶音问道。   “当然知道,我南晋国最大的商贾传说富可敌国,是望江山庄的庄主。”璐璐答得很是认真,曾经有段时间,她和傅妍曾就幻想过若她们是着首富的亲戚就好。   三年前,扶音被迫跟着太后前去昭觉寺祈福烧香,当时年少好动,在寺中没待上几日就逃出寺中,在路上不幸遇上刺客,当时有一面带银白面具的男子,将她救下,并一路照顾,将其送回京城。   从那以后扶音就再也没有忘记他,后来听说他就是望江山庄的银鸾公子,扶音暗自派人找寻,后来都说这是位神秘人物,没人知道他的下落,也没人见过他真正面貌。尔后,银鸾公子也暗自打听了这位小姑娘,得知是最得宠的小公主,也就不了了之。   三年后,银鸾公子因急事,再从昭觉寺栖山脚下路过,再遇策马的扶音。这才得知银鸾就是莫浪,莫浪就是银鸾。   “所以,这三年前就定下了缘分?“璐璐一脸的笑意。   “所以?我是银鸾公子的表妹?“傅妍难以置信。   莫浪点了点头。   “总觉得你这些年不对劲猜不透,原来是偷着当首富去了?”这是傅妍莫璐从未想到的。   “十四岁就偷着从商,这事只有父亲知道。”莫浪淡淡一笑。   “吃喝嫖赌都是障眼法?“傅妍对于眼前的这位表哥,更是难以看透,这是怎样的一个人才能干出这样的事啊。   莫浪不语,点了点头。   后来傅妍回到相府,将此事与白豫提起,她才知白豫一直知道此事,他说,相府有恩于皇上,如今舅舅已去,或许泉下的万昭仪能和他相遇吧。   虽然此话听得傅妍迷迷糊糊,但是意思还是明白的,也就没有多问什么了。   “妍妍。”白豫站在她身后,轻搂住傅妍的腰轻声唤道。   “嗯?”   “待到孩子落地,我们走遍大好河山,一起携手坐看大千世界的云卷云舒可好?”白豫的声音很轻也很柔,如今对于他身边所发生和改变的一切后,心中唯一的奢求就是牵着心爱的人的手走遍这美丽的沃土,不闻庙堂之高不管江湖之远,用悠然的心态隐居山林。   傅妍自然知道他的想法,从她重生的那一刻起,她就只希望遇见一个对的人,相伴一生,平淡一生,携手一生,或许两人的心境都是这样的心照不宣也就显得更加的了然。   傅妍点点头,转过身去对着白豫淡淡一笑:“好。”   两人又是相对不语,直到傅妍摸着自己的肚子满脸幸福的开口:“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白豫亦是笑得灿烂:“儿子就叫白森森,女儿叫白花花,这样挺好。”   豫王府里的满月酒连办了三天的流水席,邀的不仅是皇亲国戚达官贵人,还有京城里的百姓都可赴宴,豫王称要与天下人同享得女之乐。百姓们都在感叹豫王之女的福分,怎就投如此好胎有这般怜爱的父王。   傅妍在床前抱着花花逗笑,门外白绥,璐璐皆走了进来。   “今儿满月酒一过,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起程?“璐璐从傅妍怀中接过花花,问得极为干脆。她纵使舍不得他们离开,却也没办法让他们改变想法留下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问个日子去送行。   “要不了多久了吧,白豫说什么时候起程就什么时候吧。”傅妍答得随意。   璐璐也不再多问,在一旁逗着花花,开心得自己像个孩子。   傅妍着实没忍住开口笑道:“璐璐这般喜欢小孩子,还是赶紧自己生一个吧。”   璐璐瞬时红了脸笑骂道:“你这死丫头骗子,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是该生一个了。”在意旁的白绥突然开口,让璐璐更是不好意思。   傅妍听了更是觉得有意思:“那皇兄就再加把力。”   “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白豫突然进来笑问。   璐璐见了白豫跟见了救星似的:“来得正好,管管这被你宠上天了的王妃。”   “既然都被宠上了天那就管不了了啊。”白豫这么一说,璐璐瞬间石化,傅妍倒是得意。   【建新一年春,豫王猝,其妻子不知所终。】   马车渐渐出了城门。   璐璐,白绥,扶音,莫浪,挥手再见。   “珍重再见,一路平安,记得再回来看看“的话语随着马车的渐行渐远而消散。   傅妍坐在马车上淡淡一笑“这一世有他的相伴,算是欢喜了吧!“   【全书完】 作者有话要说:  竹子姑且算是码完了吧,等竹子的懒病好了再来修修文吧╮(╯▽╰)╭    ╭*||▂▂ ▂▂||*╮    ╰||| o o |||╯     ||╰╭--╮ˋ╭--╮╯|| ╔┄┅┄┅┄┅┄┅┄┅┄┄┄┄┅┄┅┄┅┄┅┄┅┄┄┅┄┄┅┄╗ │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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